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玉看着明显有些失控的汾阳王,紧忙转头冲苏紫衣吼道:“苏紫衣,今日大殿上是说你假冒的事,你别以为将父王推到风口浪尖上就能躲得过你!”
“妹妹别急!”苏紫衣全然无视汾阳王的靠近,轻声一笑,接着道:“很快就轮到妹妹了!”
苏玲玉杏眼猛的放大,瞳孔似急剧的缩了一下,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在接触到苏紫衣眼里讽刺后,如墨入水瞬间扩大,却又忍不住将视线落在苏紫衣的唇上,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苏紫衣冷声一笑,今天最不怕的就是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将这池水搅得越浑越好,看向走过来的汾阳王,:“本妃原本以为父王多年征战,受伤不治也是难免的事,可是前些日子,皇祖母曾经无意中说起,父王之所以能成为汾阳王,是因为他娶了蓝月仪!”
“苏--紫--衣!”大殿之上,宏绪皇帝因那个名字而高声怒喝,每一个字里都带着浓浓的警告。
苏紫衣转头看向宏绪皇帝,自己有用的时候就赐免死金牌,没用的时候就让自己在群臣面前受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就算有,也不是在我苏紫衣身上!
苏紫衣嘴角缓缓一勾,转身仍大声的说道:“当年蓝月仪和我生父苏赦音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却因老王妃不许蓝月仪过门,我生父含恨而终,当时蓝月仪肚子里已经有了我!”
“啪!”高台上龙椅的扶手应声而断,宏绪皇帝铁青着脸,眸子里的杀气半点不亚于此刻的汾阳王。
大殿中一瞬间静若虚谷,在场的大臣知道当年事的人不多,却基本都知道‘蓝月仪’这三个字是当今圣上的忌讳!
可不知为什么,宏绪皇帝却并没有叫停,由着苏紫衣继续说了下去。
“老王妃为保嫡血不外流,确保我会顺利出生并当上汾阳王府正宗的郡主,私下露风,娶蓝月仪者当为汾阳王世子!”说到这,苏紫衣冷了一笑,脸上的讽刺更甚:“可蓝月仪是那么好娶的吗?汾阳王府众多的庶子中想娶蓝月仪从而蹬上汾阳王之位的大有人在,何以轮到父王?”
苏紫衣语调轻柔,眸子里依旧凌厉中透着寒光,无视此刻大殿内让人窒息的压抑感,仍旧不急不缓的接着道:“当年而众多汾阳王府庶子中,已经有子嗣的只有如今的汾阳王,所以汾阳王做了个狠极的决定,自宫为太监!如此,老王妃才放心的将蓝月仪许配给了他,父王才能脱颖而出成了如今的汾阳王,也因此,汾阳王府中只有一个男丁,其他所有的女子都是为了遮人耳目的存在!”以后还可以善加利用给苏誉冉铺路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苏默珊会在临死前将这个当秘密一样的告诉苏紫衣,苏誉冉说汾阳王对所有妹妹都不屑一顾、皇太后如此肯定汾阳王不会玷污女子,重要的是宏绪皇帝能允许汾阳王娶蓝月仪的真正原因!
如果不是汾阳王如此狠决,宏绪皇帝怎么会答应蓝月仪嫁入汾阳王府,怎么舍得、怎么肯、怎么敢?!
汾阳王赤红着双眼,似被人扒光了皮的小丑,在众人耻笑的目光中无所遁形,抬手挥拳,全然不在乎后果的功向苏紫衣:“你给本王死!”一个‘死’字似自脚底冲喉而出,出口时带着炸肺的血丝。
段凛澈出手拦下,只几个回合便一脚踹至汾阳王胸口,将神智癫狂的汾阳王踹倒在地。
汾阳王随即便被武将按在地上,段凛澈低头看着五官狰狞、张口喷血的汾阳王,心中一叹,苏紫衣对自己终究还是手下留情的!
“苏紫衣,你胡说……”苏玲玉才自震惊中醒来,从汾阳王的反应上,虽然已经猜测了个大概,然而仍无法接受的用力摇着头,再次尖锐的吼道:“你胡说!你诬蔑父王你有何证据,有何居心?”
苏紫衣转头看向苏玲玉:“妹妹若不信,你可以想想,汾阳王府这么些年,生下男丁就会莫名死亡,父王却根本不以为意,甚至母妃也怀过一个男婴,每日小心谨慎却还是在给父王端茶时湿滑断送,最次柳姨娘,生下男婴后,被父王以克父为由亲手掐死,这对男丁稀薄的汾阳王府而言,正常吗?如何?妹妹还有何疑问?”
“你……,你为什么说出这些?为什么说出这些?”苏玲玉五官扭曲着,双手缩在袖子里,因发抖广袖轻颤、全身如坠入冰窖,冷的打着筛子,大脑已经全然不能控制出口的话语。
苏紫衣嘴角勾出一道冷笑,声音冷如寒风刺骨:“我是苏赦音的女儿,汾阳王虽是自宫,但难免心存怨恨,转嫁于我身上那是必然,老王妃失了汾阳王府掌权后,就将才五岁的我送至观心庵,也只有老王妃去世时,才特许我以嫡孙女的身份回王府吊孝一趟,父王如此恨我,在报送皇家玉蝶时做些手脚,否定我的身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父王不会那么做,你根本就不是茹婉郡主!”苏玲玉拼尽全力的嘶吼着,那尖锐的声音绕于大殿之上经久不散。
“父王不会那么做?!”苏紫衣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全然忍俊不禁,目光淡淡的扫向面色涨红的汾阳王,开口惬意的说道:“父王娶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妻妾,却都是为别人娶的,自己给自己带着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我苏紫衣尚且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汾阳王府前世子苏赦音,妹妹--,你的父亲是谁?”
“噗--”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