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衣自那一盒子的药丸中捏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药丸,放到鼻间嗅了嗅,随即点了点头报出了里面所含的药材后,赞叹的道:“去掉牛黄改用党参,却是能让药效更稳定持久!”
“王妃再看看我的!”吴佩梓打开自己的匣子,匣子里并排放着做工精美的小瓷瓶,吴佩梓拿出最里面的一个瓷瓶倒出了里面的药丸,竟然看起来晶亮似闪着光。
“这是……”苏紫衣不解的拿起药丸看了看:“糖吗?”
“是!”吴佩梓应声道:“药丸吃起来太苦,我学着冰9糖葫芦的做法,将药丸外面挂上了一层糖,入嘴之后又没有苦味,糖下肚化后又不影响药效,只是成本贵了些!”
聂轻尘听到这,接口说道:“我们俩都觉得自己的才更适合药店出售,所以今天下午抱着盒子去药店亲自出售了,我定价十文钱五粒,她定价十两银子一瓶也是五粒,本来我卖了半匣子,她还一个没卖出去,结果来了个夫人,一下子就将她的全部包圆了!”
苏紫衣点了点头:“陆老太君说过,天下人中,富人只占一成,可最好做的买卖就在这一成人身上!”
“所以……”吴佩梓笑着道:“我这份药丸,便是定价再高些也会有销路,而你那种,便是卖了一匣子,所得利润也不及我一瓶的收益!”
“我不管收益,我只管做药!”聂轻尘开口时有种与平素的和蔼全然不同的严肃,那双似始终含笑的眸子也多了份郑重其事:“能解人疾苦便是好药,我可以用王妃答应给我的那一成的股份做这个药的成本,我也可以一分钱不收,但这个药必须做!”
“你是输不起吗?”吴佩梓诧异的看着聂轻尘脸上的怒气,撇嘴道。
“吴小姐,轻尘没把输赢看的那么重!也没把钱财放在心上!”聂轻尘脸上的执着让那双眯笑的眸子都亮了起来:“十文钱也许不算什么,可对今天来买药的那些食不果腹的人来说,也许能救了他们的命,解了那些家庭的燃眉之急,这不是钱能衡量的!”
聂轻尘说完,转身离去,眉头始终拧着。
吴佩梓跟着拧起眉头,脸上的不解中多了份沉思,嘴里却不饶的念叨:“他至于这样吗?书呆子!”
苏紫衣将手里的药丸放进瓷瓶,转而对吴佩梓道:“陆老太君刚教你做生意时,经常会说‘杀人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干’对吗?”
吴佩梓轻声一笑,一提起这些眼里便多了份灵动:“老太君经常挂在嘴边呢!”
“等你基本掌握了商场上的规律,老太君便会告诉你另一个道理,赔钱的买卖也是有人做的!”苏紫衣目光淡然的看着吴佩梓,轻声开口道:“庸商和儒商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对利益的取舍,庸商眼里只有钱,做什么事都先算成本利益,而儒商眼里更多的则是信誉和威望,而这两样东西,是你即便赔掉了所有也能东山再起的资本!”
“信誉、威望?”吴佩梓诧异的一笑:“这些还可以靠经商得来吗?”
苏紫衣引着吴佩梓的视线自窗户看向聂轻尘离去的背影:“聂轻尘是个真正的医者,一个能做到医者天下心的人,他的坚持不是用利益和成本来计算的,他经商也许不能暴富,却绝对是个儒商,你现在就处在庸商和儒商之间的瓶颈上,需要他拉你一把!”
吴佩梓缓缓的垂下眼帘,许久轻声一笑:“也许吧!不过……,你越来越像陆老太君了,老气横秋的!”说完白了苏紫衣一眼。
“你是越来越像刘凯旋了!”苏紫衣说完也忍不住白了吴佩梓一眼,随即俩个人相视而笑。
“你们俩在干么?”刘凯旋大着嗓门道,踩着笑声进了屋,冲着笑的莫名其妙的两人道:“我要离家出走了!”
吴佩梓猛然止住笑:“睿王要高兴坏了,你住的时间不长,烧了睿王府三个院子了!”
刘凯旋一听便气的甩下手里的包袱,不停交替的指着这俩个过河拆桥的人:“你们两个也有份好不好?是谁说烤鱼就得吃现烤的?是谁说钻木可以取火的?是谁说门帘拽不出来可以点火烧掉的?”
“可火都是你点的!”吴佩梓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连苏紫衣都忍俊不禁的勾起了嘴角,想起三人灰头土脸的自烟灰四起的屋里跑出来,惊吓之后又抱头大笑,段凛澈则脸色苍白的盯着自己,怒声大喝让刘凯旋以后不得靠近火源,结果还是又接连烧了两个院子。
刘凯旋轻声一咳,冷笑的看了吴佩梓一眼,接着道:“我这次准备离家出走去右相府!”
吴佩梓表情一下子被顿住了,随即快速的走到刘凯旋身侧,低声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把你家院子也烧了?!”
“吴、佩、梓!”刘凯旋的眼睛气的更圆了,见苏紫衣也好奇的看向自己,凝眉抽了抽嘴角道:“我是为了逃婚的!”
“你被人逼婚?!谁呀?这么大胆?!”苏紫衣开口问道。
“是个女的!”
“什么?!”吴佩梓和苏紫衣同时惊呼道。
正说着,屋外仆人进来通禀道:“王妃--,院外有个自称土族公主的女子,来找刘小姐!”
“完了!我死定了!”刘凯旋抓起包袱转身便逃,迎面便见段凛澈含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