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没出息的。”孙恒啐了口痰,又是狠狠的骂道,“我平常怎么教你的,多做事少说话,你他妈的都忘了?”孙恒嘴上骂着,可心里也是哀求着,这如今人老了,不行了,倒是分到了这么个苦差事,深宫里多少冤魂多少野鬼,自己还不清楚,只是暗暗乞求着,这可都是听了主子的命没法子,可不要怪到小的我头上来了。
云璧躲在墙角,眼睁睁的就看着这一行抬轿子的四个人加上这孙恒一共五个,麻利的就将这轿子里的人拖了出来,云璧看得清清楚楚,这正是曹美人,只是手脚都被帮着,嘴里还塞了块破布,眼里带着绝望和苦楚。
“小主,杂家也是为主子办事,实在也是由不得自己,只求你,下辈子投胎,就莫做宫里人好了。”孙恒冷言道,又是对着那小太监使了个颜色。
云璧还当什么玄机,又看着这小太监吃力的将这身边的一块石板退了开去,云璧定睛一看,是口水井,又看着这还在努力挣扎的曹美人,似乎是在做死前最后的挣扎。
“扔进去,快。”孙恒只想速战速决,多在这怨气重重的地方呆片刻都是浑身的鸡皮疙瘩。
几个小太监手忙脚乱的一个抬头一个抬脚,硬生生的就是要将这曹美人往那井里扔。
“冤枉啊……冤枉啊……。”忽而,一声声一阵阵的鬼魅的女人的声音飘飘然的不知从何处传来魔战天下。
这搬着曹美人的脚的小太监一听,这手一哆嗦,就是一松。
“皇上……我要见皇上……。”这女人的声音凄厉异常,回荡在这未央宫的上空,萦绕不绝。
“公公,”这小太监们一个个的都是怕得直发抖,都是看着这孙恒,等着这孙公公拿主意。
“呸,”孙恒突然又是啐了一口痰,强作淡定在,只是这声音也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哪里那么多冤魂鬼怪了,若是要报仇,指名道姓的去报,来找杂家做什么。”
“孙恒……孙恒是你吗孙恒?你帮严太后害了我性命,你好狠毒啊……。”这女鬼似乎真就认出了这孙恒来,一声声的叫着,那怨念,似乎勾得人心都发颤发抖。
小太监们早就失了分寸,这本还挺着面子的孙恒一听,脸色也是大变,一把又是抢过这小太监手里的宫灯,烛火如豆,在这黑夜里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好在,还有些心里安慰。
孙恒举着宫灯,手却是不自觉的哆嗦起来,鼓着勇气迈了几步,嘴微微张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噗的一下,不知是什么东西打准了这宫灯,打得极准,使得这宫灯里本就微亮的烛光顷刻灭了,深夜漫漫,孙恒只觉得,似乎这宫灯里冒出的烛火熄灭的青烟都是冷飕飕的。
“孙恒……你来陪我啊……来陪我啊……。”漆黑的夜里,灭了的宫灯,可是这凄然的女声却是飘然不绝,更显凄婉。
“鬼啊……有鬼啊……。”见着这本来燃得好好的宫灯突然灭了,这小太监们更是乱作一团,哭着喊着叫娘求天,也不管这还杵在原地的孙恒,都尽数拼了命的往来的路上跑。
孙恒愣了许久,看着这逃得四散的小太监,猛然醒觉,手一撒,也是跟着就提着鞋一溜烟的跑了,口里还在喊着,“你们几个兔崽子等等我。”
一时被吓住的小太监一个个的都跑得老远,这留下这被丢在井边的曹美人,方才众人各自逃命,慌乱中,这曹美人也是被磕磕碰碰,额头都已经淤青,这就在深宫里的小太监们都怕成这样,这养在深闺里出来的曹美人心里更是害怕,无奈这被绳索束缚着,只能不断的在地上蹭着,也是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个索命的女鬼。
“曹姐姐。”一声清脆的呼唤,云璧就是从这墙角里遁了出来,方才那些个小太监虽然是被吓住了,可是早晚会回过神来,倒时候,曹美人照样是死路一条。
曹美人嘴里塞着破布,说不出话来,但是远远看着来人一身雪白披风有如白纱鬼魅一般,也是呜呜咽咽的连忙后退。
“曹姐姐,是我。”云璧走近,取下了这披风的帽子,露出脸面,表明了身份,手上也忙是这曹美人解开绳索。
曹美人看着这来的人竟然是云璧,万分没有想到,这嘴里的破布才被取出来,就是呜呜咽咽的胡言乱语起来,“妹妹是你,他们,他们要害我,不,是严太后,是严太后害我,还有秦宝仪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姐姐不要多说了。”云璧四下张望,心中就似有一个疙瘩解不开一样,方才自己一番装神弄鬼纵然有效,可是……云璧又看了看这脸色微白的曹美人,连忙就是扶着腿脚发软的曹美人,先向着这未央宫的后门里进去了。
未央宫与一座冷宫无异,过往的先帝过世都是这样,没有子嗣的嫔妃或是殉葬,分位低的,就遣送回原籍,有子嗣的,要不,就是跟着被封了封地的儿子去了封地,也能够颐养天年,要不,就是像这贤太妃一样,守着一座冰冷空寂的宫殿,了此余生。
可奇怪的是,贤太妃的亲生儿子赵回谨,正是这当朝皇上麾下最得意的谋士大将,更是早早就被封了穆亲王,虽然没有封地,可也是红人一个,如何,这贤太妃却依旧守在这偏远的未央宫了重生之雍正王朝。
此时,云璧和曹美人自然是无心想这些,云璧好歹扶着曹美人进了这朱漆尽落的宫门,一进门,便就是一个空旷寥落的院子,空空荡荡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