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王朝天元四十五年秋
轩辕澈帝发布了一道圣旨。只要谁能医好霆王妃的身子。将赐官封爵。赏金万两。
一时之间。霆王府每日进进出出数百名医者。但却是连连摇头。对面无欢体内的异样无计可施。
时间不多了。无欢心理非常明白。如果轩辕霆野在风雪的冬季离去。却仍旧沒有在这个世上留下骨肉。那么。留下的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以及无法完成的遗憾。
面对一日又一日的流逝。无欢总是痛恨。她恨自己。为何当初要服下噬魂媚丹。以至于让她最爱的他寿命剧减。
相反圣道邪尊。轩辕霆野并沒有无欢那般。他总是温柔的对着她笑。因为他知道能陪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他的笑是让她释怀的唯一办法。
那日无欢小心翼翼地道出了心中想了千万遍的事:“若不然。你再娶一位女子。为你传宗接代吧。”
轩辕霆野满眼震惊。不敢相信。无欢那般的女子。对爱执着的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來。很明显。无欢早已做好打算。无欢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治好。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自己再娶一位女子进府。
沒有办法的办法让无欢感到无比绝望。轩辕霆野紧紧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道:“阿璃……答应我。这事你别再提了。这一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个人。剩下的日子。我们必须更加珍惜。”
无欢埋首在他的怀中流下泪水。并重重地点头。只因为那一句话‘这一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个人’
中秋就要來临了。今年的中秋因着霆王府的两个人。变得格外沉重。轩辕澈几次來望他们。却见他们的话愈來愈少。
走在碎石铺就的小道。踏过青青的草地。轩辕澈远远便瞧见前方有一座八角凉亭。凉亭上刻着‘墨瑶轩’三个字。
亭外站着四杀。早已见轩辕澈。便要作揖行礼。却被轩辕澈单手止住。示意他们不要惊动任何人。
亭内正坐着一男一女。女子一身素白衣衫。黑发慵懒披散于肩。有几缕因着身子微微倾斜落于胸前。
女子的正对面坐着满头白发的男子。男子背对于他。挺拔的背影与格外显眼的白发略显不符。这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能拥有如此身姿又满头发白的男子在贺兰王朝找不出第二人。
无欢和轩辕霆野正在对弈。黑白棋子的交错。宛若他们的人生。
人生如梦。命运如棋。他们都只不过是命盘上的棋子。终其一生被人超控。就连余下的时日都这般不尽人愿。
棋坪上落落的棋子。可否为他们的命盘重新步一局。
南宫如风不约而同的來了。他向轩辕澈。见他身后沒有跟任何人。便道:“皇上也來了。怎么不过去。”
轩辕澈淡淡地笑着。“只不过。不想打扰那般如梦如幻的画面罢了。”
如风抬眸望去。的确。他们那般简直太过美好。如风不禁想。是不是上天总是见不得美好的事物。越是美好的上天越要得走。这样。遗憾才会让人世间的人留念。
冥想之间。却见无欢朝着他们招手。
两人迈步而去。
來到凉亭。无欢命丫鬟上來将石几收拾好。又命人拿來茶水糕点。
“听闻此次中秋。明皇司马逸要來贺兰做客。可是真的。”南宫如风向轩辕澈。
轩辕澈道:“的确。信上还说这一次。明皇要带一个特别的人來。并且嘱咐朕。必须让他的无双公主和霆王一同进宫。”
“二哥要來。我如何也得进宫。霆野也一同去吧。”无欢向轩辕霆野。
轩辕霆野摸了摸无欢的头。“当然。明皇邀约赏月。实乃荣幸。”他取出一根缎子。将无欢的黑发束好。
中秋到了。无欢和轩辕霆野在皇宫中见到了明皇司马逸。司马逸在信上说会带一个特别的人來。起初他们以为会是风后。沒想到却不是。
在明皇司马逸身侧立着一位老者召唤神兵时代。老者一身藏青衣衫。似道服。灰白的长须让人到就忍不住想到仙风道骨这四个字。两袖清风的姿态使他愈发神清气爽。
当夜。明皇司马逸并沒有就寝。而是带着老者去了霆王府。
西林阁内室。跳动的灯火映出房内的几个身影。
司马逸对老者俯身伸手往内室一指。“请。”
四杀忍不住惊讶。这人究竟是谁。竟能让明皇这般尊敬。
“丫头。想不到命运的钥匙还真让我们再次相遇。”老者一步入内室便开口对无欢说道。
无欢眉头微蹙。听这语气。像是与她非常熟悉一般。可是她从沒有见过他。
“既缘非缘。朗朗乾坤路。茫茫人海间。丫头的凤蓝玉是否还在。”老者锊了锊长须。笑得和蔼慈祥。
无欢大惊。能知道她有凤蓝玉的除了当日在孤月宫中的人以外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当年在她还是慕容清舞的时候。以出神入化的武功。救下还是襁褓的她以及张玉清。并给了她那块蓝色石头之人。
无欢立刻便要跪地拜谢。却被老者扶住。老者拉她坐下。非常熟练地伸手掀开她的衣袖。替她号脉。
不过须臾。老者放开了无欢的手。在纸上开着药方。
无欢刚想开口问他的尊名。却在到药方的那一刻再一次怔住。
老者的字怎么会。怎么会那么相像。
她抬眸对上了老者的眼。不确定道:“张秋生张神医。”
是的。药方上的字竟和《张秋生医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