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愈大,卷起落叶,一群不知名鸟儿在天空盘旋,一眨眼飞入树林深处。

一股泛着狐骚之气的血腥味传来,倾刻间,一张完全的狐狸皮被剥了下来。

夏大壮只瞧的目瞪口呆,他的娘那样温柔,虽然上次剥了兔子皮,可这次剥的是狐狸皮,他虽傻可也知道娘变了,他只觉得有些心慌害怕,倒不是害怕娘变厉害,这样的娘他更喜欢了,他只是害怕有朝一日他再也不能当娘的儿子了,至于为什么,他一颗简单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

夏花瞧夏大壮惊呆模样,只笑问道:“大壮,你害怕了么?”

“不……大壮不……不怕。”夏大壮生怕夏花小瞧了他,赶紧挺了挺胸脯以示自己是个男子汉,又急道,“大壮帮娘剥……剥。”

夏花笑道:“傻大壮,娘都剥好了。”说完,又将狐狸皮收拾好,将肉顺势扔给了雪狼,“雪狼,这狐狸肉归你了。”想一想,又道,“雪狼,这又大又白不如我以后唤你大白?”

“嗷呜……”雪狼长啸一声。

“嗷呜嗷呜……”小雪狼崽也跟着一起长啸,然后兴奋的冲向狐狸肉奋力撕咬。

大白待小狼崽饱享美餐之后才去撕咬剩余的肉,小狼崽在山林间撒欢似的跑,只是它们再跑也不敢离大白太远。

天忽然暗了下来,太阳隐入云层,风越来越大,这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夏花不等大白吃完,便带着夏大壮一起下了山。

刚到院门口便见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对外望着,却是两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其中一个身量较小,夏花目测也只有一米五左右,瘦骨脸儿,朱口细牙,唇角边有颗鲜明的黑痣,黑痣边缘还长着几根长毛,脑后梳着光溜的发髻,髻边斜插一朵淡米分绢花,一身水红衣衫裹住娇小身子,腋下纽扣上拴着一块水绿手绢,脚底是一双青帮白底绣花鞋,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媒婆的味道。

果不其然,一见夏花她便迎了上来,两只眼睛精光四射,上下打量一番,眼睛里掩不住的失望之意:“这就是花丫头?”

另一个女人长得人高马大,一身颇显华贵的衣衫也遮不住满身泥土之气,她审视夏花一眼又看向身后的孔秀枝道:“我家十三姨太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就是她嘴里天仙似的人物?”

孔秀枝抬头一望夏花的脸,脸色一绿陪着笑脸解释道:“花丫头可不是这样的,她长得好着哩,兴许她是碰着了什么脸上才起了红疙瘩。”

“走走走,真讨……讨嫌……”夏大壮很是不耐的挥挥手。

“哟!哪儿来的野小子,这般没大没小。”那小个子女人笑着打了手绢往夏大壮身上一拍,瞧了瞧夏大壮又笑道,“模样不错,可惜是个傻子,不然倒可以帮你寻个好姑娘。”

“大壮,这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文嫂,你不要不识礼数。”孔秀枝看一眼夏花心里直犯嘀咕,昨儿个看花丫头还好好的,怎只过了**这花丫头的脸上就成红麻子了。

夏花一听文嫂其人倒不是十分讨厌,这文媒婆虽百灵百俐,左右逢源,倒有一副肝胆心肠,她虽未见过文嫂,却也听在世时的盼弟提起过,一日她去镇上买鸡蛋,因生的标致被镇里几个恶霸****,恰逢文嫂去镇上说亲事,那文嫂见有人欺辱一个弱女子,竟施了个巧计救了盼弟。

后来文嫂听闻盼弟在家被她爹虐待很是同情,又见盼弟家道艰难,不肯收盼弟半分银两给盼弟说了个好人家的儿子来喜,一来二去来喜与盼弟两情相悦,盼弟满心欢喜在家待嫁,谁知造化弄人,盼弟忽遭横祸身首异处。

夏花想着盼弟在世时对她很好,对文嫂的脸色也好了两分,拉了拉大壮吩咐他先回屋收拾背篓里的蘑菇木耳狐皮,又对着文嫂道:“不知文嫂来访有何事?”

文嫂殷勤笑道:“可不是为着你的婚事来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嫂只该找我娘谈去。”夏花淡淡道。

文嫂又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夏花,刚乍一瞧,她心想着这婚事必是黄了,这花丫头满脸小麻子跟十三姨太讲的相差太远,如今细一看,除了这一脸的红麻子,这花丫头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极是好看,况且再看那通身的气度不像寻常乡下丫头,若仔细拾掇拾掇倒像个大家小姐。

只是,这花丫头的眼神太过冷了些,她寻常说媒走遍十里八村镇上县城,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丫头,只要她多瞧你两眼,就让你心生寒意。

她直被她清冷的眸子瞧的不在意,微咳一声又笑道:“我来时并未见着你娘哩。”

“花丫头,你是个主意大的,你娘素来只听你的话,你说成就成,要找你娘做什么?况且有这么好的姻缘送上门来,你真该烧高香了。”孔秀枝此时已窝了一肚子火,她狠憋了两日心中不快,不过就是想着能把夏花卖入李家。

两百两啊!这够他们家不吃不喝存十年了,李家出手就是两百两,为着这两百两,她顾不上夏平安被夏花打了,忍气吞身想着先赚了银子再说,爹娘为这两百两也尽量忍了夏花,不过是怕在这节骨眼上跟夏花闹翻。

若说从前的那个脓包夏花他们倒不惧什么,连哄带骗实在不行用强的也就成了,可如今的这夏花不知身子里住了什么妖魔,竟是个泼辣可恶的货色,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寻她晦气,只想先稳住夏花,把她骗入李家,他们就可白得了那两百两,到时平安就可以把媳妇风风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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