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整个人以一种极**亲密的姿态攀附在萧绝身上,好似滕蔓缠绕着大树,她早已顾不得男女之嫌,生死关头,哪来的避嫌。
萧绝面色未动,只道:“不知轻重的小丫头,你若敢伤我分毫,必死无疑。”
夏花细量片刻:“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医治你,你放了我。”
“你懂医?”萧绝一双冷眸锐利的盯着夏花。
“不是特别懂,不过治你的伤口还能将就。”
“我的命不容将就。”萧绝冷然。
“你已经在将就。”夏花面不改色,心想这男人不是神经病就是自虐狂,哪有受这么重的伤跑来泡温泉的,她蹙眉带着凝重的语气道,“虽然你受的是外伤,可这伤太重太深,这温泉虽可消毒治伤,却疗效缓慢,更何况你一受伤就泡温泉对伤口反而不利,你首先要做的不是泡温泉,而是赶紧缝合伤口,再以草药消炎,不然再泡下去,你的伤口都要泡烂了。”
夏花一口气说完,萧绝盯着夏花一动不动,夏花白了一眼继续道:“伤口感染容易引起细菌侵入组织导致全身中毒或者破伤风,到时侯会引起各种并发症,等着你就是肠穿肚烂而亡。”
“缝合,细菌,破伤风,并发症?”萧绝脸色变了变,他忽然一把勒住夏花的脖子,目露凛冽凶光,“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夏花下意识的双腿一缠紧,萧绝浑身一颤,手终究松了开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四眸相对,热气,男女交缠的气息,体味,汗水和泉水交织。
夏花甚至能清晰感受到男子鼻息间的粗重呼吸喷在自己水淋淋的小脸蛋上。
由男子越来越粗重而不均匀的呼吸可以判断,此男就快要撑不住了,只要她腿上再多用一分力,她可以让他晕死的再醒不过来,可是若此男真死了,她八层要陪葬了。
就在刚刚,她与此男肉搏之时,转头瞥眼正好瞧见一个全身艳红的男子,正蹲在大松树下一边不耐的嗑瓜子,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她。
这瓜子男长得极标致,此时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她,眸里闪着凶光,似乎只等湖中男人一个指示,夏花的脑袋就要变成他口中的瓜子被一嗑两瓣。
草!为保小命,她不能让这个男人死了。
夏花腿微微松了松,萧绝喘了口气,倏然身子一软,头往前一倾就倒在夏花怀里,毛绒绒的脑袋正抵住了夏花的下巴,嘴唇好巧不巧隔着一层薄薄的褂子贴在她的胸上。
夏花几乎要骂娘了,好在,她没胸。
“爷!”
夏花只听到急切一呼,连睫毛都没来得及动,一道艳色突然笼罩而下,呼吸间,她已被人拎小鸡般直接扔飞到岸上。
“靠!好痛!”夏花痛楚的咝了一声,迅捷的捂着屁股从草地爬了起来,骂了一句,“你娘的,不知道本姑娘弱小不经摔啊!”
“放肆!”一声厉喝传来,夏花抬眸间已是阴风阵阵,煞气凛冽,瓜子男不知何时已经把湖中男人抱上了岸,更为奇异的是刚还赤身果体的男子已穿好衣服,是一身黑装,这黑装配着他惨白的脸,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瓜子男长得唇红齿白,秀美绝伦,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正森然的瞪着她,“臭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伤我家爷,老子这就活劈了你。”
不由分说,瓜子男轻轻放下男人劈手就来,夏花急呼一声:“我能救他。”
瓜子男一怔,收回了手,沉声道:“果真?”
夏花点头:“果真。”
“快救!若救不好老子把你的脸削成瓜子。”说完,又赶紧扶起男子,又唤了声,“爷。”
萧绝脸色煞白,失血的唇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
夏花无语,这瓜子男长了一副秀丽无双,清俊斯文的面孔,怎么说话行动这样粗暴,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是真理。
她今日算是走了狗屎运了,遇到这一对奇葩渣男,虽各有各的好看,却让她万分承受不起,她可等不及这两男人再唧唧歪歪,伸手指着一处小山坡冲着瓜子男道:“你,看到没?赶紧去弄点青蒿过来,我有急用。”
瓜子男狐疑的盯着夏花,心莫名的抽了一下,这黄毛丫头哪来的这股气势,他杀人无数竟被她怔住了,夏花见瓜子男还在发愣,厉声一喝:“他娘的,不想他死,就听我的。”
“元阮,去!”男子费力的从牙齿缝里挤了几个字出来。
“属下遵命。”元阮领命而去。
夏花麻利的从腰间解下一个绣花鸟草鱼图案的荷包,穿针引线消毒,倾身扒开萧绝衣服,往他腹部上缝去,针入肉,萧绝一个激灵,强烈的刺痛刺的他彻底清醒过来,夏花哼了声:“怕痛?”
萧绝幽凉的眸子看了看夏花,脸色如纸,却动也不动。
“装你大爷,痛死你丫的!”夏花腹诽,这般剧烈的痛就算这个男人想晕也晕不掉,若不是此男太过恶劣,她也会好心肠的给他麻醉,她虽不是医生,但好歹在末世也学得一点疗伤手段。
当初,她刚成为赏金猎人,受伤是家常便饭,曾经她被一只丧尸的利爪撕破大腿,伤口长达十几厘米,那时,她孤身一人,硬是自己缝合了伤口,这种痛,她体会过。
不过就算是她,当时也痛的龇牙咧嘴,可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痛感,面瘫至此。
下针的力道重了些,夏花闷声帮萧绝缝着,萧绝脸上冷汗层层,夏花浑身是水,水珠“吧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