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让你活着!”陆老太君说完,手中再也没有一丝犹豫,抬起发钗,直向自己颈窝刺入--
在苏紫衣失措的呼唤中,林煜涧扣在手中的铜钱甩手而出--
铜钱击在了头钗上,击偏了头钗的方向,然陆老太君一心求死,头钗在那份决然的力道下,即使偏了角度,仍斜刺入颈项间的肉皮里,鲜血随之涌出。
苏紫衣直接爬了起来,冲向倒地的陆老太君,那一刻心跳如鼓,耳中嗡嗡作响,眼中只有陆老太君倒地时仍插在颈项间的头钗和那头钗下涌出的鲜血。
童茵小身子几乎是贴在苏紫衣身侧,便是在苏紫衣如此突然的奔跑中,仍未离开苏紫衣身侧半步,在提剑防备的看着林煜涧的同时,侧身为陆老太君点穴止血。
高手过招,往往就在一分神的转瞬间,在童茵给陆老太君点穴的同时, 林煜涧出手攻向童茵,招招直逼命脉。
童茵的优势本就是伏击,近身搏击而言并不是强项,加之身材矮小,虽然堪堪躲过了林煜涧致命的招式,却已经在躲避中失去了带走苏紫衣的机会了。
周围的家丁也都趁机蜂拥而至,一起攻向童茵。
苏紫衣快速的查看着陆老太君的伤势,虽没直接刺中要害,可伤口很深,整个钗子挑着皮肉穿了出来,鲜血顺着穿出来的钗头快速的流淌着。
苏紫衣简单的为陆老太君处理着伤口,自始至终陆老太君的神智都很清晰,眼里闪着懊恼,却并没有拒绝苏紫衣的救治,在周围的家丁将剑直指在苏紫衣肩头时,拒不拒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即使每一次呼吸伤口都疼痛难忍,陆老太君仍旧颤抖着声音开口道:“你活着……,陆家就……还有希望……,我是个自私……”
“我也是自私的人!”苏紫衣不去看陆老太君眼里的自责,处理好陆老太君脖子上的伤口后,苏紫衣声音低沉的道:“所以--,你必须活着!”决不能让你因我而死!
苏紫衣说完站起身子,无视置在肩头的剑,直视着院中的打斗,身上淡紫色的罗裙染着刺目的血迹,面纱随风轻动,一双眸子里阴冷中隐隐透着一丝杀意,冷冷的开口道:“五公子,你想将段凛澈的人招来在这里决一死战吗?”
林煜涧闻言一跃撤出打斗,转而抬手制止周围的属下,抬眸看向苏紫衣,在看到她眼里的阴冷时,双眸眯了眯,喉咙似被什么刺了一下。
苏紫衣抬手制止童茵的靠近,肩头的剑贴至颈项间带着冰凉的触感,苏紫衣眉头不动的盯着林煜涧,出口的声音凌烈:“我答应送你们出城,前提是我要这府里所有人的安全,即便是段凛澈不买账,你也不能动这府里的任何人!”
林煜涧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嘴角几不可查的勾了勾,淡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发丝在额前飞舞,让那份笑意如天池之水般,带着极地的冷漠和美幻。
原来她尚且不知她在段凛澈心里的意义,林煜涧到嘴的话一转:“如果段凛澈不买郡主的帐,那林某愿与郡主一同赴死!”
苏紫衣微微诧异的看着林煜涧眼里的坚信,转而看向童茵:“你留下好铃儿照顾老太君!”
童茵担忧的看着苏紫衣,一双如死人般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许多情绪,扫了眼架在苏紫衣肩头的剑,随即应声道:“奴婢尊命!”
家丁赶来一辆八匹马车,马车极为豪华,比汾阳王府的马车都要宽敞两倍不止,整个马车外壁浮雕着神态各异的仕女,车壁空余处镀着一层金,马车四面的车帘是用豆大的珍珠串联而成,就连车抽和车轱辘上都用金骡子穿着富贵结悬挂在上面,八匹白马站立前头,远远看去这马车的瑰丽如同要在下一刻踏祥云直入天际般。
苏紫衣看着这马车,听铃儿说,陆老太君在自己入宫为储女时,为了赶在自己出宫前去宫外接自己出宫,召集了一百多个能工巧匠为自己赶制马车,只是因为当日自己受挟持,便无缘而见,想必就是这辆马车吧!
“郡主请!”林煜涧开口道,抬手广袖划出一道翩然的弧度。
苏紫衣一言不发的踩着脚凳上了马车,直接坐在了正中的横椅上。
林煜涧上车前,冲一旁的家丁点了点头,眼里的杀气扫过这一院子的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的冷漠如同极地之水,虽清澈却寒气逼人。这些天,侯府还能召集到的人,都在这陆府碰的面,如今那些人仍隐在朝堂,为防未然,这里的人都得死!
林煜涧提起衣摆,迈步便要上马车,抬头便见苏紫衣含着氤氲的眸光透过交错的珠帘,焦灼在倒地的陆老太君身上,那眼神里的不舍和担忧像是一把泛着光的剑,剥开了林煜涧眼里的冷漠,让林煜涧眼前猛然间再次跳出飞身而落时,发丝飞舞中的星眸含笑--
林煜涧眸光一暗,一个箭步步入马车,甩去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林煜涧仍旧是那个该出手时,对自己的亲人都绝不手软的侯府五公子。
马车一动,苏紫衣便转头看向林煜涧:“解药拿来!”
林煜涧自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苏紫衣,对于马上就要死的人,有没有解药都没有区别。
苏紫衣将解药凑在鼻息间仔细的闻了闻,在马车将要驶出陆府后院时,将手中的解药抛给了站在院中的童茵。
童茵飞身接过药,转身喂在了陆老太君的嘴里,与铃儿一起将陆老太君扶了起来,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