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黄牛性子暴烈,见有人走过来,两眼红如火焰,四肢开始不安的躁动。

“哞——”的一声,大黄牛竖起那对灵敏的耳朵,嘴里不停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娘,大壮来……来牵……”夏大壮在牛栏外火急火燎。

夏花摆了摆手,镇定如常靠近大黄牛,大黄牛头一低,冲向夏花欲挑死她。

“哎呀妈呀——”张氏吓得尖叫一声。

“娘——”夏大壮急喊一声就去追夏花。

“哞——”大黄牛一声怒吼,角拼力往夏花身上戳去。

夏花轻轻一躲,大黄牛扑了个空,夏花又回头道:“大壮,你且退下。”

夏大壮只得退回,大黄牛见扑了空更加愤怒,身上的每一块筋肉似包着一股强大的力气,要将夏花踩扁在地。

谁知,夏花回回都能轻巧躲过,大黄牛来来回回折腾了十来回,只呼哧的喘大气,张氏和夏大壮瞧着这紧张恐怖的场景,吓得连眼也不敢睁。

终于,大黄牛停下脚步,一双眼红赤赤的紧盯夏花,夏花眸色如冰直视着大黄牛,一双眼里带着猎人般锐利杀戮的光,大黄牛大眼睛眨了眨,眼里红色渐渐隐退,忽然走到夏花身边躺倒下来,发出“哞——”的一声长吼。

夏花伸手摸了摸大黄牛的头,大黄牛温驯的甩着牛尾巴任由她摸着。

“啪——”的一声,张氏拍了个大巴掌,惊讶道,“这可奇了,一个小丫头竟能驯服一头烈性牛。”

“这有什么稀……稀奇……”夏大壮已忘了先前的紧张,转而十分引以为傲的高昂着头,对着张氏道,“我娘会打……打猎,连狼……狼都怕娘……”

“真真是虎父无犬女,她爹是打虎英雄,女儿也巾帼不让须眉,今儿真是叫我开了眼了。”张氏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张氏又是敬又是叹,絮絮的拉着夏花又说了会话,夏花想着娘和大栓还在等她,方付了银子跟张氏告辞。

张氏是个热心肠的人,硬是要备礼给夏大壮,又说若没有舅母她家男人早在小时就饿死了,又说柱子是她家舅母的命根子,救了柱子就是救了舅母的性命,夏花虽推辞不得,也只肯收了一匹尺头。

夏之华在世时常带夏花来镇上玩,夏花对这清水镇熟门熟路,买了牛就带着大壮直奔了约定地点而去。

到了小茶铺,一眼就瞧见苏九娘和夏大栓正坐在茶铺外面喝茶,夏大壮喜的跑了上去,苏九娘一见夏花手里牵着头肢体强健的大黄牛连忙走了过来笑道:“好一头大黄牛,怕是费了不少银子吧?”

夏花笑道:“才五两银子。”

“什么?才五两。”苏九娘睁着一双妙目,“这样的黄牛至少也要个八两。”

夏花正要答话,忽听到一阵调笑之声传来,“哟!这不是夏平安家的那个标致的小堂妹小花妹子么?”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十四五的男子,穿了一身考究的深红滚金边的长衫,瞧着模样与秦岭有三分相似,一样的高鼻梁凹眼睛,只是他生的比秦岭阴郁许多,头束深红方巾,油头米分面,眼圈一片乌黑。

另一个人穿着一声花里胡哨的长褂子,眼角有一道蜈蚣似的疤,嘴里叼着根稻草,扫了夏花一眼嘻嘻笑道:“嘿嘿,小花妹子,才几日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来,让我家四少稀罕稀罕你。”

“嘻嘻……这小娘们还牵着大黄牛唉,别叫牛顶个翻天,不如让四少来顶顶你,保证比那牛温柔……”

“哈哈哈……”一阵轰笑之声传来,只吓得茶铺里子里的客人尽数跑了个没影。

“狗剩,你个王……王八蛋……”夏大壮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几个小混混领头的那个就是秦岭同父异母的四弟秦越,小名狗剩,人称四少,虽说与秦岭是亲兄弟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子,这秦越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到处欺男霸女,镇日游手好闲在村里镇上闲逛,这镇上的**都被他逛了个遍,尤嫌不足,隔三岔五的还跑到县里去逛。

夏平安天天跟着秦越当个巴儿狗,只要秦越在村子里相中了哪家的姑娘,这夏平安跟着几个狗腿子便想方设法的弄人家姑娘来给秦越**。

这秦越不仅喜欢戏弄女人,就连长得标致的男子也不肯放过,他见夏大壮生的细皮嫩肉清秀好看,又是个傻子,便让夏平安哄着夏大壮来给他当个相公,结果夏大壮真傻不拉叽的被哄了来。

他以为夏大壮到手了,抱着夏大壮就要上炕亲嘴扯裤子。不想,他嘴没亲成反被夏大壮打了一顿,夏大壮对此事深以为耻,每每见到秦越便恨的咬牙切齿,偏生秦越身边的狗腿子众多,他想报仇也没个法。

今日一见,夏大壮想起那羞愤难当的糗事,抡起拳头就要上前与秦越扭打,却被夏花紧紧一拉。

“娘,这王八……八蛋欠……”夏大壮急不可耐的挥舞着拳头。

夏花指了指那群正笑的前合后仰的人,淡声道:“大壮,你能打的过那么多人?”

“哟!小花妹子,都知道心疼你哥啦,舍不得叫你那傻儿子打我啊,要不我瞧在你的面子上,把你和你那傻儿子一起收了如何,我们一起来个……”秦越淫笑着搓了搓手。

“四少,听说这小花妹子手头功夫不错,那夏平安都吃了他的暗亏,如今还躺在**上不起来呢……”蜈蚣疤男子笑嘻嘻道。

“那正好,爷可要享受享受小花妹子的手头功夫了。”秦越两手搓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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