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道蜿蜒走下去,前方是一团模糊不清的白色光晕,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该是这地宫的出口。.
那团白光看上去似乎是近在眼前,一路走过去确实觉得怎么也触摸不到它的所在,看不到尽头。
云逸眼神颇为凌厉的扫过两旁石壁之中嵌着的尸人,那些尸人看上去与活人无异,只是紧闭双眸,似乎是睡着了。
就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有那些居心叵测的幕后之人,差一点就让他永远地失去了小妖儿,真的只是差一点就……
眼下是正午,艳阳正盛之时。明知道尸人在这档口根本不可能发起攻击,但是云逸还是心中一阵一阵的不安。
兴许爱一个人即是如此,明知道不会有危险,却还是不自觉去担心。
独孤妖感受到身后略微有些浮动的气息,还有那紧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胸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这个男人当真是安全感太低哦,草木皆兵。
将纤纤素手往后一伸,抓住那宽大却略微有些骨节分明的手,独孤妖嘴里哼着小曲儿便往前面走。
而身后被牵着的男人只是浅淡一笑,眼里的温柔更甚从前。
昏黄的烛光将行走着的影子拉得老长,一前一后,白色的光晕投射在两人身上,多了些模糊而梦幻的质感。有些时候,多希望这样携手便是一生一世就这样走下去。
这样不慌不忙的在这潮湿的青石上缓缓行走,惬意舒心。却不知这样幸福是一生的美好,还是此生的憾恨,也不知到最终究竟何处是尽头……
感受着云逸略比常人要低上些的温度,独孤妖微微有些心疼。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他只会执拗地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你,却丝毫不懂得保护自己,笨得令人心酸……
“阿逸,你可知我之前对那群蛇说了些什么?”心中另有盘算,独孤妖开口说道。
“不知。”云逸再如何能力非比寻常,但始终只是一个人,怎可能事事都精通。
“我对它们说,我独孤妖以血为饲,凭天起誓,不与你们为敌,也绝不伤害你们,尽最大的努力护你们周全,与你们成为生死之交,此生此世绝不违背,否则遭受万蛇噬咬之苦。”
“小妖儿,你怎么能……怎么能……”云逸心底一紧,她怎么能将自己的性命拿来做赌注!?好险,若是当时他轻举妄动,那小妖儿……
“以后不准你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云逸第一次言语里没有了向来的淡然温润,而是有些严厉之感。
“呵呵……”独孤妖巧笑出声,“阿逸不要小瞧我呢,自小到大,什么危险的事儿不是我一人扛过来的。以前可以,为何以后便不可以了?”
“因为以后有我,以后由我来保护小妖儿,一生,一世,可好?”云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是斩钉截铁,心中却是有些迟疑。一生一世,他还剩下十个月呢,小妖儿的一生一世,他当真能与她一直相伴?!
“那阿逸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了,以后遇到危险呢,本王妃可是不会有任何闪躲反抗的哦,若是你没有履行诺言的话,那死的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独孤妖没有回头,眼底却有些潮意。在爱情面前没有有强者与弱者之分,她就算再如何心狠手辣,就算在别人眼中再如何的神通广大,在爱情面前,她也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她只是想要从云逸口中得到一个承诺而已,一个有关于一生一世的承诺,哪怕这一生一世只是十个月而已。
当初的那个云逸面对致命的箭矢之时尚且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好似性命在他眼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身外物。而如今的云逸,是她独孤妖的男人,她不希望再如以前一般无心淡漠。
他对自己的性命不在乎是吧,那么就再加上她独孤妖这条命,逼他在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一个道理,活下来,否则的话,死的便是他最爱的女人!
独孤妖眼角有泪滑过,嘴角却是一种坦然的笑意,一生一世,当真是悦耳动听。
“你猜后来为什么赤蛇对你的态度有所改变?”眼底笑意更深,甚至有些恶作剧的狡黠夹杂在其中。
“为什么呢?”云逸本身对除独孤妖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却依旧只是顺着独孤妖的话,轻轻问道。
“因为啊,我对它们说,你脑子不好使,要它们别跟你计较,哈哈哈哈……”
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这拐着弯儿被骂的男子却没有丝毫的恼怒,只是轻笑,带着此生所有的宠溺与温柔。
那月白色长袍映衬下如仙人般的清淡气息也因为这宠溺之气而染上了些红尘,依旧是风姿绰然,却没有了以往的不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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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逸,有些出人意料呶。”
站在这地宫所谓的出口,外面是一片光亮,还时不时有些水珠溅到脸上,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出人意料啊,着实是出人意料!
这地宫的出口竟然是条绝路,万丈深渊,深渊地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站在峭壁边上,对面是一泻千里的瀑布悬挂,白浪滔天,看上去惊险不已。而瀑布之上,才是一径悬崖的崖顶。
不得不说,选中此地来训练尸人者当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死谷本身就少有人敢来,却还要在草屋之外设下蛇灵阵,清风阵。草屋之中的入口许进不许出,这要穿过如此多的尸人才能够到达出口,一般人哪里有可能活着找到出口!?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