晚上,我准备就寝的时候,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进来说要侍候我。我说不用了,她赖着不走,我便对她说:“出去。”
她满脸通红地看着我,细声说:“是老爷叫我来伺候大少爷的。”
我说:“那又怎样?”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坐在床上盯着她看了几秒,容貌十分美丽,而且前.凸后.翘水蛇腰。一般来说,是个男人见了都会产生性趣,但是很显然我不在一般之列,除了厌烦,别无感觉。
不是我不喜欢女人,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方式而已。我冷着脸撇下跪在地上的女子,就跑去找柳重域。
我是在墨竹小径遇到柳重域的,他的身边跟着多福,看见我后便停住了脚步。我确定他是要等我说话后,便道:“我不需要女人。”
他抿着坚毅的唇角,眼神沉沉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语气淡淡地说:“就这事?下去吧。”
我以为这件事算是完结了。就像我十五岁那年一样,他安排的来教我房事的女人被我拒绝了后便没有再给我安排女人,这次他应该也不会过多干预。然而,我没想到第二天我身边多了好几个风格不同的美貌男子。
我很生气,但是我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所以面上定然看不出来我此时究竟有多么愤怒。
柳寓澜来的时候,我正端坐在院子里,身边左右站着多宝和多贝两个贴身小厮,面前一水儿站着四个美男,他们外在分别代表了梅兰竹菊四个款,内在修习琴棋书画。名字便是依此而取,分别叫做梅琴、兰棋、竹书、菊画。
基于他们可能都是人才,我在出离愤怒之后起了惜才之心,便叫人准备了琴棋书画的用具让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用具还没摆好,柳寓澜便来了。
多贝知趣地去屋子里搬了把椅子,柳寓澜挨着我左边坐了下来:“大哥,我看这几人都上佳。”我冷冷地瞪他一眼。他大概已经习惯了我的冷视,表情始终温雅高贵,半点不受我眼神的影响,继续说,“大哥这是要考校他们?”
我懒得理会柳寓澜,只是吩咐四人开始,琴书画都是个人单独完成即可,唯有棋须得两人对弈,我看向柳寓澜:“你和他下盘棋怎么样?”
柳寓澜笑容温和地对我说:“大哥有吩咐,小弟岂敢不从。”
我面无表情,却在心里冷哼一声:装模作样。我这三弟一贯喜欢摆出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内里不知道怎么黑呢。
绿树环绕,香花盛开,光影重重,琴声悠悠,四五美男在侧,我的愤怒在这种美好的氛围中淡去无痕。
一个时辰过去后,对弈的两人终于结束了,琴声也恰当地终止。
柳寓澜摇晃着折扇看向我:“大哥,这位公子的棋艺不错。”
兰棋公子面露赫然:“三少爷棋艺高超,小的差远了。”
我看向他:“能和寓澜对弈一个时辰,棋艺确实相当高了。”
柳寓澜的棋艺是棋道圣手都赞叹不已的,这个兰公子能达到这个水平不得不说令我相当惊讶,也不知柳重域去哪里找了这么优质的男宠人选。
竹书的字确实有那么几分筛风弄月的潇洒,我自叹不如。
说起来,我的字是没有风骨的,除了能认出来,基本没有啥欣赏价值。当初,我的字总是被先生诟病,柳重域每每看到我的字都皱眉。我也下了功夫练,奈何没啥进步。最后先生和父亲似乎都明白了我于写字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天赋。
菊画绘了一丛菊花,很有意境。我的眼神在四人身上一一掠过,如菊般隐逸的菊画,如竹般清潇的竹书,如兰般空幽的兰棋,如梅般傲然的梅琴。
我平板道:“以后,你们就是华容居的小厮,不要做超出小厮职责的事情。”
四人俨然训练有素,连一个疑问的眼神都没露,便齐声答道:“是,大少爷。”
我暗自点头,转身吩咐多宝将他们带下去安排。
我转向柳寓澜,他最近老在我眼前晃,让我觉得很烦,便道:“三弟最近很闲?”
“我看大哥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想陪陪大哥。”柳寓澜笑眯眯地凑到我跟前,我蹙眉拉开与他的距离。
柳寓澜这小子不知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往我跟前凑,前两年开始才不那么黏人了,最近不知怎地又开始往我面前晃。我很肯定这小子不烦我的这两年,除了最开始的两月不太习惯,后来都感到十分惬意。现在他重新凑上来,我又不习惯了。我这人习惯能力一向不好,例如,都二十年了,我还是不习惯这个时代的生活。
“大哥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没心情。”
“正因为没心情才要出去走走。”
“……”
“今天有花魁大赛,大哥不妨去看看,或许能看到合心意的。”
我本不欲去,但转念一想,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古代的花魁大赛,听说花魁大赛的参赛者来自京城各大妓院的佼佼者,必然美貌与才华并重,想来会有一场十分精彩的表演。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家出走了,恐怕再也没机会见识这些了。想了想,我开口问道:“大赛几时开始?”
“大哥要去?”柳寓澜漆黑的眼睛一亮,“傍晚,酉时一刻开赛。”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看向多贝。多贝走到西角看了沙漏,转回我面前道:“回大少爷,现在未时三刻。”
“准备好行装,半个时辰来伺候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