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笑出了声,眼角似笑出了莹光,最后只能捂着嘴压抑着弯下了腰,身子半趴在马车侧坐上,笑的全身颤动。

段凛澈凤眸如秋水般微波涟漪,将眉骨上的伤疤存托的更为怪异,此时若有人看见他,很难相信他此刻的形象,会是那个杀伐决断,含笑中取叛军头领首级的笑面战神。

第一次看到苏紫衣笑成这样,段凛澈眸光里的笑意含着淡淡的宠溺,低低的道:“苏紫衣,剥开你的伪装,你就是只小野猫,只是少了让你恣意妄为的空间罢了!”

苏紫衣抬头,星眸因笑意微弯,折射着如繁星般璀璨的光芒,出口的语调却冷的截然相反:“别用很了解的语气说我,你我要走的方向自来就不相同!”

“苏紫衣,有一天,等你停下你所谓的方向后,你就会发现,你的方向,其实就是我的方向!”段凛澈轻声笑着道,伸手拉住苏紫衣的手,眸子里晕染着似承诺般的执着和坚定。

苏紫衣深深的注视着他,出生在帝王之家,参与到储君之争中,不是说撤出就能安然身退的,这也不是哪一个皇子个人的事,往往一个不慎就是连带的数个家族的灭亡,而对自己而言,皇宫--,是自己拼尽所有也绝不会踏入的地方,所以注定,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有共同的方向。

察觉到苏紫衣眼里闪过一丝逃避,段凛澈心里一惊,突然就明白苏紫衣对自己的回避,不全然是因为之前对自己的恨,脑子里迸出苏紫衣两次为了自由宁愿舍弃所有的那份决然,心猛然揪了起来,连呼吸都跟着刺痛、不安。

自由--,这是自己唯一不能给她的东西!

段凛澈嘴角的笑意不觉敛去,眸子暗如深潭,肩头微微的垮了三分,抓起一旁的布条,缓缓的重新系在了额头上,随即一言不发的靠在车壁上。

入了宫,段凛澈仍旧抱着苏紫衣下了马车,两人一言不发的直奔承乾宫。

成亲以来,每天早上到承乾宫给宏绪皇帝请安,段凛澈都会独自等在屋外,由着苏紫衣和宏绪皇帝一起走进后殿,成了每天必须的例行之举。

一直以来,段凛澈从来没有问过原因,不仅是出于对苏紫衣的信任,还在于苏紫衣每次回来时那一身的疲惫中隐隐透着的伤心,让段凛澈什么也不想去问,只想她快些脱离那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落寞和无助。

然而不问,不等于段凛澈不在意,对于自己的父王,尤其苏紫衣那张酷似蓝月仪的长相,让段凛澈每次进入承乾宫时,看向宏绪皇帝的眼神中都带着审视。

宏绪皇帝今日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眸子下有些阴暗,连日来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守在蓝月仪身边,由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心力交瘁,让宏绪皇帝开口的威严中少了些中气:“朕有事和澈儿谈,苏紫衣,你自己进去吧!”

苏紫衣应声欠身,转身便随着孙公公往屋外走去,耳畔响起宏绪皇帝沉声的疑问:“你扎这个布条做甚?”那语调似乎是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紫衣回头看去,正看见段凛澈解下了头上的布条,两条蚯蚓瞬间爬了出来!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不得损伤!这个段凛澈想必是要告自己的私状了。苏紫衣嘴一撇,正看到宏绪皇帝颤动的肩头,片刻才听到宏绪皇帝压抑着笑意的语调:“不过是刮个眉毛,何以刮成这样?!”

虽没听到段凛澈怎么回答的,但宏绪皇帝响亮的笑声,让苏紫衣边走边气的心里一抽一抽的,他明明可以不摘下来的。

下了地下通道,苏紫衣在孙公公的引领下,直奔走廊尽头的密室,密室顶部布满的夜明珠,让屋内的光亮依旧柔和如斯。

每次步入密室,苏紫衣的脚步都是自己难以控制的凌乱,直到抬起粉色的帷幔,看着她清浅的呼吸,狂跳的心才会随着她的呼吸缓缓回落。

伸手抚上她的脉搏,用李安然的血精做出来的解药,将蓝月仪身上能解的毒都解了,只是蓝月仪体质虚弱,又常年服药,这些药物沉淀的毒素必须用聂轻舞的血和唾液这样药性温和的药引,才能添加其他的药。

必须尽快的将聂轻舞控制在手里,她的血好弄,可是她的唾液,非得她甘愿才能有效,而且蓝月仪还要长期服用,无论什么什么代价,都要将聂轻舞控制在手里才行。

检查完蓝月仪的身体状况后,苏紫衣将原有的药方又做了调整,转身交代给了徐太医,迎头看向徐太医眼里的热切,苏紫衣自怀里掏出张纸递给徐太医道:“你孙子的病,已经好了,这是他平时练字时写的!”

“多谢郡主!”徐太医也知将自己小孙子的病拜托给郡主是有些过分,毕竟当初自己也曾陷害过苏紫衣,可这些日子以来,苏紫衣的医术徐太医是知道的,为了那唯一的孙子,只能厚着脸皮跪下来恳求,没想到苏紫衣真的给治好了!

徐太医颤抖的打开那张纸,老泪随即便滴落在了那张微颤的纸上,稚嫩的笔锋,歪歪斜斜的三个字--徐志摩,这是自己想了三个月才给起的名字。

徐太医因哽咽抽着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抚平手上的纸张,干枯的手指抹去纸上滴落的泪水,将纸张捧在怀里,那是自己‘死’后唯一的牵挂,得了佝偻病的嫡长孙,嘴里喃喃着:“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苏紫衣深深的吸了口气,眉头锁的死紧,入住到这个身体里后,亲情一


状态提示:093 冰棺里的人--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