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到了隆澳机场。陈海松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把这里关押的3000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无处安身、对鬼子充满仇恨的劳工吸引到抗日队伍里来,最少挑出1000符合条件的青壮年穷苦农民、渔民加入南洋军里来。
他在简陋的营房里转了一圈,给李建波吩咐了几句,命令战士们把疲惫不堪的劳工都带出拥挤肮脏的宿舍,集中到铁丝网围着、挂着电灯的操场上来。
劳工们被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的套上短卦一群群汇集到操场上,被命令原地坐下,他们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般都是日本人为了震慑劳工,把白天抱怨活太苦、伙食差被密探告发的难友拉出来当众枪毙、砍头、放狼狗咬死。
惴惴不安的劳工们不知道今天又有谁要倒霉了。该不会是自己吧。挤在人群里的阿华不免心中忐忑,今天可是对林有根说看到日本飞机栽到稻田里去的事,猜测日军吃了大亏,看来**快要打回来了。咱们有救了等等。对了,当时旁边还有阿仁、阿福好几个人,该不会他们漏了口风吧。
靠,漏了就漏了,老子再也不想过这种牛马不如的苦日子了,大不了一死了之,阿华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鞋底,悄悄拽出一根四寸长的铁钉攥在手里,尖已经被悄悄磨得锐利,戳到咽喉、心脏等部位也能要了人命。操你老母的。老子死也要带一个垫底的。
想起死去的爹娘、弟弟妹妹,他的眼眯成一条线,紧盯着戴着钢盔端着步枪在四周站立的鬼子兵。就是这群强盗,为了防止咱们与大陆联系收缴渔船、迁离海岸,不许岛上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的渔民出海捕鱼。
自己和弟弟用竹子编扎的竹排偷偷在夜里出海,想给生病的父母弄点吃的,不幸碰到鬼子巡逻艇二话不说开炮就炸,三炮下来竹排就散了架,两人都受伤落水,鬼子兵炸完了还用机枪扫射。弟弟不幸身死,要不是自己水性好也葬身大海了。
等他包扎了伤口掩埋了弟弟的尸体,在山上躲了一天到了夜里摸回家里,父母已经被汉奸带来的鬼子枪杀了,15岁的妹妹赤身**被刺刀捅死在床上。
他流着眼泪一天里第二次掩埋亲人的遗体。发誓要给家人报仇。后半夜提着鱼叉闯进狗汉奸鱼行三掌柜的家里杀了他一家五口上了山。
逃到深奥附近不想下山弄吃的时被鬼子抓住,当时鬼子正抓人修机场。没有对他进行认真审查就被送进了劳工营,他亲眼目睹了鬼子的种种暴行,压抑着仇恨盼望着**打回来,也悄悄做好了与鬼子同归于尽的准备,利用修建机场营房的机会暗中在鞋底藏了这枚铁钉。
等人都来齐了,阿华看见灯光下走来一个比日本鬼子高半头的年轻鬼子军官,还是个大官,周围的鬼子对他毕恭毕敬。
这个鬼子军官抬起双臂向台下的劳工们抱拳鞠了一躬,开口说道:“各位乡亲,大家受苦了!”我没有听错吧,鬼子军官说起了中国话,还管大家叫乡亲?还给咱们作揖?
“大家不要怀疑,我们是**,就是你们盼望着来救你们的**!”真的假的,**穿着鬼子军装,不会是拿话来套咱们吧?鬼子里会说中国话的可不少。
见没人搭理,那个鬼子军官继续说:“我们是化装成鬼子的**部队,从三灶岛开飞机过来的,你们上午见到的飞机就是我们开来的,不仅有飞机,还有军舰,南澳岛已经被我们光复了,你们得救了!”可惜期待中的欢呼没有出现,场面依然死气沉沉。
越说越离谱了,还开着飞机、军舰占了南澳,怎么没听到一声枪响?当年吴耀波司令跟鬼子干,数百人天天打的声震十里、地动山摇,最终还是败退回去了,害得数百支援他们的乡亲被杀,一万多隆澳的男女老少在烈日下被强迫着跪了两天两夜,一个孕妇跪着产下婴儿,直接被鬼子刺刀捅死。咱们有太惨重的教训,不会再上当了!
陈海松没想到这些备受欺压凌辱的村民对获得解救无动于衷。真的是麻木了吗?甘愿俯首帖耳奴颜婢膝做亡国奴吗?他敏锐地从个别人眼里看到一丝惊喜却转瞬消失。转念一想这些人被鬼子的暴行蹂躏,不见到令人信服的证据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言语的。
他向着左侧一挥手,十四个战士左右拖拽着拖上来七个喝的晕三倒四的鬼子军官,跪在电灯下面,劳工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和议论声,后边的许多人想看清楚押上来的是些什么人不自觉地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向前张望,不停地问前面的同伴。
阿华既打渔又打猎眼力很好,别人他不认识,南澳最高指挥官今天还来机场督促尽快扫尾的高仓少佐、直接管理劳工营经常杀害劳工的中队长桥本大尉正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脑袋被旁边的两个鬼子兵揪着耳朵拉正,方便劳工们辨认。
那个鬼子军官走到跪着的鬼子军官身边指着第一个说:“这个家伙你们都见过,他是六月份就参加攻打南澳的高仓少佐,五个月来在岛上杀害过许多百姓。参加过围攻义勇军,残害了很多妇女,手上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现在是南澳岛海军陆战队司令官。”
确实是他,虽然宿醉未醒,可就是扒了皮老子也认得他。***你也有今天!
那个鬼子军官走到另一个鬼子身边说:“这个混蛋是炮艇队长井上大尉,夺岛、围攻义勇军、封锁海面、炸毁渔港码头、炸沉渔船他都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