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秦紫阳翘起眉毛,一脸不满。
白送这混小子一个灵尊还不要?这是像要装b还是像要打脸。
“没错,就是带回去。”叶寻挤出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她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
“她在明教捣乱了?”
“没有!”
“既然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去?”
“额……消受不起……”看见秦紫阳突然爬满黑线的脸庞,叶寻赶紧解释,“不是我消受不起,而是我那个上官兄弟消受不起呀。”
“哦?怎么回事?”
“你是不知道呀,自从那个王婉娘来了之后,我那个上官兄弟就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几乎每天他都会遭到那个王婉娘的暴打,第二天一早直接变猪头。
本来挺帅的一个小伙,跟唐僧有的一拼,现在直接变二师兄了。
我那个上官兄弟好歹也算是蛇门门主,成天被一个女人欺负,好说歹说都有点过不去吧。”
叶寻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就是希望秦紫阳将那个王婉娘给带走。
因为每次上官奏被打,他都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倾诉,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连叶寻都觉得有点儿过分了。
“抱歉,这个真帮不了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的脾气就是那样,说不定果断时间就改了。”
“改不了呢?”
“改不了的话,说不定你的那个上官兄弟就被打的习惯了。”
叶寻嘴角抽搐,这个老丈人在拿自己寻开心?
“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让我派一个人观察你的明教,现在人来了,你却要赶?”
“我没有赶的意思,要不……你去告诉那个王婉娘,让他不要再暴打上官奏了?”
“她脾性就是那样,我说了也没用。”
“脾性?打人的脾性?靠,这都什么臭毛病!喂……你别走呀,事情还没解决呢……喂喂……”
叶寻刚把那个‘靠’字吐出来,秦紫阳便挥了挥衣袖,迅速消失在房间。
当叶寻冲出去追赶时,哪里还有人影!
叶寻苏醒的消息很快在明教传开,第一个赶来看完的便是雷动。
雷动开门见山的说起了当日惨遭不幸的五名白袍,希望叶寻做个决策,是葬在此处还是送回青狮城叶家。
毕竟这些人都是叶家儿郎,生前在外征战,死后若能回归本土,也是极好的。
商量了一夜,叶寻最后决定葬在明教。
毕竟往返路程太遥远,谁也无法保证中途会不会出意外。
其实叶寻最担心的还是怕这件事被爷爷叶子石知道,如果爷爷知道,他担心受不了这个打击。
雷动明白叶寻心里的苦楚,最后欣然答应,并立刻吩咐一些教众去修建墓园。
普通教众战死或许并没有什么,可是近卫军的二百白袍不同,他们是跟着叶寻一路从青狮城杀出来的,是叶寻的结实后背,是叶寻的最值得相信的人,更是叶寻的……亲人。
当天中午,墓园刚刚修建完毕,便立刻下葬。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份凄凉,连天气都在一大早变得阴沉起来。
这是明教第一次这么大费周章的修建墓园、举办下葬,所以当天不论是普通教众还是八门门主都赶了过来,除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宋焱和闭关的仇三、仇四和仇五。
无边的墓园内,叶寻直接跪在五座不高不矮的坟前。
身后是雷动和仅存的一百九十五命白袍,还有一些征战至今还存活下来的雷狼。
在叶寻下跪的那一刻,雷动、一百九十五命白袍全部齐齐弯膝,很是通灵性的那些雷狼也人性化的跪在地上,目光波动的凝望着那五座土坟。
这是近卫军成立以来第一次出现死亡,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为了给其余白袍拖延逃离时间,眼前的他们五个用生命化作了阻拦墙壁,用最美丽的绽放抒写着悍不畏死。
跪在地上,叶寻久久凝望、久久失神。
无声无息中,竟没有察觉到天空已经飘起细雨。
细雨蒙蒙中、昏暗压抑里,不论是跪在墓园内的白袍,还是在外蓦然凝视的众人,谁都没有出声,谁都动摇,似乎一切都被定格似得,似乎这点风雨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似得。
那些普通教众和玉璇玑这些人或许感到没什么,可是与叶寻接触最早的上官奏众人却受到感染,熟悉叶寻的他们可以感受到叶寻此刻内心的疼痛和酸楚。
可以这么说,在这明教,叶寻虽然一直和八门接触,从未在意过那些在外历练的近卫军二百白袍,但那份感情却是八门所比不了的。
随着时间的推演,天色好像更加阴沉,细雨好像越来越密,昏暗与朦胧中,叶寻跪地的身影让全场默然,数万道目光从五座坟茔上面相继一开,最后定格在叶寻身上。
久久凝视,以为他们不知道叶寻还要这样跪多久。
终于,跪在湿润草地上的叶寻轻声呢喃:“白袍尚未走远,一杯浊酒望笑纳;英魂犹在,一捧黄土来塑列!此去黄泉路,不会寂寞,定斩敌首来相伴;他日奈何桥,望乡台边,见证明教之崛起!”
霎时间,丝丝肃穆的气息在天地流转。
声声低沉的呢喃在全场浮现,很快扩散到各个角落,在所有人的心头萦绕。
叶寻久久跪在那里,久久的凝望着丝丝朦胧。
恍恍惚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