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摇摇头,那一瞬间她分明是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
“哼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猜到的!”百里香玲撇开脸,脑袋侧向门口。“我之前对你说谎了,我七岁的时候之所以被母皇送去蛇神殿跟在老头儿身边,并不是觉得我对蛊毒有什么天分,而是因为我当初中了蛇毒,而且是赤芒的毒,我母皇送我去找老头子的时候,老头子说他也没有办法,可是我母皇疼我,舍不得我死,就告诉老头子,只要能让我活着,无论如何她都答应。后来估计是老头子被逼的急了,索性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硬是把蛇蛊的种在我身体里,用蛇蛊来对抗蛇毒,结果,我真的活了,可是为了不让我被蛇蛊蚕食,老头子只能跑去极地之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我抓回来一直赤芒,也就是我手上的这个小家伙,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得不开始学习蛇蛊了……所以……所以这个东西不适合你……”
说道最后,百里香玲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凤凰直觉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她,听着她越来越沙哑的声音,心里难受却不知从何安慰,这是百里香玲却突然转了回来,泛着水汽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笨女人,听说你也是你爹娘最小的女儿,你的哥哥姐姐会讨厌你吗?是不是也会这样为了权力就想要夺取你的性命?”
凤凰一愣,彷佛看到许多年前,她被哥哥抛得高高的笑个不停,而身旁大姐二姐万分紧张的看着他和哥哥生怕哥哥不小心将她摔在地上,那份小心翼翼直到如今她都能够清楚明白的记着。
百里香玲的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天的兄弟姐妹原本是该互敬互爱的,该是最为亲近的人,只不过,世事纷繁,当这份亲近参杂了别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权利;一旦经过这些的沾染,亲近将不复亲近,原本的兄弟姐妹必将化身仇人宿敌;这件事上,她幸运过天下所有人,可是总有些人难以逃脱,比如身处潋滟谷的风绝尘……比如眼前的百里香玲……皇家自古多纷扰,世人直至天家好天家贵,却不知道,还有一句‘最是无情天子家’……
“你不必为难,也不必提,我身在皇家就应该知道皇家儿女本就与那些东西无关,当年母皇何曾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才夺下如今的皇位,只是……只是,我不明白我明明都已经放过他们了,他们为什么要是不肯放过我,其实,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们,我更怕我会像母皇一样亲手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说道最后一个字,百里香玲的眼泪终于是没有忍住,一滴一滴就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是北疆最为金贵的九公主,也是天下人口中乖张暴戾的小魔女,更是盛宠无双的北疆储君,她心里的委屈不能告诉别人,如今,凤凰开了口,藏匿在心中多年的那些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不由自主的尽数说了出来,她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她曾经说过最为讨厌的人……
等到哭够了,凤凰递给她的手绢儿已经全是湿哒哒的了,意识到自己在旁人面前哭成这幅模样,顿觉有些别扭,可是又想着既然看都看了,自己在遮遮掩掩好似又有些多余。
“笨女人,本公主今日跟你说的这些,你若是胆敢跟别人说起,本公主就……”眼神危险的一眯,猛地举起手上的赤芒,恶狠狠的威胁到:“你要是敢跟别人说起,本公主就让赤芒咬死你,也让你中毒,让你再也不能……”
说道最后她却突然收了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片刻之后又收敛了过去,“总之就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就对了。”
见她欲言又止凤凰直觉跟之前她所怀疑的事情有关,但是想到她连那些话都对自己说了却独独掠过了此处,便知道那应该是她无法启齿的,心中除了心疼她之外,却对她从未见过面的百里香君恨得牙痒痒。
“另外,你刚刚所说的想要学习蛊毒之术,本公主虽然不能够教你,但是,本公主定然会帮你想到办法,只不过到时候成功与否就靠你自己了,若是做不到,可跟本公主没什么关系……”百里香玲吸了吸小鼻子,下了塌,而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盯着凤凰,“本公主这么做可不是因为关心你,而是……而是,尘哥哥说过要好好照顾你,所以本公主才会帮你的!”
这一次连凤凰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起来百里香玲这个别扭的性子更大祭司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只不过在她身上显现出来更加的让人忍俊不禁罢了。
“哼!”百里香玲扬起小脑袋用力的哼了一声,因为刚刚哭过所以鼻音甚浓,听起来倒也有趣。“行了,本公主突然想起来本公主的无双宫里阿嬷帮本公主做了新鲜的糕点,本公主决定不在你这儿吃东西了,你自己去告诉忍冬还有小豆儿,本公主先走了!”
百里香玲说的很急,走的更急,只不过那绯红的双颊诉说着她的落荒而逃。
见她如此风里来火里去,再想到她那别扭的性子,终是没忍住笑声,心里的沉重也因着这突然轻了些,她甚至不知道百里香玲这么说是想找个人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还是为了能够让她也敞开心扉,越是如此想下去,她越是觉得自己不如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