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踌躇着似乎有话要说,“主人,白尚岩他……”
“你是想说他失忆了,还是想说他即将娶妻了?”我笑着反问,离开窗台,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原来这些主人都已经知道了,可是主人是否知道白尚岩为何娶妻?”
我就不解了,“风音舍命从法场上救下白尚岩,于是君子以身相许,这,不就是理由么?”
“非也,”言一摇头否定,却迟迟没有下文,“主人,言一先让小三子送您回府上,等言一应酬完之后,再回府与您详谈。”
言一口中的小三子,自然是言三。从万春楼的后门出来,言三正恭恭敬敬的等在那里。坐上马车,摇椅晃的。我望着马车窗外,心中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掐指一算,竟有一劫。处理不好便会有血光之灾。我心下想,谁会给我这一劫?言三?不会,他是言一钦派,再加上他与言一一起投靠与我,没必要对我不利。那么,会是风音么?大婚前夕新郎独自饮酒哀伤,心中怨恨要取我性命?很有可能。
马车的速度陡然加快,一声声抽在血肉之躯上的鞭响不绝于耳,我扶住窗棱稳住身形,听到外面一声声的叫嚷,和刀剑相向的厮杀。言三驾着马车一路冲杀了过去,后面尾随着一些看不清真面目的黑衣刺客。言三将马车驾的极好,驷马疾奔,可是后面的刺客依旧坚持的狂奔,不肯放弃。“吁——”马蹄高扬,马车停了下来,车后的刺客追上,除了前面,其他三面都被围住了。
“前方何人!为何要拦我等去路!”我将窗帘挑开一道缝隙观望,马车前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拦住了去路,身后同样装束之人不下半百。言三也算是杀手出身,这样的场面依旧面无难色,不惧不畏的问道。
“姑娘,我家主人与姑娘乃是故人,今日听闻姑娘在万春楼中弹唱一曲《君生》,名动了整个朝歌城,心想姑娘如此才华却沦落风尘之地,怕是忘了与我家主人的交情,所以今日我是替我家主人请姑娘过府一趟,与我家主人好好叙叙旧。”为首的那人直接忽视掉言三的话语,作了一揖直接象我诉说。我暗暗的想,在卫国的时候我基本都是躲在将军府中侍弄花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有事没事去皇宫溜达一圈,认识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少之又少,除去白尚岩,我还真想不到我还认识什么有权有势的。
“哼!我家姑娘富甲一方,怎么会沦落风尘之地为琴女,你家主人认错人了吧。而且听口音,阁下应该不是卫国本国人,又如何认得我家姑娘?下莫要在此瞎编捏造,是要金银,还是细软开口便是,无论多少,都依从阁下如何?就算阁下是来请我家姑娘,那阁下的邀请之法,还真是普天之下绝无仅有啊。”
“我与你家主人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奴隶插嘴了!拉下去,打!”
马上那人虽是与言三言谈,可眼睛却是看着幕帘后的我,言三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并没有出言阻拦,只是叮嘱了言三小心。言三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不是卫国之人,身在卫国却不是卫国人的,而且还是有权有势的?我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具备如此条件的,我认识的也就如此一人了,难不成是他?言三马鞭挥的极好,身形未动却让那些人进不的车前半步。人越来越多,言三对付的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人还没有解决,后面就有人跃起,冲着言三的脑袋劈刀而下。手中连忙捏起一诀兰花指,中指与拇指弹开,一道光晕而出,震开了那些个围上来的黑衣人。
“宋国的请客之道,就是这样的蛮横么?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我掀开幕帘走出来,“只是不知道我的这位宋国故人如此邀请,是为哪般啊!”
“我家主人备好了宋国陈酿的好酒,想与姑娘一同品酒。”
“今日乏了,改天!三儿,回府。”甩袖又回了马车内。众人面面相觑,言三经我出面后也有了底气,“各位,让道吧……”
为首那人还不死心,开言道:“姑娘难道不想知道,白尚岩四年间推了无数次媒人说亲,无数次卫公的美意,却偏偏这时娶妻,是为何?”
我掀开幕帘,眯起眼睛打量那人,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