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到我那里去坐,那最最清静高雅的屋子正好给爷包了,呵呵……”元阮立刻恭恭敬敬。
卿如尘也闭紧了嘴巴,俯首贴耳的站在夏花身侧。
三人一道上了楼,只把个老鸨震的下巴掉了地,一个身着普通的小厮能有这般气势,看来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这小厮才是真正的贵公子。
夏花气愤难消,蹭蹭蹭跟着元阮跑上了楼,卿如尘脸色不大好,心恨的痒痒的,好不容易跟楔朵有个机会单独出来,还被这该死的萧绝搅和了,怪只怪他自己,一心想在楔朵面前献个好,吵吵闹闹的想给楔朵弄间最精致的屋子,不想把小阮给吵下来了。
到了雅间,夏花恨恨的瞪了正自在喝茶的萧绝一眼,却听萧绝的阴冷的声音淡淡响起:“花儿,你也太任性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个随随便便的男人来这种地方。”
“老子想来就来,管你屁事!”夏花冷冷道。
立在夏花身侧的卿如尘一听萧绝连用了两个随随便便,分明是在含沙射影的嘲讽他。
他恨恨瞪了萧绝一眼,气不恨的附合道:“怎么着,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楔朵跟我来怎么了,我这个人一向很正派的,这个人一向都不会随随便便的,我和楔朵来只是想保护楔朵,别的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臭皮囊,才不像某些人啊,表面上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实际上却比谁都……”
“操你奶奶的臭道士,你再唧唧歪歪就给老子滚一边去,爷邀请的是花花,可没有你。”元阮艳媚的桃花眼一瞪,嗑了一颗瓜子,“呸”的一声就吐在卿如尘的衣服上,又骂道,“你怎么还死赖在这儿不在啊,若不想走,就闭上你的鸟嘴。”
卿如尘倒并未生气,脸上却是一副好颜色,双手抄胸甚是温蔼的看了元阮一眼温声道:“小阮汉子,瞧瞧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气大伤身啊!”
“我操你奶……”元阮更气。
“小阮,我和卿卿是一起来的,要走也是一起走,断无让他中途离开的道理。”夏花说话间,又剜了萧绝一眼。
萧绝见夏花果然是一副气着了的模样,那一张小脸即使化了妆还能看见丝许红色,他心一抽痛,顿生不忍道:“花儿,你瞧你,脸都气红了,我不就来趟青楼喝了杯茶么?”
气的一屁股坐下,瞟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这人在哪喝茶不一样,偏跑到这里来?”
卿如尘嘻嘻笑道:“怕喝茶是假,顺便来看个美人吧?”
元阮怒道:“你个死道士,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头一仰又道,“怎么着,我和爷出来看个美人消谴消谴又挨着你这个臭道士哪筋了?你看你是皮痒欠揍了。”
夏花微有激愤道:“小阮汉子,卿卿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对他不礼貌就是对我不礼貌。”
“花花,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老子?”元阮大为失望。
“小阮汉子,他不是外人,如今他就住在我家里,是我的家人,还有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弥补了错误的。”
元阮脸上一红,想到上次在花花差点酿下大错,幸亏这个卿如尘医术了得才不至于让他痛悔终生,他嘴瘪一瘪,再说不上半点话,连看卿如尘的眼神都有些虚了,只闷闷了坐了下来一个劲的嗑瓜子。
“花儿,想不到几日未见,你身边倒新添了一个家人。”萧绝阴魅的眼眸从卿如尘的脸上微扫了扫,那声音已是冷到极点了。
卿如尘面露得意之色,很不客气的伸手就自倒了一杯茶,正准备自饮,转而又笑嘻嘻的递到夏花面前,又笑嘻嘻的道:“来,楔朵,喝口茶消消气。”
夏花端过茶来一饮而尽,拿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对着萧绝道:“你若敢看别的美人,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萧绝凉凉道:“明天是阴天,自然看不到太阳。”
夏花噎了一下,卿如尘微笑道:“楔朵,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爱看美人就让他看呗,你头一遭也不能白来这儿,不如我帮你找一个头牌的小倌儿来伺侯着?”
夏花拿手当扇子扇了扇脸,深以为然,又悄悄的瞥了萧绝一样,她娘的!这个死面瘫脸色竟然无半点变动,她一气道:“一个怎么够,最少弄个十个八个,反正这雅间很大能容得下。”
元阮跳起脚道:“花花,你一次要这么多不怕累着自个的腰啊?”
卿如尘继续微笑道:“小阮汉子,你想哪儿去了,不就是请小倌唱个小曲之类的,怎会累着腰?”
元阮颇是心虚的瞧了一眼卿如尘,却听萧绝叹息一声:“花儿,你真是不叫人省心。”
“怎么?你想叫我省心,好让你安心看美人儿?”
“这还用说,当然……”萧绝放下手中茶盏摇头淡淡一笑,“当然不是了。”
“这句话说的还像个样子。”夏花脸色好了些。
卿如尘冲着萧绝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说话,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传来,那香味香而不腻,馥郁甜美让人如坠云雾,云雾里开出七彩烂漫的花,让人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闭上眼,好似一伸手就能触到花丛里翩跹起舞的蝴蝶。
随着一身悠扬的音乐,一个身姿曼妙无比着纯白之色的女子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宽大飘逸的袖笼遮住了脸面,单露出高耸如云的发髻。
只听那女子低低吟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