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已然是来不及,另一边的丽太妃沉沉接了话头,声音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震慑,“哪家的玉禄,哀家怎么没听过。”
裴正天只好敛了神色,侧身解释,“母后,是朕几日前刚诏封的玉禄公主。”
“玉禄公主?”丽太妃转眸瞥向裴正天,轻斥道:“你也太不将皇宫规矩当回事,哀家不管你要去诏封几个公主,但这公主的封谓还未刻在玉谍之上,那便是闲杂人等,怎么能不顾规矩,随意进入皇宫!”
丽太妃突然发怒,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心中惶然,便是连裴正天在惭愧之际也顿觉龙颜受损,但对于丽太妃他又不能发怒,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上官兮身上,这个丫头何故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转头怒瞪着下面正与裴聿坐在一起的上官兮,冷厉道:“你竟敢如此目无法纪,朕何时许你进入皇宫重地的!”
上官兮此时已经站起了身,耳边传着各种纷杂的小声议论,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她淡然自若,目光直视向裴正天,明光通透的眼眸似是将裴正天的懦弱都看的一清二楚,“兮只是听闻今日是丽太妃娘娘的生辰,便跟着皇叔想亲自前来道贺,并无它意。”
“对啊,人是我带来的,这里人人鬼鬼这么多一群,多一个人又能怎样,未入皇家玉谍的人如此多,那闲杂人等都该赶出去才是。”
紧跟着,裴聿懒散轻浮的声音响起,众人一听闲王开口,必定有戏,立刻将目光移到两人身上,不断猜测诌想。
此时裴聿斜靠在座位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见上官兮还站在那里,便收起扇子直接按着她坐下,言语举止中并未将上面任何人放在眼里。
“闲王,此事最不该你来插手,你当哀家没听闻你二人差点闹出的笑话吗!哼,luàn_lún之事都做的出来,定是未调教好,又岂能做皇家身份尊贵的公主!”
丽太妃今日似乎是铁了心要将上官兮打压下去,严厉沉着的话语如凌厉冷风吹叱进人心里,惊麻的,阴冷的,让人不敢言语,一时间,盛宴还未开始,气氛就冷却到最低点,一个个噤若寒蝉,心中想着这次怕是连闲王也保不了这个刚被诏封的玉禄公主了吧!
裴聿懒散的状态不变,抬眼闲闲的朝贺丽辛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一眼极快,外人看来都是他一贯无法无天的懒散,但上官兮去在那一瞥中捕捉到了一道瞬闪即逝的阴毒冷厉,似是有毒蛇蔓延,厉鬼噬魂,牵扯出灵魂深处最可怕的阴暗诡谲。
只是待她大惊疑之下想要细看时,却见裴聿又变成原本目空一切的散漫,“luàn_lún之事也不是谁都想的,究其根本,那却还是要怪皇兄fēng_liú成性,在上官家还养着这么一个女儿,到最后关头才出面解释,难道是平日里皇嫂将皇兄给管的严谨了?”
裴聿不计后果却又不无道理的话让贺丽辛当即无话反驳,而他这段话已然是得罪了上位乾龙国身份最尊贵的三人,裴正天和贺兰若黑了脸。他这就是在说皇上胡作非为,皇后嫉妒成性了!
贺兰若即便被气到不行,却还是要摆出最无可挑剔的笑容,道:“前尘往事又怎么能是说的清的,不管如何,能多出一个如此乖巧的公主,皇上和本宫自然也是高兴的。”
“闲王不用欲盖弥彰,哀家也是按规矩说事,你们行事不端,哀家难道连说都不能说吗!那个玉禄,没有经过哀家的允许,便不能刻入玉谍!”
贺丽辛面色黑沉,乾龙国上下,也只有裴聿敢对她这般不敬,她自然之道裴聿对她的敌意,不过好在他平日也不会生出大的事端。但今日裴聿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丫头公然与她作对,她有所顾忌不能将裴聿如何,但今日他力保的这个丫头就别想活着出去了!也好挫挫裴聿的锐气!
“皇奶奶息怒,今日是您大寿的好日子,这些琐碎小事先放下就好,而且玉禄皇妹只是想来给皇奶奶祝寿而已,您看在她这份孝心上,就不要多加苛责了。”
贺丽辛冷着一张严肃的脸色久久不语,正是在气氛冷寒冰凝到极点的时候,出人意料的,裴涟竟是突然起身为上官兮求情,他迎光而站,浑身带着一股阳光正气,面上的笑容明媚,两颊上一笑而生的两个酒窝又露出少年的清秀迷人,这样的笑容,不同于裴聿的邪肆,裵愆的虚假,裴延的凌傲,起码上官兮暂时没看出他笑容背后藏得很深的阴谋诡计。
而众人皆知,丽太妃对四皇子是十分宠爱的,有他开口,现下的紧张气氛自然便缓和一了一些,众人抓紧时间吸了口气,继续紧张的盯着贺丽辛,等着看这手握重权,说一不二的太妃娘娘要作何反应。
半响后,丽太妃突然轻笑了声,面色柔和了些,“嗯,还是涟儿考虑的周到,那今日哀家就暂且不论此事,总不能因为一人而扫了大家的兴致。皇后,准备开宴吧。”
贺兰若冷冷看了一眼裴涟,却只能不动声色的点头应承丽太妃,挥手安排人开始准备。
上官兮疑惑的朝裴涟看了一眼,不明白这高高在上的四皇子为何要帮她。正待坐下的裴涟注意到上官兮的目光,转而朝她笑笑,简单而柔和的笑容,似乎只当是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再看着他落座之后,裴涟身旁坐着的上官雪琪面色极为不佳,上官兮心中冷笑一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