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舞辗转反侧,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夜轩辕霆野不放过她,那么自己将会怎样呢?她真的不想把自己交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然而自己却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侍寝只是迟早的事重铸天宫。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王朝时代,她不知道,她那仅剩的一点坚持还能在暴风雪雨的摇曳中残存多久……
轩辕霆野双手枕在脑下,几番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为何那般不舍她流泪。
也是一夜的辗转难眠,他掀开锦被起身推门而出,沉沉的脚步声吹散在冷冷的风中。
书房。
燃起灯,整个屋子瞬间被烛火照亮,昏黄的灯泛起浅浅橙红,荡漾在整间书房。书房一尘不染,书柜上整齐的列着各类书卷,一处雕花镂空的柜子没有摆放书卷,那柜子上摆放着碧青色的花瓷。花瓷瓶口微张,瓶颈向里自然弯曲,瓶身上透着蒙蒙烛光亦能瞧见的华光,在其流泻飞舞。
他将花瓷转动,扎的一声,原本整齐的书柜瞬间列为两扇门,开出了一道通口,这里竟坐落着一间密室。
轩辕霆野走了进去,内壁两旁燃起烛光,徐徐微风随着密室打开的闸门袭入而来,惹得屋内烛光浅浅晃动,有些不真实,这里便是他的伤所在,如今疤已愈合,然而结痂之下最深的痛却时时刻刻的提醒不忘……
他在一面墙上停了下来,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立着一位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件绿色的罗裙,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下是诱人的唇,手抱古琴,上面刻着梅花图案,美丽的眸子望向远处,好像在看什么人。
他拿起身后案上一坛尘封已久的女儿红,瓶盖拔出,酒香肆意飞出,在屋内荡起了迷离的醉意,还未喝心便已醉……
他褪去了一惯的邪魅,酒坛一拎,把头一扬,张嘴便喝了起来。汩汩的香酒滑入喉间,都说是香酒,可是为何他喝起来却是那般苦涩难咽。他越喝越急大口不停的咽下,似乎要将心头不满的情绪全部顺着酒液压入胸腔,浓郁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脖颈他的衣襟,大抵是喝得太快,胸腔被酒呛得剧烈咳了起来,他冷笑,眼眸始终没有离开那幅画,他这五年来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却是因为她。
"为什么要背叛我?"轩辕霆野望着画中的女子,似醉似醒的低吼着。
他仿佛疯了一般,踉跄几步,若不是手及时抓住身旁的几案,他险些跌倒在那冰凉青灰的石砖上,微微使力支撑而起,另一支手依旧拎着酒坛,他有些醉意,酒坛被他紧紧拽着,因他踉跄的晃动而晃动。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意……爱我?"轩辕霆野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内心深处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在时时刻刻剜着他的心,硬生生的将他心剖出。
画中女子的眼眸如同清澈宁静的水,五年前潇洒快意的他竟是那一望,她便波动了他的心。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自己那么可笑的被利用。笑自己傻笑自己痴……笑到最后眼底隐隐出现一层薄雾恍恍而动,他再一次剧烈的咳起来。
他的爱随着她的背叛死去,他的心随着她的死一同灰飞烟灭。
从此他穿上了厚厚的伪装,再不复当年的温雅。
他恨这个女子,是她剥夺了他所有爱的权利,让他不再相信。
这注定是一个痛苦的夜。
春日清晨的露珠滴獾闹褚渡希已是五更,上朝时间到了。一夜没睡的他关上暗格,拭了拭下颚的残液,嘴角勾起,眼眸换上了邪魅的伪装。回到房中任由侍女服侍更衣梳洗,盘发……
轩辕霆野前脚一走后脚清舞也出了府。
再过五日便是清云进宫服侍皇上的日子,清舞做为姐姐想为她置办些礼物,尽管宫里应有尽有,可有些东西不如亲自送来的好。
春桃手里拎着大小物品,嘴里埋怨道:“小姐,早知道叫她们三都来。”
“你呀,带你出府还埋怨,还差最后一个了。”她弹了弹春桃的额头,看着手里的清单。
春桃随着清舞来到了一家卖锦缎的铺子。
春桃进铺高声喊道:“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布料,拿来给我们家小姐瞧瞧。”
那老板眼光一亮,这样的气势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再见春桃手里提着多样上好礼盒,立马将店里最名贵的布料拿了出来。
春桃望着这布料,小手忍不住摸了摸,异常柔滑宛若柔柔的蚕丝,缎面光滑缀亮:“小姐真好看呀,四小姐一定会很喜欢的。”
老板一听春桃如此说,便添油加醋的褒奖道:“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布料了。”
春桃看着没有说话的清舞揣测道:“小姐不然就这批吧?如何?”
那老板欢喜的应道:“小姐这边结账,五百两。”
“什么?”春桃张大嘴巴惊呼,五百两可不是小小数目:“就这一批布需要这么贵?老板你莫不是看我们好欺负乱卖吧。”
清舞泠泠地笑了笑,指尖抚上它的柔软,终于开口道:“老板没有乱卖,这批布是非常名贵的雪缎,雪缎极难织就,制造的过程需要几十步工序,光是上色就需要两三年,印花更是繁琐难复,一批雪缎,几人余年,便是如此。”
听她如此一说,对清舞另眼相看,此女子当真厉害,老板连忙应道:“小姐是识货之人。”
“小姐,我们的月钱今儿也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