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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回廊的另一端的尽头,一个设计巧妙的、混淆了视觉的密室内,正中放着的一副冰棺,冰棺冒着丝丝的寒气。
苏紫衣站在密室的门口,所有的理智都让她快速离开,可脚却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只蹉跎了片刻便迈步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只正中放了口冰棺,走进那冰棺,扑面而至的寒气便更重,冷气似缭绕的白烟般摇曳在冰棺四周,冰棺很通透,似水晶般,让苏紫衣低头便能看见躺在冰棺里的人。
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个男子,一身绛紫色的朝服,胸口上绣着飞鹤麒麟,搭在胸前的手里拿着个玉如意,腰封是黑色的蟒蛇纹,脚下的靴子上绣着福禄寿喜,看着应该是穿着一身二品以上正常殡葬的寿衣。
男子头上的发冠上镶着幼冠的白色宝石,由此看应该是个未成亲便去世的,男子脸色是死人的青黑色,表面浮着一层白色的霜,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却让苏紫衣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苏紫衣不由地缓缓移步,围着冰棺转圈看着冰棺内的人,转到对面时,被男子身侧挂在腰际的一个腰牌吸引了目光,冰棺壁的折光,让苏紫衣看不清那腰牌上的花纹,可正因为折光,让腰牌侧沿上的一个符号被冰棺折射的放大,正是一个阿拉伯数字6。
苏紫衣眸子一暗,伸手就要去推那冰棺上的盖子--
“茹婉郡主--,茹婉郡主--”密室外的回廊,传来孙公公小心翼翼的召唤声。
苏紫衣紧忙收手,转身便要绕过冰棺往屋外走去,在拐过冰棺时,突然感觉衣袖一紧,广袖似被人自身后用力的拉住了,苏紫衣拽了几下都未能挣脱,只觉得周围的寒气瞬间自被拽住的广袖上传了过来。
那股蚀骨寒气速度极快的透过广袖穿到了手肘上, 在苏紫衣回头看时,冷的牙齿一颤,广袖的底部连着冰棺,连着冰棺处的衣袖已经因结冰而变硬,且正在一点点的向上继续结着冰。
苏紫衣想也不想的解开身上的衣结,如金蝉脱壳般甩下那件淡粉色的叠袖长锦屏云锦裙,只着了一身里面的衬裙,低头看着正缓缓冻出菱角分明、线条坚硬的衣裙。
想必是自己绕过冰棺时,衣袖不小心碰到了冰棺,冷热温差极大,让广袖直接就被冰棺的冷气黏住了。
苏紫衣盯着自己的手,只是一个广袖逐渐传上来的冷气就能不停的上窜结冻,若是自己刚才伸手去推,岂不是要被冻成冰坨了,好在孙公公那声及时的召唤救了自己一命。
苏紫衣心有余悸的盯着已经硬邦邦的连在冰棺上的衣服,心中诧异莫名,这样的温度,应该让这整个室内都是结满冰棱才对,尤其是这是个开着门的密室,何以这密室内墙壁上没有一点霜,而空气只是让自己感觉到寒气扑面,却并不觉得能达到冻住衣服这样的温度。
“难道只有贴近这冰棺,这冰棺才能传出寒气?”苏紫衣喃喃自语道,真是个神物,可这样的神物里,躺着的究竟是谁?竟然还躺在宏緖皇帝为蓝月仪特设的地下密室内。
回廊内孙公公的声音已经渐远,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很可能他会出去找自己,到时候宏緖皇帝必然知道自己私闯了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处罚,苏紫衣不得而知,但是触怒龙颜是必然的。
苏紫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裙,这样出去,道理也是一样的,宏緖皇帝甚至不需要用脑子想就会知道自己到了这里。
反正横竖结果都是如此,苏紫衣干脆折回了冰棺侧面,低头仔细的看着棺内男子身上的腰牌。
不知为何,那腰牌似乎迷乱了苏紫衣的理智,对苏紫衣的诱惑力已经大过了所有的不安,甚至于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只专注于那腰牌上的字符。
冰棺壁的折射让每一个角度看去都有些昏花,始终看不清腰牌上的花纹和腰牌边沿处所有的数字。
一筹莫展之际,苏紫衣突然想起段凛澈送给自己的千年温玉的头钗。
苏紫衣紧忙自头上摘了下来,自上次自己夸过这头钗不错后,段凛澈一口气送了十套,还用千年温玉给自己做了个席子,让自己一度以为这千年温玉何时遍地都是了?!
那头钗拿在手里就有种温热感,为了保险起见,苏紫衣撕下一块裙摆在头钗的尾花上缠了厚厚的一层,一旦结了冰黏在了冰棺上,自己也可以在布料结冰时有时间撤开。
苏紫衣小心翼翼的在冰棺侧面,靠近腰牌的地方轻轻的点了一下,快速的撤离后,摸了摸头钗的顶端,除了有一点微凉,便再无反应了,而那抹微亮片刻后便也消失了。
苏紫衣试探性的在冰棺壁上凿了几下,虽没结冰,也没自手上的钗子上传来寒气,可那冰棺也是纹丝未损的。
几番施力后,冰棺连个刮痕都没有,苏紫衣不由的拧起眉头,转身之际,突然在密室的角落里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已然被风干了,整个尸体呈黑褐色,就像是一块风干肠般头朝下贴着墙壁挂在墙上,身上没有一丝布料,从骨骼上看,显然是个女子。
尸体的颜色和周围墙壁的颜色基本一致,难怪苏紫衣进来时并没有发现。
苏紫衣缓步走向前,直到走近了,苏紫衣惊讶的一叹:“人皮灯!”
那尸体的里面整个是掏空的,从空里看去,能看到里面放着灯油和一根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