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又转身去耳房打了一盆水端了过来,聂轻舞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苏紫衣,终究是因为手上擦不净的血迹而就着莫兰的托举净了净手。
“明日我会按时过来给郡主换药的!”聂轻舞开口冲苏紫衣说道,声音里有着很明显的不情愿。
苏誉冉气的脸色发白,本儒雅如玉的脸上,因怒气而多了份戾色,可还没等苏誉冉开口,苏紫衣已经抢先一步道:“铃儿,去送聂小姐!”
待聂轻舞的脚步声渐远,苏紫衣睁开眼睛看向苏誉冉,嘴角缓缓勾出一道笑意:“劳哥哥挂心了,紫衣的伤并无大碍,紫衣自己就会医术,无妨的!”
苏誉冉神色复杂的看着苏紫衣,盯着苏紫衣的眼里多了些心痛,似乎还有些化不开的情愫,矛盾的目光在苏紫衣脸上转了几转,手伸了伸,似乎要上前探视苏紫衣的伤,却在下一刻转身如仓皇而逃般快步而出。
“把聂小姐刚才擦血的绢帕拿给我!”苏誉冉一走,苏紫衣眼底的锐利一显,脸上原有的虚弱也因此感觉褪去了不少。
童茵紧忙捡起地上的绢帕递了过去,苏紫衣拿在鼻息见仔细的闻着,眉头随即越拧越紧,随即转头对莫兰道:“水盆拿给我!”
莫兰将水盆托到苏紫衣面前,水盆里因血迹带着淡淡的粉色,随着晃动晕开一圈圈的波纹,苏紫衣几乎将整个头凑了进去,深深的吸着气,半响才挥手让莫兰拿开了。
眼见苏紫衣再次无力的躺了下去,一直跪在一旁的莫伊跪行了两步,冲苏紫衣磕头道:“郡主--,奴婢该死,让郡主受苦了!”
“你什么错也没有!”苏紫衣摇了摇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莫伊:“起来吧!”
“郡主!”莫伊仍跪着不肯起来,哽咽着说道:“以后你要答应奴婢,哪怕奴婢死了,也不能毁了你的胳膊,一个手指头都不行!”
苏紫衣摇了摇头:“汾阳王不会将我怎么样的!”别说自己还是五皇子未过门的媳妇,就明面上自己还是汾阳王的女儿来说,汾阳王就不能废了自己的手臂,何况还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缘由,苏誉冉凑巧进来,与其说是给自己求了情,倒不如说是给汾阳王解了围。
因为失血过多,苏紫衣觉得有些犯困,眯着眼睛说道:“不过你们以后都要多加小心……”说完,直接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铃儿紧忙上前仔细看了看,随即转头对担心的几个丫头说道:“没事,只是睡着了!”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皇宫内,薛贵妃的凤曷宫--
薛贵妃身着一件湖蓝色的叠褶束身拖曳长裙,外面罩着一件同色的金丝绣馥梅雪纱长罩,正展开手臂,任由贴身宫女托着镂空雕兰花的熏香盅为她熏着香,转身之间,对候在一旁的老者不紧不慢的问道:“爹,澈儿真就将茹婉郡主抱回了闺房?”
永安侯薛家坪应声道:“是!本侯的护卫亲眼所见!”说着脸上带着忧色,估计明天弹劾的帖子就会飞到皇上的龙案上,这个时候,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让朝廷上的老学究抓着把柄。
“爹--,澈儿的性子你也知道,这些年为了让他放弃武功娶一房媳妇,我们什么法子没想过,装病、装死、刺杀、下药,对了--”薛贵妃说着,转身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站在永安侯右侧的年轻男子:“亦有,你不是说上次那个无色无味的春药一定是下到澈儿身上了吗?整日里吹嘘你配的药多灵,怎么还能让那个臭小子躲过了?”
薛亦有闻言不甘的抿了抿嘴角,心中也是纳闷,明明药效极好的春药,怎么到了表哥身上就不好用了呢?!
永安侯白了自己孙子一眼:“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薛亦有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你们都干了好几年了,也都让表哥躲过了好不好!
薛贵妃拿起香巾擦了擦脸,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去,里面的皮肤倒也白里透红,比之少女也不逞多让:“本宫不管,好容易澈儿相中了个女子,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帮他娶到手!”
“可是六皇子已经向汾阳王府的苏小姐提亲了,还用的是皇上赐给的指婚圣旨!”永安侯拧起眉头,对自己这个女儿,因为当年逼她入宫已经是亏欠她了,所以总是多有纵容,但是六皇子的事,关系着永安侯府日后的存亡,一个不好输了储君之争,那就意味着真个家族的灭亡。
薛贵妃缓缓的擦着手:“我虽不知为何,可澈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认准了就别想回头,你们只管记住,但凡是澈儿娶亲的事,你们就全力配合就是了!”不过是娶个老婆,只要自己儿子想,必然是有能力的,对于这一地点自己从不怀疑。
永安侯忧心忡忡的看着薛贵妃:“娘娘,让澈儿就势娶了苏小姐不是更好吗?那苏小姐也是大家闺秀,汾阳王府嫡女呀!”更不用背上夺兄之妻的罪名,这样罪名必然是争夺储君的一大绊脚石。
“娶回来不碰有什么用,你能压着他入洞房吗?”薛贵妃将手中的香巾摔到了桌子上,接着道:“夺妻的罪名和储君无后,爹爹看着选一样吧!”
永安侯一听,脸色一紧,瞬间就做了决定:“臣,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余侧妃便带着一群汾阳王府的妾侍来看望苏紫衣,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屋子,与上次苏紫衣回汾阳王府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