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对右相的施礼惊讶之余,转身带着储女们离开了!
“右相言重了!”苏紫衣眸光依旧淡然,侧身让开吴成德的躬身施礼,跟着欠了欠身子:“本郡只是不得不救令爱!”只怪自己那一把抓的不是地方,如果不将发髻抓下来,她死不死与自己何干!
吴成德已年过五旬,身材高大却微含着肩,发髻中带着斑白,下颚的胡子稀疏,身上有种和事老般的慈威,闻言讪讪的叹了口气,脸色尴尬的道:“小女自幼丧母,被我宠坏了,脾气自是蛮横了些,但知恩图报还是懂的,求郡主治愈小女,在下感恩不尽!”眸光中多是对女儿的忧心,和对苏紫衣能治愈女儿的期待和恳求。
一个堂堂宰相,不自称‘本官’而用‘在下’,为了自己女儿可以如此放下身段。吴佩梓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落发髻、露出满头脓篬,在任何一个家族中,这样的女子的命运只有一个,便是被家族抛弃,就如同汾阳王在乍一见满脸疤痕的苏紫衣时的反应,那才是世家大族的家长才会做出的反应。而这个右相,不关心别人会怎么看右相府,在乎的只是自己女儿的病。
这让苏紫衣轻轻一叹,一股陌生的暖流划过心间,这大概才是父亲对子女的爱护吧!
“右相放心,本郡已经对令爱许诺过了,会让她恢复如初,本郡不会食言!”苏紫衣轻声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郡主稍等--”吴成德转身指着自己带过来的一个大木箱子道:“这里是在下这么些年收集的药材,请郡主笑纳!”说完将大木箱子打开来。
苏紫衣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箱子药材,吴成德不愧为右相,至少在送人东西时知道怎样投其所好,对一个钻研医术的人,没有比送珍稀药材更能打动人心的了!
苏紫衣深深的看着那一箱子极具诱惑性的药材,一眼便看出那最上面的是万年的何首乌、天山雪莲、极地清泉池灵芝、但就千年人参就铺了半箱子,于是苏紫衣很干脆的道:“送我屋里吧!”
段凛澈倚在高大的芙蓉树上,拧着眉头看了半天:“原来她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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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旋抓狂的看着这些天来被一箱箱抬进屋里的药材,整个屋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前两天是那帮储女们,现在是当朝宰相,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收礼了,这要是按照前朝律例,你都够斩刑的了!”
苏紫衣看了看乱成一团的屋子,这个右相每天都派人送来一箱药材,还都是些珍稀到无处可觅的,让苏紫衣不得不将吴佩梓的治疗速度缓了下来,省的浪费了右相的好意,只是这一来,眼看着连进屋都难了。
苏紫衣之所以接受这些药材,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为皇上配制解药的事也不用发愁了,只需以治疗吴佩梓的名义,多熬一些药便可,皇上不让太医解毒,最重要的一条原因便是如果大夏朝皇帝中毒的事传出去,不仅损伤国体,还会引起朝中不可预知的动荡,这其中的腥风血雨不言而喻。
所以每次皇上的解药,苏紫衣都是将药制成药丸,皇上则派一个嬷嬷,在储女们到广场跳舞时,选择人多眼杂之际交付,时间久了苏紫衣和那嬷嬷之间倒也默契。
苏紫衣试了下眼前箱子的重量,仰头对房顶大喊一声:“童茵,将药箱再码高一层!”
童茵闪身出现在苏紫衣面前,盯着那箱子嘴角抽了抽,真不明白,明明是爷费尽心思搜集的药材,干嘛非要用右相的名头送过来!扬起秀气的小脸,对苏紫衣再次声明道:“我是来保护你的!”说完,还是听话的将箱子一提,用力一抛送至已经快触到房梁的箱子码成的墙上。
“童茵,你就不用给她放,让她睡药箱上得了!”刘凯旋随即觉得这话不吉利,紧忙往地上吐了三口,边抱怨着边连蹦带跳的进了屋,看着躺在地中刚加上的小木床上的吴佩梓:“你能不能别整天装死?”
吴佩梓拧起眉头,转过身给了刘凯旋一个后背。
刘凯旋见状叉着腰怒喝道:“在战场上,别说是掉了胳膊掉了腿,就是能捡回半条命都是谢天谢地的,你不过是头发没了,满脸都是疤的还一样活呢!”说完,转头看向苏紫衣很豪爽的解释道:“我不是说你!”
吴佩梓干脆拉起被子,将整个人钻入了被子里,用力的捂着耳朵缩倦在小床上。
苏紫衣笑看着刘凯旋,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份纵容,和刘凯旋呆久了,也习惯了她独有的那份洒脱,如秋季的风,厉却带着秋高气爽的暖意!
随着一阵叩门声,铃儿开门走了进来。
门响的同时,童茵也消失在屋顶,除了苏紫衣和刘凯旋,现在加上个不愿说话的吴佩梓,没人知道苏紫衣身边还有个童茵,为怕铃儿担心,苏紫衣一直都没说。
“郡主--,莫兰来了,求见郡主!”铃儿施礼后起身说道。
她来做什么?!苏紫衣拧起眉头,对莫兰很生疏,之前的事,让苏紫衣怎么也无法对她产生认同感:“许是老太婆有事,让她进来吧!”
见铃儿走了出去,苏紫衣转身继续小心翼翼的摆弄着药材,末了在一箱箱药材上做着记号,将箱子里都有些什么药材贴在箱子外面。
“郡主,这事让铃儿做就是了!”铃儿带着莫兰一进屋便开口说道,都是些分类药材的粗活,郡主怎么能动手,何况自己也懂些药理:“郡主放心,这点小事奴婢还是能做好的!”铃儿说着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