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轻尘起身后始终低着头,许久才迸出一句:“属下知道六皇子有些花粉受扰,突然要在花园里种上花草?是不是该服用些药物。”
苏紫衣拧了拧眉,原来不是发现了自己的所为呀!手中的碎片扣在了衣袖内,视线扫了眼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段凛澈,原来这个家伙花粉过敏。
苏紫衣心头一笑,转而对聂轻舞和聂轻尘道:“药物就不用了,你们出去吧!”
聂轻舞松了口气,侧身背对着苏紫衣,眼神警告的看着聂轻尘,长期为当家人的气势,让聂轻舞眸子里的警告带着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蔑视。
聂轻尘的头始终低垂着,腰杆却挺的很直,微阖的眼帘遮挡着眼里的执着,是那种认准了便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的执着。
“皇子妃,刚才的药方,可是南贺国鬼医的无王丹的药方?”聂轻尘说话时声音微微有些颤,胸膛的起伏泄露了他的激动和期待。
苏紫衣起身自段凛澈身上下来,将段凛澈搭在屏风上的外衫拽下来穿在身上,自己肩头衣袖撕裂,肌肤是不能被别的男人看到的。
段凛澈的衣服,苏紫衣穿着很大,广袖垂过膝,身后还拖着一大截,随着苏紫衣的步伐在身后拖曳着,缓步走到聂轻尘面前,视线斜着扫向脸色难看的聂轻舞,看来对聂轻舞的医术心知肚明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苏紫衣转头看向聂轻舞闪烁的眸光和微扬的下颚,声音清冷的开口道:“这个药方,是聂姑娘写的!”
聂轻舞眉头一松,脸色也瞬间好看了许多,看向聂轻尘的眸子里多了份想当然的愤怒:“哥哥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可以走了吧!”
聂轻尘抬头看向苏紫衣,那样微眯的眸子,就算此刻很严肃的看着苏紫衣,仍如同在笑一般:“皇子妃,后半截药方,轻尘不敢妄想,只是轻尘对这个无王丹研究了三年,却始终不能参透何以那两样全然不能相容的药,是如何在这颗无王丹内融合出三倍不止的疗效的?”
聂轻尘眼里的痴迷和求解欲,让苏紫衣似乎看到了前世的柳暮风,为了配置一份药可以三天不吃不睡,那种相惜感,让苏紫衣不由轻声一叹,转而看向聂轻舞:“聂姑娘说呢?还是再给聂姑娘几天的考虑时间。”
聂轻舞明白苏紫衣这是在逼问自己是否答应和她合作,不合作便将药方交给聂轻尘!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直是自己作为当家人最大的威胁,与自己不同的是,自己治病靠的是天赋异禀,而这个哥哥靠的却是高超的医术,他虽一直怀疑自己的医术,却拿不出证据来,如果让他和苏紫衣连了手,那自己当家人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
“不用了,皇子妃可以准备材料了!”聂轻舞虽开口答应了和苏紫衣的合作,可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仍让聂轻舞如将心拖出来放在火上烤般,用尽全力将怒火包裹在心头。
苏紫衣转头看向聂轻尘:“等令妹做出了无王丹,你会更惊讶于它的功效,到时候,你可以向令妹讨教制丹的方法!”
聂轻舞冷哼一声,眸光冷冷的扫了聂轻尘一眼,随即转身就走,今日之事虽深受屈辱,可至少让聂轻尘三年的专研毁于一旦,而自己练出的药如果真的比无王丹的功效更甚,那就再也无人能撼动自己的聂氏当家人的地位了,这也算是苏紫衣侮辱自己后该付的一点利息了!
如此想着,聂轻舞带着一身的孤傲如一只昂首挺胸的鹅,迈步而去。
聂轻尘看了苏紫衣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自己妹妹的性子自己最是清楚,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道:“皇子妃多保重!”
苏紫衣眸子一暗,似乎透过聂轻尘的警告看出了聂轻舞心里的不甘,自己手里的秘密足够聂轻舞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可明知如此,为了蓝月仪也必须和她合作,苏紫衣随即一笑:“多谢聂公子!”
聂轻尘拧了拧眉,转身出了屋!
关上房门,苏紫衣拖着长衫走回床榻,心中暗叹,聂氏家族也是有能人的,至少这个聂轻尘就能从半张药方上看出这药方的价值。
边想着,苏紫衣边脱下段凛澈的长衫,转身横过段凛澈去拿放在一旁的茶杯碎片,视线扫向段凛澈眼里的贼笑后,心头不由的一惊,转身就要逃。
然而下一刻,人便被段凛澈揽腰拽进了怀里,一个翻身被压在了段凛澈健硕的身下。
段凛澈将苏紫衣的双手一并,一只大手握住,另一只手摸了把自己眉骨的位置,低头一看,手掌上都是粘着眉毛的稠血:“你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苏紫衣冷哼一声,无法挣脱他的大手后,苏紫衣干脆安静的躺在了他身下:“如果不是这兄妹俩打扰,你头上的头发也一根别想剩下!”
没想到段凛澈手下有这样的制药高手,一天的时间就能解开自己配置的mí_yào,真该会会他!
“你在邀请我更深的惩罚吗?”段凛澈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自己怕是短时间内都不能出门见人了,这一招,真是太绝了,伤的不重,却足以昭告了天下。
“段凛澈,冤冤相报何时了!”苏紫衣脸上带着淡淡的讽刺:“你这次得手若不能杀了我,回头就得时刻堤防我的报复,倒不如就到今天为止,你我互不侵犯,以后相敬如宾,如何?”
苏紫衣说完,视线看向段凛澈的发髻,很明显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