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团里一大半是新补充进来的四川壮丁,训练热情挺高,一心想再和鬼子较较劲。听说要主动攻出去高兴地说:“跟着这样的长官轰轰烈烈打一场胜仗,格老子死了也心甘,人家连战连捷,打心里就没怯过小鬼子,咱们也不怯他小日本!”
一团长王伯勋,是贵州安龙人,在贵州讲武堂、日本步兵学校毕业,不属于黄埔嫡系,自视很高对**高级将领的指挥水平、军事造诣嗤之以鼻,没想到冒出个会打仗的。“嗯!这样的指挥才有胜仗打,不然竟是防守、撤退、再防守再撤退,再退就退到咱们贵州了。”
参谋长是湖南人段华唐,他关注的是眼前的任务,他不无担忧的说:“战略的确很好,可师长,咱们就八千人,要守两天一夜是不是力量有些单薄呀?”
三团长王崇俭是湖南新化人,贵州讲武堂毕业后就留在贵州毕节保安团,这次被抽来东征,一个团打了半天就垮了,让他对鬼子多少有些恐惧。附和着说:“是啊,师长,我们三团虽然齐装满员有两千四百人,可老底子损失很大,补充的新兵枪都打不准,其他的技术更是稀松,趴到城墙上基本就是送死,能顶一天就算是不错了。”
陈明仁点点头,分析道:“我们一个师守卫瑞昌,很多官兵感到难以胜任,这是因为大家还是用九江防守战的方法来看待这场战斗的。九江为什么输了,部队缺乏统一指挥,没有完整的计划、相互缺乏支援,没有纵深和层次,一处突破全线崩溃,加上高级将领带头逃跑,造成军心动摇。输是输在战场组织上。
这次不一样,陈长官要求各战场各部必须联动、有细致的配合、接应等任务要求,严令各部任务必须完成,谁贻误战机、观望犹豫他就对谁军法处置。他可是**的头目,又有老头子的尚方宝剑,谁敢不尊号令?连李延年、汤恩伯、关麟征都率部赶往各自战场了。”
“听说他很年轻,他真敢杀**将领?”
“他可是说了,谁谁拿战役计划不当回事,谁就拿国家民族利益当儿戏,就不配当军人,造成重大损失者就是民族败类,等同于汉奸,你说他敢不敢杀!”
张学圣又一次拍案而起:“早该杀了,日妈妈的九江要不是咱们旁边的预备九师放弃阵地率先逃跑,老子的二团也不会陷入包围,一千多弟兄就不会全部阵亡。可下来他们改编成了44师,咱们却要撤销番号,格老子还有天理吗?”
陈明仁抬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这次瑞昌战役不是咱们一家打,我可以告诉大家李仙洲92军两个师就在南北两山,他们的任务就是掐断敌人的运输补给线。关麟征52军正在赶来,准备在23号夜里实施突击。陈司令已经派出部队打击敌人空中力量,我们不是孤立的。试想五个师对付小鬼子一个旅团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来说说瑞昌防守,这是整个战役里最关键的,我们守得好就能把111旅团紧紧吸引到我们身边,为突击部队的集结创造条件。所以我们一定要守到反攻发起之时。
刚才大家都看了地形,也说了咱们的不利条件,下面说说我们的优势和长处吧,对照防御条例里的基本原则想想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减少损失、拖延时间。”
二团长张学圣率先说:“师长,咱们就是能拼,敌人的进攻基本上是火炮轰炸,步兵冲锋、机枪、掷弹筒掩护这些老方法,我们必须做好自身的防护,在城墙上多堆沙袋,在城外挖掘堑壕迟滞敌人。炮兵对城外各处提前做好测量标注好坐标诸元,随时进行压制。”
副师长陈泰远摇着头反驳:“敌人有两个炮兵大队,75山炮36门,每个联队还有步兵炮中队9门迫击炮、大队还有炮小队,每个中队都有掷弹筒小队,一次可以投送的爆炸物上百枚,我们固定在城头摆明就是让人家炸吗?以鬼子的炮击水平,一次齐射我们就会损失一个连,这还没有考虑飞机轰炸的威胁,所以依托城墙这样的传统战法肯定守不过一天。”
张学圣急了:“守城,守城,不守城墙难道要把鬼子放进城里来打吗?”
三团长王崇俭思索着说:“放进城有放进城的好处,鬼子在城里,外面的大炮、天上的飞机就不敢轰炸了。还有城墙替我们把机枪子弹都挡住了,敌人的火力会弱许多。”
“鬼子进城我们怎么打?守着街道堡垒阻击吗?那和守城墙没什么区别。你上了房顶他一眼就能看见,你躲在院子里,外面的情况不了解被鬼子堵住白送死。”
一团长王伯勋建议道:“我看还是守在城墙比较好,大不了,敌人打炮时咱们退到城下,敌人步兵进攻咱们再出来阻击。频繁变换射击位置,伤亡会降下来的。另外迫击炮、掷弹筒跟鬼子外面的压制火力对拼,他也凶不到哪去。”
参谋长段华唐觉得守城墙还是有利于鬼子优势的发挥,守方伤亡太大,提出自己的想法:“在城外、城头和鬼子硬碰硬显然会置身在敌人的优势火力打击之下。避开敌人火力的最好办法就是混战、巷战,城墙可以把敌人阻隔开。所以鬼子进城不是不能考虑,关键是怎么防止被他突破,被他把我们分割了堵在院子里一点一点被消灭。”
一营长是猎户出身,围堵猎物他有办法:“这好办,咱们都藏在各个院子里,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