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章气得大骂:“姚喜你个狗i的,还不快管管你老婆!”
姚喜苦着脸说道:“大哥,我要是能管得住她,何必等到现在。”
“你个窝囊废!”周宪章骂道,见姚喜无能,没奈何,只得冲到翠花面前,挺胸护住郭二杆,大喝一声:“住手,哎呀!”头上又挨了一扁担。
翠花越战越勇,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周宪章无奈,只得大声喝道:“义州总兵,驻朝鲜总理大臣、章军师长、朝廷赏三品顶戴周宪章在此!谁敢无礼!”
大清国的百姓,别的不敏感,对当官的极为敏感。周宪章一报上官名,翠花手里的扁担停在了半空中。
三品顶戴,和巡抚一般大!
“你你你,你说什么?”翠花慌忙问道。
周宪章头上挨了两扁担,一边隆起一个大青包,如同两只犄角,瞪着翠花喝道:“见到本大人,还不给老子跪下!”
翠花吓得扔掉扁担,冲着姚喜大叫:“老公,祸事了,咱们打了巡抚。”
周宪章怒道:“你老公没打老子,就是你一个人打的!妈的,你狗i的狠,一晚上打了朝廷的三个官,这笔帐,该怎么算!”
翠花不服气:“我我我我只打了大人您一个官!”
周宪章指着郭二杆喝道:“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他是我章军的连长,是朝廷封的七品把总!和你们县太爷一般大!”
翠花顿时绝望:“老公,咱们还打了一个县太爷。”
周宪章又一指姚喜:“他是我章军的副官,是朝廷封的六品千总,和你们知府一般大!”
翠花更加绝望:“老公,咱们还打了一个知府……什么?老公你是知府!”
姚喜吐了一口涂抹,大刺刺站在翠花面前,喝道:“贼婆娘,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老子就是知府!你他妈的敢打知府,本大人和你没完!给老子跪下!”
翠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姚喜刚要磕头,又是一跃而起,一把揪住姚喜的衣襟:“狗i的姚喜,你是知府又怎么了,你狗i的就是皇帝,老娘也不怕你!”
翠花态度强硬,姚喜顿时萎靡:“是是是,老婆说得对。老婆怎么毒打我,都是正确的。可是,你打我大哥总兵大人,就不对了!老婆啊,他的官比我大得多啊!”
郭二杆勃然大怒,把背上的赵巧儿放了下来,指着翠花喝道:“哪里来的泼妇,不守妇道……哎呀!”脸上重重地挨了翠花一巴掌。
翠花抽了郭二杆一耳光,两手叉腰:“你们欺负老娘没见过世面!老娘告诉你们,县太爷、知府、巡抚老娘没见过,但老娘也知道,当官的都要穿戏服,你们这副德行也敢冒充大官,老娘和你们没完!”
翠花只在戏台上看过当官的,把官服想像成了戏服。
郭二杆挨了一耳光,气愤不过:“老子就是知府,老子……”
翠花一把抓住郭二杆的衣襟,抡起巴掌,一巴掌抽了郭二杆一个大嘴巴:“你狗i的还嘴硬,看老娘收拾你!”
郭二杆只得举手招架,那翠花使出抓、挠、拉、扯一系列悍妇招式,郭二杆一身武功,可又不敢对姚喜的老婆下重手,结果,竟然让翠花打了个平手,两人撕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