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杰拧起眉头:“还有段凛澈那两万军队,和襄城六万支援怎么办,总不至于打下京城后,孤城为战吧?”
不待慕容若祥开口,慕容若然先道:“只要你能劫下段凛澈,那些士兵群龙无首不足为据!拥立段氏遗孤为帝后,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慕容若杰撇了撇嘴道:“那岂不还是为他段氏做了嫁衣!”
“那不一定!”慕容若祥冷哼一声,干瘦的脸上泛起热血奔涌的红润:“只要大夏朝政稳固后,想改朝换代岂不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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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整个后宫因以园林为主而更多了份阴暗。
执路的太监提着一盏八宝琉璃灯躬身在前面引路,身后跟着苏玲玉和抱着婴儿的张嬷嬷。
苏玲玉头上绑着布条扣着厚厚的裘帽,身上的裘衣穿的厚如团出来的球,国色的脸上因为憔悴而少了些韵味,眼神里晕着一丝紧张,却又故作镇定的打量着四周,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这后宫如今变的与之前大相径庭了!”出口的声音带着压抑紧张后的颤音。
自知道皇太后要亲自看护五皇子的遗腹子,苏玲玉便处于高度的紧张中,广袖之下的双手始终紧握着,心跳如鼓,似要随着脚下的步伐跳出来,尤其是在望向身后张嬷嬷怀里的婴儿时,那份紧张就更甚了,手指深陷进掌心,感受到掌心里的冷汗!
反观张嬷嬷反倒从容镇定,始终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尾随在苏玲玉身后,还时不时的逗弄孩子两下,脸上是全无压力的笑。
执路的太监看着就是个爱说话的,见苏玲玉开口问如今的宫中大变,随即应道:“皇上登基后,只坤宁宫和凤曷宫未变,其他的妃子宫殿都拆除了,整个皇宫都成了苏州园林了!”
苏玲玉低头看着周围的花草,只脚边的草,都是一株十金的兰香草,林子里栽种的竹子都是龙鳞竹,奇珍异草遍布整个园林,那在林子中唯一的凤鸾宫,更是琉璃砖瓦,雕栏画栋,在这月光下如镀了一层银色的光,使得整个园林如梦幻境,美的像是幻觉。
而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苏玲玉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发狂的恨意,这整个皇上后宫只一个凤鸾宫,那寓意再明显不过了!
那份唯一,像插入苏玲玉心头的匕首,让她在将要赴死前看到了推她入地狱的罪魁祸首,极度不甘的看着那月光下的凤鸾宫,无论怎样,段凛澈之前求娶的人是自己,应该娶的人也是自己,自己才是那个有鸾凤之命的女子,该做皇后的人是自己,然而这一切全都被那个苏紫衣抢了去!
苏玲玉心头那股几尽发狂的嫉妒和恨意冲淡了即将面对生死的恐惧,然而在步入坤宁宫后,随着宫女们的通禀声,苏玲玉的心再次揪了起来,越走入内厅,心跳便越剧烈到清晰入耳。
“启禀皇太后,皇世子来了!”宫女躬身冲珠帘内斜倚在床榻上的皇太后轻声道,声音不大,足以让人听到又不至于扰了太后。
“带进来吧!”皇太后沙哑着声音道,随即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抬头那审视而阴冷的目光便落在苏玲玉身上。
待苏玲玉和张嬷嬷施礼过后,皇太后的视线仍落在苏玲玉脸上,在看到苏玲玉一身因坐‘月子’被强行带来而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时,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你为皇室添了子嗣,也是辛苦了!哀家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招你过来,但哀家想,你也没什么月子可做,来便来吧!”
苏玲玉脸色瞬间惨白,唇色渐紫,垂首而立,一个字也不敢应答,只瑟瑟如秋风孤叶,随时都有落枝的可能。
皇太后呲鼻一笑,抬手冲那婴儿:“来,抱给哀家看看!”
张嬷嬷富态的脸依旧挂着笑,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出口的声音爽快又响亮:“奴婢恭喜皇太后喜得重孙!”
张嬷嬷说着上前将小婴儿凑到了皇太后面前,在苏玲玉紧张的视线中,张嬷嬷脸上笑的自然,只是额头的发丝里隐隐泛着汗,皇上将这事交给自己,自己便已经抱着必死的心的,自己不怕死,只怕误了皇上的大事!
张嬷嬷嘴角勾笑,暗自咬了咬牙,看着皇太后翻看了小婴儿的指头,确定了验血脉的伤口,又翻看了小婴儿戴在胸前的皇家玉牌,眼见皇太后有开口的意思。
张嬷嬷放在婴儿身下的手用力的拧了一下,原本正睡着的小东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张嬷嬷紧忙颠晃着怀里的襁褓,笑着道:“许是尿了,容奴婢给皇世子换块尿布!”
苏玲玉惊的腿打了下突突,虽明知主动打开要好过皇太后检查,可真到了此刻,仍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
见皇太后点了点头,冲旁边的贵妃椅上示意,张嬷嬷紧忙将小东西放在了贵妃椅上,直接打开襁褓,单手提起小婴儿两只小脚,那胯间的小鸟正对着皇太后,张嬷嬷大手伸至小婴儿身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