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火光四起,人影晃动,枪声响成一片,不时传来日军士兵中枪的嚎叫声。
一群卫兵冲进了大殿,护持在了北白川宫能久亲王的身边。
“出了什么事?”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叫道。
“师团部遭到叛乱分子的攻击!”卫队长说道:“守卫在外围的一个中队,已经全部玉碎!”
“八格!”北白川宫能久亲王骂道:“短短数分钟,一个中队战死,他们难道还是什么叛乱者吗?那是章军!”
一片爆炸声,掩盖了北白川宫的声音。
大殿外,燃起了熊熊大火!无数手榴弹在大殿门口爆炸,守卫在门口的士兵们,哀嚎着倒了下去。
敌军已经攻击到了大门口!
卫队们展开队形,据守在大殿门窗处,凭借建筑物奋力抵抗。
一枚手榴弹冒着烟,飞进了大殿,正落在北白川宫能久亲王面前,两个卫兵奋不顾身扑了上去,用身体压住了手榴弹,手榴弹爆炸了,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鲜血溅了北白川宫能久一身,也溅到他身后那座汉白玉观世音菩萨身上,雪白的观世音,成了一尊鲜血淋漓的菩萨!她的眼睛里,真的流出了鲜血!
大殿已经被敌军包围了!里面的日军,成了瓮中之鳖!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拔出指挥刀,向前猛冲过去。
卫士长拦在了他的身前:“亲王殿下,你不能出去!”
一排子弹射进了卫士长的身体,卫士长一头栽倒在地。
子弹从各个方向射进大殿,据守在大殿里的卫兵非死即伤。
北白川宫一阵绝望。日本军队最为精锐的近卫师团,竟然被敌军直接端掉了指挥部!
那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啊!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冲到到大殿门口,他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把如此干净利落地打掉他的指挥部!
大火已经引燃了大殿,火光中,他看见无数身着灰色军服的敌军,伏在矮墙后,端着黑洞洞的枪口,向大殿射击,每一声枪响,都伴随日军的哀嚎。
敌军的射击,猛烈而从容,他们并不急于发起冲锋,尽管,大典里的日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更有无数敌军,在向大殿投掷火把和手榴弹!
整个大殿烈火熊熊!
皮肉烧焦的气味愈发浓烈。北白川宫能久仿佛看见了被锁在燃烧的房屋的老人孩子!
当然,现在被烧焦的,不是被所在房屋里烧死的叛乱者家属,而是大殿里的日军士兵。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的身边,再也没有了活着的士兵,他们要么被枪弹击毙,要门被大火吞噬。
大火引燃了整个大殿,炙热的火焰,从四面八方扑向孤零零的北白川宫,他的眉毛被引燃,军服上的金质将星,在火焰中融化。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带着一身的火焰,冲出了大殿。
火光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身身形高大,穿着灰色军服,佩戴着金质领章,手里握着一把弯刀,眉宇间透着一股嘲讽,两眼盯着北白川宫。
“你是北白川宫能久亲王!”那人冷冷问道。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身着中将军服,是近卫师团唯一的中将,而他的手里握着的玉质刀柄,也证实了他的皇族身份。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点点头:“你是谁?”
“周宪章!”
北白川宫能久亲王,终于可以与这个日本人家喻户晓的人面对面了。正是个人,打破了日本的大陆梦,也是这个人,将要把他送到西天极乐世界!
北白川宫绝望地举起了指挥刀,向着周宪章砍了过去。
周宪章并不招架,闪过北白川宫的刀锋,斜刺里闪到他的右侧,只见刀光一闪,北白川宫的脖子里一阵冰凉,鲜血飞溅出来。
北白川宫的身体颓然倒地,望着被大火映红的夜空,发出最后的哀叹:
“下马而顾望,必见江山之苍凉!”
轰隆一声,大殿上的匾额坠落下来,砸在了北白川宫能久身上。手里的指挥刀飞了出去,身上燃起了大火!
熊熊烈火,把北白川宫连同整个大殿,连同他的卫队,烧成了一片灰烬!
周宪章捡起北白川宫能久亲王的指挥刀,借着火光,看了看玉质刀柄。
枪声骤然停歇。
孟侬带着章军士兵围了过来。
周宪章把指挥刀递给孟侬:“拿着他,告诉你的族人,你为他们战死的子弟报仇了!”
孟侬接过指挥刀,向着周宪章立正敬礼:“是军长为我的族人报仇!”
大火吞没了紫连庵,染红了半个天空。
……
特战队一战成功,端掉了近卫师团的指挥部,干掉了近卫师团长北白川宫能久亲王。
为了这场夜袭,周宪章足足准备了半个月。
从9月10日开始,日军对嘉义防线的攻击,逐渐减缓,到了9月15日,朴子溪一线基本归于平静。而各方面的情报显示,日军不断向台湾大举增兵,近卫师团在大林甫一线加紧构筑防御工事,但是,却没有丝毫继续南进的迹象。
周宪章意识到,日军改变了进攻策略,他们要和章军打持久战!
这一招极为高明,正好打在了章军的软肋上。
章军渡海而来,虽然做了充分的准备,携带了大量粮食弹药,但是,终究经不起旷日持久的消耗。
台南地域狭窄,土地贫瘠,很难养活这支三万多人的大军,其实,就是刘永福的数千黑旗军,也很难在台南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