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斯二话不说,率先直入她的闺房,“在我的眼皮底下怎么会有事。灯钮在哪里?黑漆漆的出来开门,也不怕自己看不清摔着。”一别数年,他仍记起她有轻度的夜盲症,出口很自然的就说出关心她的话,一如那个时候,全副心神都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害怕她受哪怕一点点的伤。

雪纯在他身后无辜的挠挠发,要不是老大你拍门拍得十万火急,她就不会心急如焚的来开门。正常人会在半夜三更的把门啪得嘭嘭作响的吗?正常人会在想,一向优雅无敌的赖斯大人突然做出不符合绅士的行为,那就是有大事发生!

“我遇到一个名医,夜盲症早就治好了。”给冷宫贵做小白鼠期间,身上的小毛小病早逐渐给她除掉。

赖斯手指着力在墙上轻按,一室乍亮。他微扬了扬唇,略感失望的没有见到杂乱的东西,比如椅背上,她的……d罩杯……咳咳……

房间比想像中要整洁,竟懂得自己收拾,是谁让她改变了呢?滴滴和嘟嘟?还是姓冷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间一冷。在本家里,就时常听到嘟嘟嚷着要嫁的冷叔叔,滴滴也熟悉亲昵的唤着的冷叔叔,这下又从雪纯口中听到的名医。哼,凭什么分居四年,她的桃花朵朵开,他却仍为她守身如玉!心里不禁堵了一口闷气。

“三更半夜的,你有什么急事吗?”雪纯打了个哈欠,突然扭头,瞳孔骤缩的望向他,“不会是本家出了什么事情吧?”黑道时时以命相搏,霸主就在这里,说不准出现第二个筹然,哪个不知死的家伙撞枪头。

赖斯回身,给了她一个“你想太多的眼神”,然后他薄唇轻抿,用夜色微冷的语气道,“我们摊牌吧。”

阿?雪纯轻缓慢磨的揉揉眼睛,生怕听错了,耳朵尖尖的竖起来。摊牌?摊什么牌?隐隐的深埋于心底的旧伤疤又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熟悉的疼痛涟漪般的一波一波的砸痛心口。该死的,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忘记,很努力转移生活重心,但却为何他只需要出现在眼前,她就控制不住的忧伤!

“雪纯过来。”

赖斯惬意地坐到她的床边,在他看来没有比这里更舒服的座位了,这里有最接近她的清香。别的女人对他来而言如同粪土,连那些自诩清雅的天价香水味,他都有受不了的洁癖。这是唯有她才有那种他喜欢的自然芬芳,是以,因着这独特的洁癖,他孤枕难眠多年。

再见面,无数次的想要把她拥入怀,亲吻,狠狠蹂躏一翻,但每每都控制住自己。因为那样做的话,等于他先低头,要至高无上的赖当家低头……面子上就拉不下来!

雪纯一边心惊胆战的努力回想自己做错过什么,一边仔细的从他脸上搜索着蛛丝马迹。

突然,她浑身一震,一个恐惧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赖斯不会是突然改变主意,要把滴滴嘟嘟带走吧!

想到这一点,她急急的走到他跟前,也不坐下来,未待赖斯直奔主题,她自己倒是急着表明心迹。

“滴滴嘟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会对他们很好很好的,我会改掉所有不好的习惯,我做正常的工作,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会让他们上最好的幼儿园,陪他们读书,教会他们生活……请你不要把他们带走,没有了他们,我的生命就没有意义,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雪纯激动地说着,手指胡乱的比划,肢体语言,口头语言全都用上了。之前回来的时候的确做过最坏的打算,哪怕赖斯不让孩子们跟着,起码每个月飞过去也能探视他们。但现在不同,赖斯给她一个大甜头,一点都不计较,肯让孩子们和她生活。这么突然要回去,是她承受不住的突如其来。试想想,当得到最好的,然后一下子又要全部失去的时候,心里怎能不是挖心的难受!

激动得莫名其妙,伤心得莫名其妙,赖斯抚额,雪纯一向想像力丰富,不过这事也想得太歪了吧。不过她既然这么想了,那他不如……顺水推舟。

“我完全能明白你的感受。”赖斯扬起狐狸笑,眼睛闪过一抹诡异,直看得她站立难安。

赖斯拍拍床边,客气的道,“坐吧。”仿佛他才是这床的正主。

雪纯不想听他说些有的没的客套话,坐在他一旁急匆匆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你不会反悔的吧?”给那个想法冲晕了头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反客为主,不知不觉间,把主动权送到他手里。

赖斯满意的笑,她越着急,他就越淡定,就能稳操胜券,“滴滴嘟嘟是我的亲生孩子,这点没错吧?”

雪纯心骤然一缩,他的反问,让她心里的不安极速的无限扩大。脑海里一个想法来回盘旋着,他竟然在怀疑滴滴嘟嘟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当年为了留下唯一与他牵绊的生命,她冒着生命危险,死也不肯引流的孩子,他居然说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怀疑这一点!否则这些年她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还是在他的心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徘徊在两个男人之中的水性扬花的女人!

雪纯黑瞳晶莹闪烁,浮动着受伤的光泽,她那晶莹的水没有滑落,仍挂在那里使得她的瞳子清亮得吓人。她咬着唇,唇腥红得似要滴血,她语气激动而坚定,“滴滴嘟嘟千真万确是你的孩子。”

无声的眼神比语言的控诉更来得憾动,赖斯心潮汹涌,忽然又闪过那一日,她光着脚追上他,露出凄苦悲惨的容颜,声声哭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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