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冰这辈子,也是活的极为骄傲;除了当初在荣亲王楚如风面前丢过脸以外,剩下的就是在被楚玉郎撞破了今生难以启齿之难事,受尽了羞辱的这件事。
就看着楚如冰面色发黑,瞪着眼怒视着喋喋不休、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笑意的楚玉郎,恨不得伸出手掐死这混蛋,就待楚如冰准备在这定北宫就解决了这混蛋的时候,突然,一直守护在保定帝身边的小路子公公和沈乔齐齐出现。
虽然保定帝现在行动不便,被楚如冰的人死死地盯着,可是身为后妃的德妃娘娘却是来去自如,关键原因也是因为楚如冰不会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妃,能够在这宫中掀出什么浪花来。
沈乔的身份好歹是后宫娘娘,就算是他楚如冰权势滔天,楚玉郎目中无人,在看见沈乔的时候,那也慢慢的闭嘴,同时对着沈乔福礼。
沈乔眼里带着笑,瞥了一眼明显极为兴奋的楚玉郎,然后又看着夏侯青一个劲的揉着肚子,似乎是笑岔气了的模样,心了神会;对着楚如冰说道:“皇上醒了,要召见关东王和延平王!”
楚如冰面色一寒,道:“皇上龙体要紧,不宜再操劳国事,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臣可以帮忙协作,两位王爷年轻气盛,恐怕办有不妥。”
沈乔瞅着楚如冰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嘴角嗤笑,可口气一如既往的轻松热络:“王爷真是劳苦功劳、忧国忧民,只是皇上初醒,的确也不是需要办什么东西,只是想念年幼时与两位王爷在一起玩乐的场景,所以叫两位王爷一同去长生殿说说笑笑,打发打发烦闷枯燥的心思。”
楚如冰虽然不相信沈乔的这一番说辞,但是,也不得不放人,只是在楚玉郎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变得凶狠,然后,慢慢攥起了拳头;他灭楚玉郎之心,势在必得!
长生殿中
保定帝半躺在龙塌上,看着沈乔带着楚玉郎进来,这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刚才在他听说沙平将楚玉郎和夏侯青带到定北宫的时候,他就着急的生怕二人会被楚如冰害了去,现今看二人完好,想必那楚如冰的胆子也没他想的那般大。
楚玉郎瞅着保定帝在榻上躺着装死,施施然的走上前:“皇兄,您这也是纵欲过度了吗?小脸煞白煞白的!”说着,楚玉郎还不忘耍贫的瞅了一眼坐在保定帝身边的沈乔,小蛮腰、细长腿,嗯!够资格勾引他皇兄,直到弹尽粮绝、两腿酸软。
保定帝横了一眼楚玉郎,“你哥哥我是被气的,哪有你这小子这么好命,一天到晚掉在福窝里吃香喝辣!”
楚玉郎知道保定帝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言了,只是默默地坐在宽背靠椅上,端起刚才宫女送上来的上好茶水,一口一口的抿,偷偷的瞄着身边的几个人。
夏侯青通晓医理,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搭了下保定帝的脉搏,微微拧了下眉心之后,淡淡说道:“皇兄切莫忧心,若是积劳成疾、思虑过度,恐怕会药石无灵。”
楚玉郎一听保定帝的情况这么重,端着茶杯子的手微微晃了一下,眼神闪烁,瞅着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松开眉心的皇兄,终于正色以待,脸色沉慕起来。
沈乔望了一眼保定帝,一双手,轻轻地拽了拽盖在保定帝身上的薄毯,道:“你这身子骨还真是争气,该病的时候不生病,关键的时候撂挑子;你们楚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么一副软骨头,被事儿一吓唬,就脚软!”沈乔这厢在数叨保定帝,可是因为性情耿直,也变相的将楚玉郎个抖搂进去了,楚玉郎听着沈乔这话,心里虽然不痛快,可是这也不得承认。
楚家自建朝以来,除了开国皇帝承宗皇帝文武双全,剩下的帝君都是副温润柔弱的样子,好不容易出了个他父王是个能上得了战场宰人的主子,却不想父王杀人如麻、血戮太重,不喜欢乖乖的坐在朝堂上当帝王,就将自己的弟弟扶植起来;先帝是个温柔的人,保定帝是个见血就晕的人,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被人说成是软骨头,纵然是保定帝和楚玉郎心里不快,但也像是被人戳了脊梁骨,扎中了死穴,反驳不得。
夏侯青看楚玉郎和保定帝跟吃了瘪一样不敢说话,垂下眼睑遮住眼神中的笑意,坐在一边,一派优雅:“皇兄切莫着急,今日我能和玉郎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就证明了楚如冰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保定帝忧思:“砧板上的肉,早晚上的事儿;也怪朕当年心慈手软,没有听皇叔的话,将楚如冰这个逆贼从荒蛮之地接回来,现在养虎为患,后悔晚矣!”
楚玉郎放下手边的茶盏,抬眼看眉心深锁的保定帝:“皇兄,你怎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保定帝苦笑:“眼前情况不利,没想到楚如冰连朕的帝皇军都动了手脚,乔羽身陷囹圄,该朕如何是好?”
一直没吭声说话的沈乔开口了:“你们若是担心乔羽惹上的人命官司,我倒是可以帮忙!”
楚玉郎和夏侯青同时不相信的看向她。
沈乔倒是不在意,而是和衣站起身,细细说来:“先才我去看过碧瓷的尸体,发现她在被硬物击中头部致命之前,先是被人掐住喉咙,然后失去反抗的能力和呼救的本能,接着,便让人推向一边的假山,撞击头部,一招致命!”
楚玉郎听着沈乔的话,冷汗冒出:“你这女人,好好地一个娘娘不在宫里好好的呆着,跑出去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