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楔朵,你怎么能干这做拆人姻缘的事呢,我瞧那念弟姑娘和那个叫价的公子很是相配吗,你瞧瞧念弟姑娘那含羞带怯的小模样,八成是看上那个公子了,你可不要好心办坏事棒打了鸳鸯啊!”卿如尘立刻附合一声。
“花花,我看爷说的很有道理,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夏花垂眸去看,只见念弟果然是一副含羞带怯的小模样,她很是温顺的任那男子牵着她的小手儿,脸上没有半点勉强之色,她微有颓丧,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难道念弟真喜欢上这男子了,她摇一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我非得问清楚了她不可。”
在夏花的强烈坚持下,萧绝也只得给她稍作安排,幸而那佟无邪很尊重胭脂姑娘的意思,耐着性子自在翠云阁雅间内等着胭脂姑娘。
念弟在见到夏花的时候,脸色刹时间变得雪白,屋内有斜阳投在她的涂的厚重脂粉的脸上,益发显得她脸色惨白,几绺青丝绕成微曲的弧度垂落下来,衬着她倒是妩媚动人。
“楔,你怎么来了?”
“念弟姐姐,你怎会?”
“叹!”念弟叹息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不过万幸的是他今日果然言而有信,他还是来了。”
“你说的他是谁?”
“僖三少爷。”念弟微一抬眼,拉起了夏花的手招呼她坐了下来,又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夏花缓缓道,“楔,你相不相信这世间真有命定的缘分?”
夏花有些茫然,又听念弟道:“我虽然只见过他一次,却感觉像认识了他许久似的,他答应我不仅买我这一晚,还要为我赎身。”
“你真的喜欢他?”
“嗯。”念弟点一点头,脸上竟带着一种小女儿般的含情带喜之色,“女孩儿家所图的不就是能找到一个好夫君么?虽然僖三少爷并非我所想的大英雄,只是楔你也知道,就算在你脑袋里把未来的夫君定下各种条件,当你遇到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条件全然都不存在了。”
“可是你只见了她一面?”
念弟眸光沉了沉,低眉沉思一会,淡淡笑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夏花反不知再劝什么,既然念弟姐姐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僖三少爷,她的确不能强加干涉,这男欢女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是插不上手的。
二人又絮絮的说了会话,夏花便离开了翠云阁,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却又无所排解她这内心的忧虑。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一切又看似不合情合理,她能从念弟的眼中看出一丝不一样的东西,可终是念弟心底最真的想法,她无法探及她的内心深处。
再者,一炽妹之情,她情到此,也该是到位了,她又何必再庸人自扰。
她本不就是个凉薄的人吗?
天将近擦黑,她和卿如尘才回到了家,萧绝本要送她回来,只是被卿如尘嘀咕的实在受不了,送到一半她就让萧绝先回去了。
她知道这会子还不是让萧绝和娘见面的时候,毕竟她根本都未能找到娘不喜欢萧绝的症结所在。
苏九娘和林氏见她二人回来赶紧忙着上饭上菜,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坐一处,郭魃则在他们回家之前先喝了一小碗汤就自睡了。
卿如尘刚扒了两口饭,夏鲁氏和夏之荣一前一后就赶来了。
……
夏鲁氏家。
灯火昏暗,死寂沉沉的一片。
周连云气若游丝的平躺在那里,夏根生的双手毫不客气的按在她的肚皮上,满脸的烦燥和不可置信,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瞧这肚子的形状必是个男胎,你个没用的女人竟然连个孩子也保不住,真是白白浪费了粮食。”
周连云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两手软嗒嗒的垂在两侧,任凭夏根生若有其事的敲打着她快要撑裂的肚皮。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娘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说……”望弟满面泪痕,生气的回了一句嘴。
“啪——”的一声,夏根生一个大巴掌把望弟打的跌倒在地,“你个赔钱货,倒敢教训起老子来了,你娘这个怂包,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若这一胎保不住,老子就把她休了,再娶个好的进来。”
“呜呜……”来弟吓得躲到墙根子底下。
想弟和招弟抖擞擞的也不敢扶望弟,只敢盯着乌溜溜的一双眼畏畏缩缩的偷偷看一眼自个的娘。
夏根生因告发来喜之事得了二十两银子,如今这二十两银子他吃饭睡觉都捧着,如果周连云生不出儿子,他就拿这二十两娶个新媳妇回来,他就不信周连云生不出儿子,旁人也生不出儿子。
望弟一滴泪也没流,咬牙站了起来,愤怒的盯着夏根生。
夏根生伸手又要打她,望弟往旁边一躲,夏根生恶狠狠道:“你姐姐那个赔钱货跑了,就把你嫁给那个癞痢头。”
望弟愤怒道:“我就算一头碰死也不嫁。”
“你个死丫头,倒跟你那个没良心的姐姐一个德性,罢了,罢了,今日我就要打死你。”夏根生边骂边摸索着,摸到一个小细竹蔑子,高高的举起就要往望弟头上抽去,又气急败坏的骂道,“与其让你学念弟那个臭不要脸的跑了,不如今天打死了干净,省得村里人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