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记住,你这辈子只欠我的,除此之外,谁都不欠!”

说完,段昶梓侧头再次看了段凛澈一眼,随即拂袖转身,广袖甩出一道凌厉!

一回到御书房,段凛澈便开口道:“带段必过来见朕!”

居然凭空而出,应声而退,片刻功夫,便带着段必进了御书房。

四年前一别,今天是第一次召见段必,自安排段必保护段昶梓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之前lùn_gōng行赏时,他推脱身体受残不能见驾,一推就是四年。

段必依旧一脸冷峻,只是眉目见多了些不得志的清愁,单手不自觉的扶着右腿,一步一瘸的走了进来,跪拜时带着身形不稳的踉跄:“叩见皇上,罪臣身形有失,恐扰圣驾,请皇上恕罪。”

段凛澈眯着凤眸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单肘支着雕飞龙的案桌子,视线落在段必脸上如翻滚的暗涌带着冷冽的锋芒,抬手时扫过龙案上的奏折,奏折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怎么将朕的父皇救出冯冠山的?”

段凛澈开口问时,冰冷的语调带出周围一阵寒意,饶是麒麟卫都统出身的段必,心头也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段必俯身叩首道:“启禀皇上,臣奉皇上之命保护太上皇安危,在南贺国主将太上皇押至冯冠山时,臣和十几个麒麟卫一直暗中跟随,几次都有机会将太上皇救走,可太上皇因为蓝娘娘仍落在南贺国主手里而执意不肯离开,直到南贺国主用解药控制主了蓝娘娘,才将蓝娘娘送到了太上皇身边,臣本想着找机会将太上皇和蓝娘娘一并救出来,可是……”

段必说到这,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和伤痛,语调也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永安侯派了暗卫到冯冠山,以皇上的名义让臣等杀掉太上皇,确保大夏朝朝政统一、皇室无二主,可臣领的皇命是保护太上皇的安危,自不能从命!可再好的防务也架不住敌我不分的攻击,在南贺国护卫和永安侯府暗卫的一起攻击下,十几个麒麟卫到最后就剩下了臣一人。”

想起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时的惨状,段必声线发紧,用力咳了几下才接着道:“幸而不辱使命,在南贺国主炸掉断桥时救下了太上皇和蓝娘娘,直到麒麟卫再次入山才护着太上皇下了山。”

随着段必的话,段凛澈的眉头越锁越紧,段必这番话说的虽简单,可段凛澈能想象到那十几个麒麟卫死的有多冤枉,那四年,段必必然活的比个野人还不如:“为什么不告诉朕?!”

段必抬头看了段凛澈一眼,随即开口道:“回皇上,太上皇不让属下说!”

“原来怀疑朕了?!”段凛澈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声音似自牙缝里挤出来的。

段必闻言身子俯的更低,眸子里带着犹豫,许久才再次开口道:“皇上,臣不能对皇上有所隐瞒,也不能违抗太上皇的命令,所以臣……”

“所以你就伤了自己的腿,回避这件事?!一避就是四年?”段凛澈冷冽的视线落在段必脸上,随即站起身子绕过龙案驻足在段必面前,自上而下的俯瞰着他,声音一点一滴的冷入骨头里:“今日为什么又说了?”

段必仰头看向段凛澈:“皇上若问,无论什么时候臣都会据实以告,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你在怪朕没有及早过问你‘自残’的原因了?”段凛澈说完抬脚踹在段必胸口,衣袂落,段必吐血倒于地。

段必拭去嘴角的鲜血,仍旧艰难的抬起右腿跪姿端正的坦然道:“臣不敢,太上皇怀疑皇上弑父以保江山社稷之安稳,臣也如此,所以不敢坏皇上之大事!”

以自残蛰伏在太上皇身边,只要确定皇上真有弑父的心,无须别人动手!这就是段必,执着、忠心却不盲目。

段凛澈抬起的脚顿在段必胸前,目光对上段必执着而坚定的双眸,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秦天冠!

第一次见秦天冠时,他的眸光也是如此,坚定而执着,同样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他却总能在执行命令之中把握自己的原则,必要时带着将在外不受军令的反击,面相斯文,骨子里却沸腾着不驯的热血。

“滚--”段凛澈收脚、甩袖、负手而立:“着聂轻尘看看他的腿,治好了去边关领兵杀敌,不杀光进犯之敌不用回京了!”

段必惊讶的抬起头,本以为今日领的必是死罪,却不想:“臣……,臣……谢主隆恩……”

段必退下后,段凛澈转身再次回到龙案前:“宣永安侯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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