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连长柴宗刚与十二连连长丁世文在中间指挥机枪、掷弹筒不停地对冒出来的二鬼子火力点进行压制,掩护冲锋部队占领一座座房舍、打下一个个街垒。
韩蓉萱眼看着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被一点一点耗光,急得不行,打了快半个小时了,援兵始终不来,自己手里只有100来人,虽然给对方造成了较大损伤,可对方似乎越打越强,射击精度越来越高,利用地形地物越来越熟练,给对方造成损伤越来越难。
妈的,老子不过了。他严令手下不许再后退了,降了也是死就在这片街垒处跟土匪们拼了。他爬到一个房顶上,手里提着三八大盖,对准一个墙角里的戴着钢盔的土匪扣动了扳机,看着那小子应声而倒,被人拖回屋后,又瞄准另一个方向沙包后面刚打了一枪拉枪栓的家伙。
这家伙还真机灵,自己刚扣动扳机就滚到一旁,子弹打在旁边的沙包上。自己刚上好子弹,这小子就一枪打过来,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吓出一身冷汗。顶了顶神再找时,沙垒里已经没有人了,墙角里红光一闪,韩蓉萱立即低头缩肩,眼前飘落下自己几根头发。
妹子的,还真碰上对手了。他连忙退下房顶,从一面墙上跑到另一个房上,周围自己的手下剩下的也不多了。他招呼几个亲信相互保护,用交叉火力阻挡对方,自己选了个隐蔽的地方,出手一枪就打倒一个贴着墙前进的。马上招来街垒上的机枪压制,他刚转移了位置,一发榴弹就落在他刚爬的地方。
再看远处又跑来几个救援的,他抬手一枪放倒一个,突然身后飞来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后背,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低头一看胸脯上开了个大洞。敌人打倒后边了?他吃力地扭头张望发现随着连续的枪声,他的部下全都被后面的火力击中。他吃力地翻了个身回过头看见许多敌人从北边跑过来,机枪、步枪、掷弹筒对着街垒、屋顶上的保安大队残兵射击。
韩蓉萱试图抬起枪来阻击,远处又一颗子弹飞来窜进了他的前胸。真是没想到,自己纵横辽北这么多年,杀人如麻,无数次死里逃生,今天却把命交代在自己的老窝里。对方到底是哪路的,怎么如此强悍?
西边栾保田的保安团全是周围乡镇派出来协助守城的农民,枪少、训练差,挨了几炮立即军心动摇,不知什么时候都作鸟兽散放弃了阵地西口。
上原神情自若的表情没了,这肯定不是自己曾经遇见过的支那军队,打法太凶悍了,火力太凶猛了,比皇军还要强大。他看其他几个人面带惧色,故作镇定地说:“不必担心,我的部队都在车站附近的建筑物里,要等他们靠近了再打,这里是大日本帝国的附属地,支那人走着进来也要躺着出去。”
奇怪,南北两个方向的胡子们似乎预感到隐藏的危险,全都趴在遮蔽物后面不再前进,从他们后方两里地外飞来几颗炮弹落在车站各建筑物之间。这是炮群试射,对方这是要用炮火消耗光自己的力量呀。
西边传来嗵嗵的闷响,天上掉下四张大饼,翻滚着落到站台、候车室、站长室附近,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相距一两百米的几个人也被巨大的爆炸产生的气浪推着倒退几步,身材矮小的山田博一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他大叫,奇怪的是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叫声了,自己的耳朵聋了?
他吓得跳起身来,彻底傻眼了。巨大的蘑菇云下1906年就修建的车站、候车室被‘馅饼’夷为平地,砖石飞溅到一百米以外、木料在高温下燃烧起来,隐藏在里面的几十个商团侨民尸骨无存。支那人竟然有这么巨大的重炮。
不好,馅儿饼又来了,这次离满铁医院更近了,上原立即趴倒,两眼紧闭双手捂住耳朵。大桥、山田跟着趴了下来,佐藤比较肥胖又怕摔疼自己,动作慢了些,身下一阵剧烈的连续摇晃,仿佛整个大楼要被掀翻一样,大脑瞬间缺氧造成强烈的窒息的感觉,蘑菇云冲天而起,扬起漫天的烟尘,被掀翻乱飞的砖石瓦片房梁桌凳在眼前飞舞、噼里啪啦地落在楼顶,砸在自己身上。
几人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满头满脸满身的尘土,只剩下转动的白眼仁透出内心的惊骇,这是天罚!他们向四周望去发现老朋友佐藤不见了,找到另一侧,看到这个大胖子被扔出去20米左右,落在一个垃圾坑的矮墙上折断了腰脊咽气了。他们难过地转过头走回来看到对面广场上的日俄战争阵亡者忠魂碑、神社、剧场、俱乐部全都荡然无存,遗址上燃起大火、灵牌、神位、旗幡都付之一炬。
馅儿饼没了,耳朵完全聋了,凭着烟尘判断迫击炮弹密集地一排一排地向这里推进,跟在弹着点后几十米的支那军人端着步枪将一个个试图反抗的军人、商人、浪人捅倒,英勇的帝国军人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顾不上擦去眼睛、鼻子、耳朵里震出来出的血,挺着刺刀、轮着长刀投入厮杀,可惜人太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