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候,若樱却被萧冠泓的一番话戳中泪点,眼泪差点当场飚下来。爱情是什么?追根究底,不就是有个人时刻惦记着你吃没吃?喝没喝?穿没穿暖?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被人欺负?
何况这个人还身体力行的一一做到这些事。
她不敢抬头看萧冠泓的脸,更不敢开口说谢谢,因为一旦看到那双温柔似水的凤眸,她必定会泪流成河,而一旦开口,她的声音必定是哭腔哭调,还带着撒娇的口吻。
所以她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丰富的佳肴半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眨泪水就掉下来了,最后才慢慢执起玉箸。
这时,雨卫从食盒的隔层里捧出一小盅汤药,呈到若樱面前,笑眯眯地道:“凤王,先将这盅补药喝了。”
若樱脸微微有些红了,这是柳生开给她补身子的药。早些年在秦家无人照顾她,她自个年幼不懂事,也不知个轻重,落了些寒症,柳生一直在帮她调养。只要她在萧冠泓身边,这药就一直就未断过,今儿走的急,不但饭未用,药也没吃。
柳生有交待过,补药必须在饭前喝。她不假思索的接过药盅,抬到唇边一饮而尽,药明明是苦苦涩涩的,可吃进心里居然是酸酸甜甜的。
冷冽将萧冠泓推到若樱身边,随后就退出花厅。萧冠泓旁若无人拿出一个蜜饯盒子,打开来,里面装满了蜜饯,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对着若樱道:“苦吧,吃一个甜甜嘴?”
若樱瞟了蜜饯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问他:“你用过膳没有?”
萧冠泓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吃吃地低笑。
经过这一番打岔,若樱的泪意消散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对雨卫道:“王爷也未用膳,先给王爷盛碗热汤,让他喝着暖暖胃。”
那个干净伶俐的大丫鬟极有眼色,早盛了一碗汤放在王爷面前。
赤焰见他二人似在自家膳厅一样,闲适自然,动作优雅的用着餐,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想悄悄的提脚离开。
不料,萧冠泓似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对着他说道:“候爷,四卫和跟随若樱来的随从都没吃,烦请候爷安排他们下去用饭,天寒地冻,怪可怜的,怎么也要弄个肚子饱不是?”
赤焰的脸更红了,忙道:“正是这理,正是这理。”随后连忙吩咐下人去办,也借着这事儿退出了花厅。
若樱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方才她觉得杨若凤能气死人不偿命,现在却觉得萧冠泓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似乎更高一筹。可她心里也明白,萧冠泓这样说虽有故意气爹爹成份在内,但实际上他平日里就是这么对麾下的部众,用他的话说就是:皇帝不差饿兵。
这也是萧冠泓的部属们愿意死心塌地追随着他的原因。他们跟着萧冠泓这么多年来,虽说王爷稍嫌冷硬无情了点,脾气也不是顶顶好,可他从不让他们饿肚子,且奖罚分明。
民以食为天,不管你做大事成小事,饿上你几天,保管你屁本事都没有。
再则就是萧冠泓的赏赐丰厚,以往他们跟着王爷四处征战,每每打败敌人,总会檄获敌方的珠宝财物,一部分会上交朝庭,一部分用于王爷自己所得,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但王爷每每都是先看看那些财宝,有中意的才收用个一两件,其它的悉数lùn_gōng行赏奖励给他们。
这些年下来,像明月清风等人的身价已是不可估量,比一些世家大族的贵公子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若樱唇角弯了弯,对雨卫柔声地道:“你先带她们下去用饭,这里有丫鬟侍候就行了。”
雨卫还未来得及张嘴,一直未离开的杨若凤突然娇滴滴的道:“妹妹,姐姐反正无事,不如我来侍候王爷和妹妹用饭吧?”
说着轻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也不管若樱同意未同意,随手就狠狠推了雨卫一把,怒斥道:“跟个木桩子杵在这里干嘛?还不滚下去,别以为妹妹宠你们,就一个个眼高于顶,不分尊卑上下。”
若樱还以为雨卫要发飚,没想到人家这次风度绝佳。
雨卫嘴角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对着杨若凤礼貌地道:“那就偏劳杨姑娘了,我们王爷和凤王精贵的很,一定要小心周到才行,杨姑娘一看就是精细人,实在太适合侍候人了。”
雨卫说罢,皮笑肉不笑的告退了。
杨若凤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呸!什么叫她实在太适合侍候人?难不成她看起来像个下人?她分明是候府大小姐好不好?
但她脸色难看也不过一瞬而已,很快,她将脸上的神色收敛得一千二净,换上妩媚又娇羞的笑意,她看也不看若樱,却妖娆地走到萧冠泓身边,故作温柔地道:“王爷,还是若凤来侍候王爷用膳吧!”
若樱的樱唇微不可见的一抿,已经有点习惯杨若凤变脸特技了。也不做声,由身旁的那个丫鬟侍候着用饭。
孰料,萧冠泓一见到杨若凤走近,立刻脸色发白,摆着手道:“杨姑娘,那个实在不好意思,你身上好……你身上……实在太臭了!本王实在无福消受这味道,也无福消受杨姑娘的美意。”
“哪里臭?”杨若凤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