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女帝看出楚玉郎嘴角的逼视,她倒不在乎,只是合了合身上披着的长衫,又坐回到床边,抢走楚玉郎身后的一个垫子垫在自己身后,哼哼唧唧的蹭了蹭,告诉自己:寡人大度,不跟一般人计较!
楚玉郎看着窗外乌云遮顶,没有半点星光;心里不由有些着急,不知道阿羽回来了没有,猫儿是不是受伤了,父王会不会又扛着他的那把金刀出来吓唬人了,还有皇兄,会不会被父王的怒火波及,从妃子的床上拉下来了!
唉!多么了解父亲的一个孩子啊!
看楚玉郎愁云惨淡,战国女帝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伸手碰了碰那包的跟粽子一般的双腿,难得心软嘴甜的劝说:“你别担心自己的伤势,寡人会让文太医好好给你诊治,连块疤痕都不给你留下来!”
楚玉郎看战国女帝:“你为何要救本王?既然救了本王为何不讲本王身边的人带来?猫儿、凤绾他们在什么地方?”
战国女帝倒不着急,只是轻轻抚弄着自己的小手,眨了眨眼睛,说:“寡人也是受人之托,救你,只是顺手而已。”
楚玉郎一怔,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沉稳的女子。
她的身上,有着和阿羽一样的稳健,就像江海中的磐石,让人看着就有股莫名的心安,哪怕她的脸上现在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相信。
楚玉郎闭上眼,嘲讽的一笑:“那本王就谢谢你的顺手,只是那个托付你救本王的人,不知是不是本王认识的!”
“你认识!”战国女帝轻松地说:“御天涵!乔羽的师弟,寡人的未来凤君!”
楚玉郎突然睁开眼,瞳孔一紧:“什么?御天涵?他没被人口贩子拐卖啊!”
战国女帝嘿嘿一笑:“他是被拐了,不过,是被寡人看上了!”
瞧着这女人脸上露出的流氓笑容,楚玉郎就嗤之以鼻:“果然,有其母必有子女!战云女皇就是个fēng_liú人物,想当年追得我父王满大街跑,现在他的女儿居然也死性不改,看上了我大周的男人!”
战国一听楚玉郎提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母皇,啐了一口,极度鄙视:“呸!楚玉郎,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寡人可比那个老东西强多了!”
“强?哪里强?母女俩都喜欢美男子,都迷恋我大周男儿,一模一样的fēng_liú,一模一样的高傲自大,还别说,就算本王猜不出你的身份,根据你身上的特质,本王要知道你是那个老太婆的女儿!”
二十年前,楚如风声威赫赫,战场上能征善战,战场下百姓拥戴,再加上长了一张俊美刚毅的面孔,在大周的声望几乎超越了先帝;在乱世,真正能得到百姓拥戴的人物就是能够给他们一方安逸家园的英雄;毋庸置疑,楚如风的出现让整个大周飞腾;相较于温柔软弱的先帝,楚如风的嗜血冷酷反倒是人人称颂。
二十年前,西凉军事强大,为了扩展版图,将眼睛盯上了大周这块富饶的土地;楚如风率军出征,西凉女帝战云也是战场上响当当的母夜叉;两人交锋,一个狠辣,一个狡猾,一个嗜血,一个恶毒;双方战将几乎将战场上最卑鄙、最残忍的手段都用上了,但最后还是难分胜负。
西凉女帝战云生的极为柔美,墨发芊芊,但却是个泼辣货;在一次交战之中,手中的长剑被楚如风斩成两节,差点命丧他手;但谁知,战云虽败犹喜,居然看上了这个在战场上将自己踢下战马的威武英雄;回帐商量之后,居然向大周先帝递上了和议书,还向大周求亲,希望能让大周第一战将远赴西凉,成为西凉凤君,随侍西凉女帝左右。
先帝是个软蛋子,当年能够稳坐帝位,也是因为楚如风只对杀人感兴趣,对江山治理丝毫没有兴致;圣祖爷就是看出这一点,才将帝位传给性情较与柔和的先帝,反倒是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兵符交给楚如风,让其为弟弟看守江山,为大周守护边陲!
楚如风是个不骄不躁的主子,更不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皇子;到手的皇位让了人也不生气,到手的江山飞了也不气恼,倒时一心一意为先帝打天下,活的逍遥自在。
先帝看西凉递上议和书,便下达三道金牌令箭速传楚如风回京,两人在定北宫上争执许久,最后先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楚如风痛哭,可还是没有软化了这铮铮男儿的钢铁之心;硬生生的退了西凉女帝的求婚便也罢了,反倒是吵着嚷着欲要迎娶秋太傅家的独生女儿,秋若水为王妃!
西凉女帝是个傲气十足的主子,知道楚如风要迎娶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小姐为妻时,气的直奔大周京师,硬是抄着流星锤追着楚如风跑了十几条街,缠了半月有余才悻悻而归;也因为此事,让楚如风的俊美之名传遍天下,更是因为此事,西凉女帝战云的颜面大失,从此再也不踏进大周一步。
楚玉郎之所以知道自己父王当年的桃花史,也是因为少年时带着狐朋狗友道酒楼里听段子,那说书的小快嘴将父王当年的桃花一套一套的编起来,细细说来那战云是何等的金枪不倒不要脸,又说那荣亲王是怎样的冷酷多情只为秋家大小姐拒绝一国之帝的求婚;不管是战云在大周沦为了笑柄也罢,父王的坚定不移在大周少女的心中更加扎根了他英雄的身影也罢;楚玉郎统统将父王的fēng_liú韵事都看成是一场笑话,哈哈大笑之际,还不忘跟着酒楼里的流氓编排自己那威武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