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打算好好陪着她,想着亲亲抱抱哄几句,缓和下这些天因情敌出现而产生裂痕的关系。但是她居然为了那个过去式轻易地说出离婚二字,她有多不珍惜他的感情!难不成那个过去式在她心里比他还重要?

再怎么想要压制的愤怒,也会因为她错误的轻率而爆发。

赖斯凑近她的脸,呼吸相闻,呵着冷嗖嗖的气,抿唇尽情地讥笑,“离婚?你从来都只是我的所有物,你没有说离婚的权利。别忘了,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交换秦氏企业的商品。”

清纯与妩媚完美结合的脸近在咫尺,但两颗心已咫尺天涯。

他胸口滚烫着失控的情绪,像煮开的吹着蒸气泡泡的滚水,咕噜咕噜的火烫火烫地翻腾着。从没有这一刻,心痛得像活生生给撕下一块皮肉,鲜血淋漓。

“互相伤害的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意义。”雪纯闭上眼,这张斯文俊美的脸,曾经令她日日夜夜迷恋着,甚至睡觉的时候都想一直一直睁着眼睛看,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儒雅中又带点野性美的立体五官。

但此刻在她眼前的他,内心的残忍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既然你认定我对你不贞,分手对大家都好。而且……”雪纯顿了顿,睁开死寂一般的美眸,“我爱的不是这样的你。”

对程朗动手的是蓝夜,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要是没有赖斯无情的命令,程朗根本不会出事。从某种程度上说,赖斯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轰!有什么在心底坍塌。这个就是他放在手心里呵护,不忍她受哪怕一丁点风雨的女人!赖斯精目瞬间乍现凶光,眸底竟奇异地涌出斑驳的暗红,冷冷的黑瞳与斑驳的如同暗红宝石的腥红交错在一起,如同深夜中绽放的红玫瑰,又如同魔般妖异,充满了魔性的致命吸引力。

妖孽!雪纯脑海里忽闪而过两个字。但无可否认,他有世间上无人能及的漂亮眸子!或者,世间事,正如他妖孽的眸,愈是邪恶的东西,就愈是美丽惊魂。

妖孽降临,大手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挥。

“啊!”

“!”

两声同时响起,还夹带嘭的一声,雪纯的额角撞到墙角,三两滴鲜红的血蔓延而下,染红了黛青的眉眼,琼白如玉的鼻尖,清纯的她,顷刻间仿佛化作凄美绝艳的女鬼。

赖斯手按在光洁完美的前额无奈呻吟一声,朝雪纯的身上倾着头微微喘息着。他又失控了!这次伤的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而是他费尽心思娶回来宠爱的妻子。

尽管他只是想挥掉脑海里那些没有价值的往事,但确实是打中雪纯。虽然这些伤,对他们整天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不值一提。但雪纯是个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善良,是他呵护宠爱的女人。这个举动,这种伤害,她更失望吧。

雪纯懵住!赖斯竟然对她动粗?怎么会!她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那蜿蜒而下的温热液体和疼痛,她以为是幻觉。当她再次眨巴眨巴眼睛,那感觉依然没有消除时,她似明白了什么。

赖斯原来不止对程朗一个人那样,连一直深受着的她……都不能幸免于难。

她忽然低低地笑起来,“我真是傻,你根本不是我要爱的人。”

赖斯突然破天荒地手足无措起来,他觉得他这次把雪纯推得更远。这种惧怕,让他立即一把拥着雪纯,像做错事的大男孩,一直念叨说着,“对不起,宝贝,我弄痛你了,对不起……”

程艳和身后不远处的刀民和蓝夜惊得突出了眼珠子,当家,这是在道歉?尼玛!天边要下红雨啦!

雪纯吸吸气,自他怀里抬头,深深地锁住他恢复湛亮的黑眸,极认真地问道:“到底赖斯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赖斯心一跳,伪装被发现了吗?他本质上的残忍暴怒,她已经知晓了?“你什么意思?”

雪纯扭过头,“程朗,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从来都不会。”如果是相识最初的赖斯,高贵、优雅、斯文集于一体的赖斯,也不会这样对她的。

程朗!该死的!又是他!她不知道现在的他就是被她的旧情人逼疯的么!居然还口口声声,左一句程朗,右一句程朗,叫得那么的亲热,平日里也不见得她左一句赖斯,右一句赖斯。

赖斯心里郁闷难受起来,记忆深处有人残酷地对他进行津津教导。

“赖斯看清楚了!背叛丈夫的女人都该死!胆敢给当家戴绿帽子的女人,就该送去炼狱岛,任那些野人糟蹋!”

手里递过来一把手枪,嗜血的声音又道:“杀了她,她不配当你母亲,杀了她,下一任当家就是你。”

赖斯的眸底瞬间闪着疯狂的血红,寒冷的黑眸又变作如同镶嵌在黑夜中的玫瑰琥珀。

突如其来的涌起一种嗜血的冲动,他想狠狠地捏死这个背叛他的女人!让他的心痛苦不堪的女人!如果她死了,他还是过去的他,不会痛不知幸福为何物,就不会有七情六欲。

记忆深处那道声音又催促着:“只有她死了,一切都会结束。此后,你的心就不会再受制于人。”

“当家,这是主母。”刀民一看赖斯已然动了真格,要不是爱得情深,逼得没有退路,当家绝不会露出这绝杀的一面。

“你们都给我滚!全都滚出别墅!”赖斯狂怒地吼道,但理智瞬间回来了。他猛地松开手,雪纯滑倒在地,掐着喉咙使劲地咳嗽着。

刚才有那么的一刹那,雪纯以为赖斯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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