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宫的侍女们,反而因着琵琶声睡得异常沉,仿佛刚刚德妃并没有被梦魇般,自己也未曾起来叫醒德妃……
德妃自从刚刚梦魇被叫醒后,就再无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忽的一听,从雪瑶宫飘来的琵琶声,深深的吸引了她,脑子里飘起了一声声诱惑的声响,在不断叫嚣,身体里的血液随着琵琶之声的拔高而在汩汩沸腾校园全能高手。
‘杀了她,杀了汐妃。’是的这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她要杀了汐妃,脑子里飘来的诱惑,仿佛有人在朝她叫嚣道:‘拿起你枕下的匕首吧!’
德妃如同中邪般手往枕下一摸,果真有把匕首,德妃抓起匕首,站了起来。
蛊惑的声音不断在她的脑中诱惑着:‘来吧……来吧……’她随着琴音一步步地走出了朝霞宫,手里的匕首隐藏在袖下。
夜晚的凉风将她白色的衣袂吹起,却始终吹不醒即将走入坟墓的她……
冷风过后竟是一地萧瑟。
雪瑶宫的琵琶声柔了几分,汐雅与林然轩对望一眼,心中却各有所想,汐雅的手指霎时快速的往弦上拨着,琴音绕梁三尺有余,气势磅礴风雨萧杀中却带有一丝女性的柔美之感,不断的徘徊在雪瑶宫内,那琵琶声盖过了德妃前来的步伐,也盖过了一切罪孽的开始……
汐雅早已发现德妃的到来,却装作不知,满眼柔情的望着林然轩。
‘来吧,就在前面,勇敢的杀了她吧。’那诱惑声依旧徘徊在德妃的脑内,附和着流珠的话‘今夜汐妃要杀了娘娘’交织在一起,是的,她要杀了汐妃,要不自己就要被汐妃给杀死了。
她加快了莲步,走进了内室,站在一角,看着林然轩,这个属于自己的陛下竟被她迷惑成这样,她要除去阻碍她的人,手里的匕首紧紧握着,毫不犹豫的向前往汐妃背后一刀刺过去。
“爱妃小心。”待林然轩看清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汐雅装作不知情况般转身,就是这一转身之间,德妃的匕首刺歪了,原本想刺中后心的匕首一下子偏离了刺进了汐雅的胳膊。
“陛下救我。”汐雅惊慌喊着。
眼见没刺中要害便又要往汐雅身上一捅。
这时琵琶声停止了,德妃如梦初醒般看着一切,不可思议地望着林然轩。
只见他快步前来,一脚踢开德妃。
德妃被林然轩愤怒的力道踢飞到墙角,这个北辰陛下对德妃的心与他这一脚的力度一样生硬了,再不复从前的宽容和宠爱。
林然轩早已扶起受伤的汐雅,怒吼道:“来人,宣太医。”
‘哐当’一声,德妃再无力再握紧匕首,匕首就这样的落在了冰冷的地上,发出不甘的低咛声。
德妃望着地上的匕首,冷声笑道:“陛下你被这妖人所惑,却还不知道。”
绝望的她要如何是好?要跪求陛下和陛下说自己并不知道为何要来?说自己中邪了,还是说自己疯了呢?
然而此刻,德妃心里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林然轩都不会再相信了。
原来今夜并非汐雅来杀自己,而是自己来杀汐雅,自己却因自己而死……
太医迅速赶来,为汐妃处理伤口。
林然轩望着德妃,眼里是深深的失望,然而更多的是愤怒,敢在他面前公然行刺,这个女人疯了。
德妃这次彻底的失败了,她凄楚的望向床榻,那女人刚被太医细细包扎过的手,不对,德妃豁然睁大眼睛,看着汐妃袖口的裂痕,怎么可能?那是刚刚自己在梦魇里汐妃说要杀了自己时与她挣扎将她袖口扯裂了的证明,如今却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这裂痕证明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想下去。
证明了汐妃的的确确的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她的朝霞宫,更证明了这个女人的阴毒和计谋深不可测,原来这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过。
德妃不甘,她爬到林然轩的脚前,道:“陛下,臣妾这是被陷害的,是汐妃她先来臣妾朝霞宫的,她说要杀臣妾。”
“一派胡言,汐妃和你一样禁足怎可能去你朝霞宫?你随随便便问个侍女就知道汐妃可有出宫。”
是啊,聪明如她,汐妃怎么会好好的陪自己一起受罚甘愿禁足呢?原来真真的目的在于掩人耳目,好个汐妃,好个风汐雅……
“好,陛下不妨唤汐妃身边侍女流珠前来问话。”万念俱灰之下,还仅存着一丝希望。
林然轩倒要看他如何辩解,宣人叫来流珠:“流珠,朕问你今日可有见汐妃走出雪瑶宫?”
流珠跪道:“回陛下,奴婢未曾看见汐妃走出雪瑶宫,直到陛下来之后奴婢便退了出去,一直守在殿外,从未看见或听见什么风吹草动。”
这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流珠竟然是汐妃的人,自己到这时候才发现,只是太迟了。
林然轩质问道:“德妃,朕问你,难道朕和汐妃**之时她还能独自跑到你朝霞宫去杀你吗?那她怎么没把你杀死,还让你来杀她呢?”
呵呵,可笑这句话自己今日还对流珠说过‘难道她和陛下**之时还能杀了我不成’
如今却反着来了,太可笑了,这简直太可笑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她难道还要说出汐妃袖口的裂痕是在自己宫殿争执所致?她难道还要等着林然轩传来她的侍女,待侍女说出自己是在梦魇的可笑疯话吗?她能说吗?又如何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