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的第一营很快冲过了鹞子丘,那哈五第二营和朴永烈的第三营分别向鹞子丘两侧发起阻击式进攻,迫使两侧i军后退,一条宽达三百米的通道被打通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郑世雄和韩令准带着东学教众们紧跟了上来,两个东学教的首脑人物组织有方,东学教众忙而不乱,两千多人的队伍,迅速通过鹞子丘。
两侧i军很快清醒过来,向鹞子丘发起了疯狂的进攻,无数枪弹she向鹞子丘,不断有人中弹倒地,而活着的人依旧保持着队形。
经过白天的激战,东学教众们已经习惯了死亡和鲜血,他们的神经麻木了,或者,也可以说,他们的神经铁石化了!
好在i军的山炮没有发she,敌我双方距离太近了,i军炮兵怕误伤自己人。
鹞子丘上,到处都是被流弹打死的教众,但是,更多的教众通过了鹞子丘,跟着第一营,消失在茫茫大山里。
教众队伍的后面,是副团长罗鸣芳和赵小满率领的jing卫连,他们到达鹞子丘后,马上寻找掩体,就地隐蔽,接应第二营和第三营撤退。
十分钟后,那哈五的第二营,朴永烈的第三营相继撤出战斗,向鹞子丘靠拢。
i军紧跟在后。
jing卫连的火力阻挡了追击的i军。
第二营和第三营顺利到达鹞子丘,随即突出了包围圈。
鹞子丘上,只剩下jing卫连二百多人。
从虎飞岭到鹞子丘的山路上,倒下了二百多名中国士兵和五百多朝鲜人。
青木联队终于清醒过来,全联队三千多人从虎飞岭各个方向向鹞子丘发起进攻,jing卫连三面受敌。
周宪章跑到罗鸣芳身边,说道:“罗兄,你和赵小满带上jing卫连,撤退!”
“你呢?”
“我留下掩护,章字营就交给你了。你给老子把这支队伍带好。”周宪章说道。
周宪章的眼前没有战场,只有一颗菩提树,树下,坐在美丽的金姝,在向他招手。
“放屁!”罗鸣芳怒道:“你他妈的是团长,团长掩护副团长,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
秋天的月光如水银一般洒在山坡上,i军展开密集的队形,向鹞子丘挤压过来,枪林弹雨之间,不时有人中枪,发出阵阵哀嚎。
“我命令你撤退!”周宪章喝道。
“放屁,你这是乱命!”罗鸣芳喝道:“你给老子滚!老子掩护!”
周宪章拔除手枪,顶在罗鸣芳的脑门上:“听着,老子是团长!”
赵小满带着几个士兵来到周宪章的身后,周宪章喝道:“赵小满,下了副团长的枪,把他绑起来带走!”
“是!”赵小满答应一声,一招手,几个士兵一拥而上,把周宪章按在地上。
周宪章没提防赵小满竟然捆绑了他,而不是罗鸣芳,气得大叫:“赵小满,你他妈的要造反!”
赵小满没理周宪章,招呼士兵们把周宪章捆成个粽子,然后,向罗鸣芳敬礼:“副团长,团长就交给你了!”
罗鸣芳点点头:“完成阻击任务后,赶紧撤!”
“副团长放心吧。”赵小满说着,冲向前沿阵地。
前沿上,枪声响成一片,i军嚎叫着冲上了鹞子丘,明晃晃的刺刀,在月光发出一道道寒光。
罗鸣芳一招手,士兵们抬起周宪章就跑。
周宪章狂呼:“罗鸣芳,你个王八蛋,赵小满才十五岁!他才十五岁……罗鸣芳,放开我……”
罗鸣芳咬牙说道:“打仗就要死人!”
“王八蛋!赵小满不能死!”周宪章大叫。
罗鸣芳再不吭声,招呼士兵们狂奔而去。
身后,如chao的枪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平息了下去,不时还有零星枪声,打破秋夜的宁静。
周宪章再也喊不出来了,他的嗓子哑了。
菩提树离他越来越远,树下的姝儿,变成了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影子。
“姝儿!”周宪章的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片黑暗。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i暖玉生烟……
……
西历1894年9月24i,养心殿。
爱新觉罗栽湉端坐龙椅之上,眯缝着眼睛。
正对龙椅的大殿正门口,秋i的阳光斜she进来,有些刺眼。
栽湉的眼睛半睁半合,不仅仅是因为阳光刺眼,更为直接的原因是,他不愿意看见大殿里的群臣。更并不愿意看见,坐在他侧下首的恭亲王。
今年刚满二十三岁的栽湉已经当了十九的皇帝,然而,被百姓尊称为光绪帝的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万乘之尊的荣耀与权威。
他的脚底下站满了毕恭毕敬的大臣,这些大臣们的恭敬,很是做作,就连紫禁城里的太监也看得出来,大臣们是在用所谓的“恭敬”,掩饰他们对皇帝的藐视。
大清国真正的主宰者从来不上朝,那个人住在紫禁城外的园子里,那座园子有一条人工河与紫禁城相连。
在光绪眼里,那条人工河,是一条拴在风筝上的线,他是风筝,那个人住在园子里,牢牢地牵着那条线。
作为君主,他必须行得正坐得端,而作为一个风筝,他身不由己,只能随风飘摇。
这是一次御前会议,然而,主持会议的人不在大殿里,而在园子里!
大殿里的群臣鸦雀无声,恭亲王奕訢靠在座椅上望着头顶上养心殿的大梁,像是在欣赏那巧夺天工的建造技艺。他是光绪帝的伯父,有资格落座。
他们在看笑话!
光绪帝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