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的镜子!”

男子心疼的嚷了一声,再准备质责白汐时,却见她空洞的双眼中滚出两滴豆粒大的泪水,全身无力似的摊着。

男子眼中划过异色,却也仅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她在哭,却哭的无声无息,整个人都被一种悲伤笼罩,将周围都染上了浓浓的阴霾。是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才会有这样的悲伤?男子恍惚,似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被践踏了一切的尊荣和生机,在黄泉路前迷茫逗留,没人来告诉他路向何方。

莫名的恻隐之心生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拽着的衣袖已经轻轻擦去了女子眼角的泪水。

惊觉自己的行为太过诡异,男子急忙收手,却又被白汐猛的抓住。

她看着他,似是找到了唯一的靠山,目光急切却没有焦点,“我是死了的,我死了,为什么又活了?为什么!”

“什么死啊活的!老天让你活着,自然就要好好活着,该死的没死,你干嘛要死!”

男子面上似有厌恶,用力扯了一下白汐的双手,没有扯下来,只能任由她紧紧抓着。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真诚的,直觉的,这女人身上有故事,或许和他一样,需要涅槃重生!

“对,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死,我还要报仇,是他们该死!哈哈哈,我还活着!”

她突然又笑,笑得疯狂,将白衣男子摇晃的不行。

男子很是无奈,正觉得自己不该慈悲为怀,要一把将人给推开时,那女人又倒在了自己怀中。

“呵呵呵……”她笑的纤弱的身子都在抖动,继而又慢慢偃旗息鼓,转为低声呜咽。

看着白汐将大把的鼻涕眼泪都擦在自己身上,男子的脸都黑的不成样子,只是双手就这么扶住她纤瘦的双肩,却怎么都不能下决心推开。

“主子!”当沉风和沉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性情大变之后就一直是这样fēng_liú成性的,但,主子从来不会在做正事的时候还如此fēng_liú啊!难道是因为这女子太诱人了?

男子将目光从白汐的身上转移,面上不见丝毫窘迫,“事情办好了?”

“是,都已经准备妥当,主子,我们是回去,还是……”

“自然是要回去的。”男子慵懒得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还被这女人抓住,莫名的一声叹息,转头对两人道:“将她的丫鬟找来,再去给我找身干净的衣裳。”

“小姐小姐!”还没等两人应声,却听一声急促的呼唤,紧接着一个身影就蹿到了上官兮身前,“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

曦晓仓促的握住了白汐的双手,急切的询问,声音像是黄鹂一般,只是白汐没有丝毫的回应。

“既然人来了,我们也走吧。”

男子总算解脱,退后了,后移了一些站起身来欲走,却又被突然蹿出来的小丫鬟给拽住了袖子。

“你不准走!你将我们家小姐怎么了?”

“我好像并没对她做什么。”男子没有发怒,而是真的皱眉思考了一番,悠然而笑,“放心,她的贞洁还在。”

男子的话立刻让本来还狠厉着面色的曦晓羞的面色通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流氓!”

“看在玉佩的面上,我救你们一命,沉君,将人送回上官府。”

“是,属下遵命!”

——◇——◇——◇——◇——

乾龙国繁荣热闹的大道之上,有一辆红黑色的马车缓缓驶过,从马车外表看来,这马车在京城来说,已经是十分的简朴,根本看不出是哪户人家的马车,不过,只要稍稍注意,就能看的出,马车所用的材质却是极其贵重稀有的。

马车绕过繁华的街道,在一处稍稍安静的地方停下,而马车的前方正坐落着一坐雄丽的大宅子,光是看门面就能知道,这是一大户人家,门口牌匾之上正写着“上官府”三个大字!

沉君将马车的车帘掀开,面无表情道:“三小姐,到了。”

突然的光亮随着掀起的门帘涌进车厢,照在两张面孔之上,正是被强制送回来的上官兮和丫鬟曦晓。

白汐便就是上官兮,上官家的三小姐,闻名天下的丑颜祸世,懦弱蠢笨。

上官兮抬头看向这个一身劲装的冷面女子,语气冷硬,“现在你该满意,可以消失了吧!”

“主子吩咐了,我要看着你们进府才算完成任务。”

皱了皱黛眉,上官兮不说话,由着已经下去了的曦晓将她扶下来,脚一落地,又转过头来,宣战似的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那块护心瑜我迟早会讨回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而去,尽管她先前是并不准备进这个门的。

这一路上,她已经想通,既然是命运让她寄身重生,那她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只要活着,就有反击的资本。

她分析过,重生之后,身边只有护心瑜那一个生前之物,那么重生一定和护心瑜有莫大关联,可恶的是,竟然就被那个男人占为己有了!

倘若她功力还在,当时就能将护心瑜夺回来,并且也不会此时被强制送回到这里……一切变化都太大,看来她还要从长计议,暂且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上官兮慢慢的走在上官家宅子里面,感受着里面的恢弘大气,小桥流水的园林已经可以和皇家的建造相媲美。

即使并没有来过乾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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