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北城小巷十数骑策马奔腾,沉重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的小巷,卷起一地灰尘。
“砰砰!”
“呃啊!啊!”一条粗长的拌马索陡然横扫而至,前方两名开先的哨骑顿时惨嚎一声被掀翻在地,其余哨骑急忙猛提马缰,战马长嘶一声,才堪堪刹住飞奔的战马。
“杀!杀……”不等十数哨骑回神,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已从四面八方传来,豁然扫视,只见四面八方足有五十余身穿铁甲,手执钢刀的骑兵如恶鬼般冲杀过来。
“吼!”位于前首的哨骑头领暴喝壮胆,手中钢刀对着领头的雄壮大汉力劈而下。
“找死!”在微弱的火光下终于应照出那张狰狞凶恶的脸庞,一只独眼泛着野兽的嗜血,独眼大汉怡然不惧,手中大刀横扫千军。
“铛!”两把钢刀毫无花巧的撞在一起,哨骑头领只感虎口发麻,钢刀脱手而飞。与此同时,厚重冰冷的钢刀带着尖啸袭来。
“噗嗤!”哨骑头领脖子一凉,一颗圆溜溜的头颅便翻滚在地,无头尸在喷出数秒的鲜血后,才颓然倒下。
“噗噗……呃啊……”五十余铁骑如野兽冲进羊群,在锋利的钢刀下被无情的屠杀。很快,便只剩下一地的死尸和血流。
东城,曹性矮厚的身躯立于马背,倒提厚背钢刀,浑身鲜活的血渍,犹如厉鬼。
“主公,陈贺派出的哨骑都已诛杀,无一人逃脱。”曹性对着郑横昂首抱拳道。
“嗯!”郑横跨马横枪,傲然屹立,如泰山般沉稳镇定。
“主公接下来该怎么办?”曹性接着问道。
郑横冷眼望去,眉目深沉,凝重道:“如今张和率一千五百大军攻打县衙,动静不小,县兵大营位于北城,相聚不远,吾料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县兵一到,恐难以斩杀陈贺!”
曹性听罢饶了绕头,略做思量,忽然豁然开朗,细声道:“主公之记无非借刀杀人耳,某只需化作张家士卒,混入人群,以某箭术借机暗杀陈贺不成问题!”
郑横也是眼前一亮,暗赞曹性这莽夫也会用脑子,不错,不错啊!旋即阴笑道:“性公此计,正和吾意!”
“咚咚咚……”张和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巨大的圆木,在近二十名赤膊大汉的环抱下,狠狠地撞击着沉重的县大门,年久的县门开始痛苦的呻吟,尘灰缓缓落下。
“杀!杀!给我杀!率先冲入县衙者,赏百金!斩杀陈贺者,赏三百金!”张和挥舞着长剑,凄厉的怒吼着。
“杀!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近千名家军士卒好似吃了春药般,奋力的舞动着长矛钢刀,赤红着双眼愤怒的喧嚣着……
“杀!”
“去死!”一名县衙小校狰狞着面孔,长剑一扬,将一名刚刚跃下墙来的张家刀盾手砍翻在地,腥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长剑。可就在下一刻,一杆长矛如毒蛇般刺入小校腹中,又迅速的抽回,霎时,鲜血飞溅,血流不止……
“噗噗!呃啊……我的手!”两名张家士卒一个手执钢刀将一名县衙士卒齐肩斩下,一支鲜红的手臂顿时抛飞而起,县衙士卒痛苦的嚎叫,直至另一名张家士卒的长矛刺穿喉咙,才戛然而止。
“大人,大人!”一名军官满身血渍,蓬头盖面,踉踉跄跄地跑到陈贺身边,慌急道:“大人,不好了,张家攻势太猛,兄弟们快抵挡不住了!”
陈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和慌乱,一把抓起小校胸襟凄惨的嚎叫着,“什么?我的援军呢?我的援军为何还没有到?”
小校欲哭无泪,忙道:“大人,小的并未看见援军呀!”
“砰!”陈贺血红着双眼,满脸凶狠,咆哮道:“去去!给我去顶住,直到等到援军,否则,尔等都将死无全尸!”
“轰!”
“呃啊……”厚重古朴的大门终于在强烈的撞击下轰然倒塌,几名躲避不及的县衙士卒瞬间被压得粉碎,血浆混合着五胀六俯还有部分的脑浆洒了满地。
“杀……”张家士卒接着机会纷纷狼嚎着一拥而上,如密密麻麻的蚁群冲进洞去,剩下的二百余县衙士卒无奈长嗥一声,高举钢刀长矛直迎而去,两股洪流顷刻相交,嚎叫声,喊杀声,金铁撞击声,骨肉撕裂声响彻长空,汇成一曲优美的死亡旋律。
“杀!冲啊!冲啊……”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冲杀声从北处传来,与之相伴的还有隆隆不停的脚步声。张和急忙转头望去,只见足有七八百的圜阴县兵身披坚甲,手执利锐的汇成一道黑色潮流漫卷而来。
李敢手捏长刀,纵马飞奔,身后七百县兵如影随形,李敢在派出数骑探哨无果后终于知道情况不妙,率领着七百多县兵急奔而来。而独狼也很识相的远远避开,他的命令只负责劫杀探哨,而不是螳臂当车。
“张伍!命汝率一百骑兵,五百步卒挡住敌军!”张和神色森寒,杀机浓烈道。
“是!”张伍一昂虎躯,一扬长刀,一马当先的带着数百家军冲杀而去。
“轰!”首先的一百多铁骑如铁流般撞进县兵大阵,好似锋利的剑尖狠狠地刺进军阵,但很快被无数的县兵所淹没下来。
“杀!”位于身后的五百步卒也随之冲入战圈,双方皆赤红双眼,奋力拼杀。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厮杀声,战马的悲嘶声直震苍穹。
“贼将吃吾一刀!”张伍彪悍骁勇,手中长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皆是鲜血迸溅,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