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家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家主必须由长子继承,但是从这么多年的传承来看,除非长子夭折或是失德,不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立长不立幼的。现在爸名义上是下落不明,北堂家这一代长房就剩下哥你一个男丁,你说他不对你下手,还要去找谁去?”夏唯洛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背手直立,缓缓而道。
“你是说他会派人来杀我?”北堂天昊问。
“哪用得着杀你。”夏唯洛淡淡一笑,眼中精芒流动,“北堂家规矩,继承人一旦失德,其继承下任家主的资格便会被立即革去。北堂廉风只要让哥你身败名裂,那么这下任家主的位置还不自动落到了他的手上?说句不好听的,哥,你在他的眼里,只怕还没够资格要到除去性命斩草除根的地步。再说身败名裂这种事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从他最近动作的频繁性来看,这周末的董事会,无疑就是他动手的最佳时间。”
北堂天昊听得心惊,没想到唯洛的心思居然缜密至此,简直不压于当年的父亲。这个妹妹自相认以来,她的一举一动便无不给自己惊喜意外。北堂天昊暗暗地想,究竟是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她才会练就这样步步为营,精明细致的头脑?
想着心里便是一疼,那份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念头也在此时越发坚定了起来。
“哥,我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有个准备。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维持原状,寻找爸的事也要继续紧锣密鼓进行,不要有半点松懈。哥,有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当初要不是北堂廉风吃里扒外的出卖爸,姑丈便不会惨死,而姑姑也不会一个人远走他乡不愿回来。至于我……我那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是拜他所赐。所以这次我一定要让北堂廉风永无翻身之日!好了,我也该走了哥,再待下去就真的会引人注意了。”
夏唯洛说着朝阳台走去,正想运气施展轻功,北堂天昊却忽然从后面喊住她,夏唯洛她回头,只听他低声道:“唯洛,那几年苦了你了……”
满腔复杂的思绪最终都只化作了这一句。夏唯洛愣了愣,良久才淡淡地道:“都过去了。”
低凉的声音犹飘散在风里,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这个晚上北堂天昊一夜未睡,一个人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想了很久。
第三天,夏唯洛终于再度踏入高二a班。一进门,班级里原本热闹的聊天声便明显低了一低,人人都看着夏唯洛走近的身影还有依旧跟在她后面的凌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女生在投向夏唯洛的目光里更是交织了浓浓的不善还有怨妒。
夏唯洛一概不理,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只是没走到目的地她便被一只手拦住了道路,一个满脸气愤的女生拦在了她的面前趾高气昂地道:“夏唯洛你还有脸来,你当众打人,难道就不怕校长开除你吗?”
这女生在说话时眼神还时不时地飘向凌隐,脸颊泛红,两眼羞涩,一看便知是已经被凌隐迷住了要为他打抱不平来了。
其实那天的情景,在场的所有学生也不过是看了个大概。毕竟武道这种事虚无缥缈,而武道高手又从未在这个世界正大光明的露面过。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是凌隐痴心求爱,而她暗使诡计痛下毒手将他打至吐血,根本就没人往她身怀武功方面想过。虽然她这个“弱女子”能将这么高大的一个男生打到吐血这一点是很匪夷所思,但因为现场事实如此,还有凌隐在学院女生中超高人气的推动,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她夏唯洛就成了众人口中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人的恶毒女人。
夏唯洛懒得理睬,对身后的凌隐说道:“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凌隐颔首。那女生则是恼怒地指着夏唯洛质问了起来:“夏唯洛你怎么敢这样和隐王子说话。你打了他,不道歉也就算了,口气还这么恶劣!哼,果然贫民就是贫民,一点教养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还是你妈根本和你一样,都是个没教养的贱人。”
啪——掌击脸颊的声音分外清脆。
女生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夏唯洛接过凌隐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揉成一团精准无比地丢向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虽然夏唯洛没有说话,但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告诉那个女生打了她是多么脏手的一件事。
女生怔愣半响,待反应过来这一切后登时大怒,指着夏唯洛就想再骂;“你——”
结果在对上她冷冽如冰的眼神时失了一切言语,却还是不死心,想到自己的依仗后又硬气了几分,瞪向夏唯洛的目光好似吃人:“你给我等着被校长开除吧!”
说完跺了一下脚便捂着脸跑出了班级。
班里此刻静寂无声,不少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夏唯洛。
夏唯洛全不理会,神色如常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唯洛,那女生是校长的女儿,一向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学院里耀武扬威。现在你打了她,她一定是跑去向校长告状了。怎么办?校长听了她话肯定会开除你的啊!”舒小蕾满面焦急,将那女生的来历一一数来,抱着夏唯洛的手臂担心个不行。
夏唯洛心想,原来还有这层。不过一个小小的圣帝学院校长,还不够格吓唬得了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没事,那校长还不能那我怎么样。”
舒小蕾一看她那样,急得都快哭了出来:“你怎么就不信呢!校长最疼的就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