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3年,九月,西河郡美稷。
南匈奴单于庭前,胡声声、鼓阵阵,苍凉的曲调在营地上空弥漫,透出淡淡的苍凉来……
方形的祭台高耸在营地中央,十几名披头散发的萨满巫师脸上涂着色彩斑斓的油彩,身上穿着羽毛结成的衣裳,脖子上悬挂着狼骨串成的骨链,手里拿着一面牛皮鼓在祭台上乱蹦乱跳,嘴里吼着一些连他们自己也无法听懂的言语……
祭台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大匈奴八个部落的骑兵队,每个骑兵队皆由百名强壮骠悍的勇士组成,他们身披崭新的匈奴战袍,胸前背后披挂威武的铠甲,手腕上套着带有尖刺的铁护腕,脚下蹬着锃亮的马靴,跨骑着高大的骏马,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八大部落的骑兵队后面,聚集着从远近部落赶来看热闹的匈奴牧民。
苍凉的胡茄声忽然停顿,而鼓声却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一名胡子几乎垂到膝盖的萨满巫师率先从大单于的圆顶帐蓬里走了出来,老巫师身后跟着神情虔诚的匈奴大单于羌渠,紧随羌渠身后的,是匈奴左贤王于夫罗和右贤王呼厨泉。再后是左、右谷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以及左、右须都侯。
南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单于行国事,左、右谷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为八大万户。统率匈奴八部。
老单于羌渠大踏步来到祭台,面如凝霜,嘶吼道:“匈奴族的勇士们!”
所有的匈奴男子纷纷翘首望去,不管是骑兵队,还是牧民都目露敬重之色。
“你们都是我大匈奴的鲜血,是我们大匈奴实力的象征,所以你们要承担起祖宗留下来的神圣与荣耀,履行一个匈奴勇士的责任!”
“吼呜……吼呜……吼呜……”
所有匈奴男子顿时昂首挺胸,神情傲然,拼命的挥舞着手中兵刃拳头,炫耀似的狼嚎着。
老单于羌渠望着台下狼嚎的人群,目光凌厉,高高抬起右手。所有匈奴男子旋即禀然噤声,原本喧嚣的祭台前又是一片寂静。
“但,就在不久前,我们大匈奴的部族黑熊部落,数千英勇的匈奴勇士和数千的女人孩子居然招到了残忍的屠杀和掠夺!”老单于用更大的声音嘶吼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
数万以上(美稷只有数万匈奴日和近十万的妇孺老幼。其余近十万匈奴男子和数十万妇孺老幼则分散四周。)的匈奴男子一听自己大匈奴族人居然遭到屠杀和劫掠,顿时气愤起来,自从大汉帝国没落以来,就还没有几个人能欺负到大匈奴勇士的头上,也因此加重了他们的傲慢感。
羌渠苍老的脸上几乎开始狰狞起来,“他们就是该死的羌胡人还有那懦弱的汉人。从古至今数百年以来,汉人就只配做我们大匈奴的奴隶,双脚羊,因为他们是懦夫,是绵羊(这都是近年来大汉帝国对战匈奴时屡战屡败所致。)而羌胡人那种完全依附在懦弱汉人胯下的废物更是不济,更是不能和我们伟大的匈奴勇士相比!”
说至此,身后的左贤王于夫罗已经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些不愉。而一旁的右贤王呼厨泉则是神情洋溢着浓浓的高兴。
“匈奴的勇士们!告诉我,在一切敢于挑战我们大匈奴勇士荣耀的敌人,该怎么办?”羌渠喝问道。
“锋……”
一道铿锵的弯刀出窍声中,一柄镶着红宝石的锋利弯刀已经猛然拔出,早已按耐不住的呼厨泉大步上前,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写满傲然。
“报仇!杀死汉人,杀死羌胡人,夺回大匈奴的荣耀!”明媚的阳光映寒了弯刀,天地间响起他的厉声大吼。
“杀死汉人,杀死羌胡人!”
“杀死汉人,杀死羌胡人!”
“杀死汉人,杀死羌胡人!”
数万匈奴男子三呼响应,神情愤怒。
而身边的老单于羌渠为不可擦的点点头,他素来喜爱次子呼厨泉,对其疼爱有佳,意欲将匈奴单于之位传给呼厨泉,所以见年轻的呼厨泉颇为不凡,有领袖之资,因此十分欣慰。在呼厨泉身后支持他的左谷王与右大都尉,右大将等人也是目露喜悦。只有身后大匈奴单于之位的另一争夺者于夫罗脸色冰冷,和支持他的右贤王,左大都尉等人表情阴霾。
“不可,阿父!”终于忍不住的于夫罗出身说道。
“此乃关系我大匈奴的荣耀与强大,有何不可?”不等羌渠说话,右须都候便暴喝道。
“狗屁,汝区区一须都候安敢放言!”于夫罗怒斥第。
“你才放屁,給我下去!”羌渠本就不喜欢于夫罗,也是怒斥道。
于夫罗皱眉道:“阿父,如今汉人虽逐渐没落,国力稍逊,可瘦死骆驼比马大,虎死雄威啊!是,我们大匈奴勇士是在近年弄取得不少胜利,可那都是无痛无痒的小场面。想拿北方比我们强大的多的鲜卑人斗不敢轻举妄动。我等何不静待汉人大乱,让鲜卑人先动手,到时再收渔翁之利。”这于夫罗还真有几分谋略和眼光,不愧是在南方汉人文化书籍中熟读的人。
不过羌渠却不以为然,说白了,此次他打算出兵南下,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次子呼厨泉挣些威望和更多的支持。“你小子懂什么,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