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樱睁开眼睛,幽幽地说:“慢着,臣妾只是乏了,小憩一会儿,不必劳烦王爷兴师动众了。”
紫天鸿本来面色铁青,闻言更是虎着脸说:“小憩一会?本王可没有看错,王妃不好好在就寝,大半夜跑到亭子里折腾什么?”
韩洛樱心底更是寒冷至极,看了一眼幽王身边柔弱清纯,身穿妖艳红色纱裙的女子一眼。这便是那位新侧妃?果真是长得一副妖精模样,看起来,有人算计自己了!
韩洛樱嘴角噙笑说:“王爷真是冤枉臣妾了,今日是王爷和新侧妃大喜之日,臣妾听着真真鼓瑟实在难以入睡,索性来了赏月品茶兴致。”
顿了一下,从眼角的余光看到紫天鸿蹙着的眉头有所松缓,韩洛樱继续说:“可是秋竹、冬茸两个婢子委实可恶,臣妾说了煮茶论美人,她们俩竟口出妄言,分明是诋毁宫中贵人,臣妾一怒之下将她们拖出杖毙了。但是心底仍然惴惴不安,唯恐宵小之辈乱嚼舌根,故一时气血翻涌晕厥了。”
紫天鸿是听到侍卫的禀报,憋着没有与美人圆房之怒,十万火急赶过来的。不得不说,韩洛樱的处置是最稳妥的,否则单凭两个婢子乃惠妃赏赐这一点,就不可随意发落。
韩洛樱仅仅以煮茶,论美人这个缘由令两人露出马脚,继而以天朝律法发落两人。就算是惠妃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但是韩洛樱也彻底和惠妃形成了对立。
虽然不知道幽王为何与生母之间存在勾心斗角,但是韩洛樱却是赌对了,幽王本就想要找个借口将那两个婢子惩治。
韩洛樱此举可谓是重中幽王的心意,所以紫天鸿就算再不待见王妃,也不会在此事上令韩洛樱难堪。
点点头,幽王挥手示意侍卫放开春红和夏蓝说:“既然王妃为你们求情了,暂且饶你们这一次。若有下次,本王定不会轻易饶恕了。”
春红和夏蓝立刻施礼说:“奴婢谢王爷饶恕,谢王妃求情!”
卓清妍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她俨然一副旁观者,直到事情落幕了,卓清妍居然巧笑倩兮地说:“妾身给王妃姐姐见礼!”
韩洛樱发誓真想要一巴掌拍过去,刚刚一直装死尸,这会儿忽然来这么一出,是故意的吗?
不过面上,韩洛樱露出贤惠温和的笑容,虚扶卓清妍说:“妹妹不必多礼,今夜是妹妹和王爷大喜之日,如此良辰美景,赶紧回去吧!”
不过韩洛樱也不躲闪,生生受了卓清妍一礼。这让卓清妍心底发狠,低垂头的眼眸中有浓烈的杀机崩现。
不过抬起眼眸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笑意。
幽王看着韩洛樱,心底倒是疑惑了。自从韩洛樱回来这几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首先她不会再用委屈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没有费尽心机设计与自己偶遇,更加没有纠缠自己。
这让紫天鸿在放下心的同时,禁不住有点儿黯然惆怅。
所以说,人就是这般犯贱,整日纠缠自己的时候,自己恨不得她永远消失;当她真的不再纠缠自己了,心底反而划过一丝失落和怀念的期盼。
迟疑了一下,幽王对着韩洛樱说:“今日匆忙迎娶清妍为侧妃,没有向洛儿知会,是本王的失职。”
此话一出,所有人为之变色。王爷向来做事我行我素,怎得忽然会对王妃服软了?这话表示,王爷感觉愧对王妃吗?
韩洛樱皱眉,他是非要把自己置身在风口浪尖吗?先不说惠妃那边,王府后宅,此后自己便是所有小妾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尤其是,他当着新侧妃的面如此说,不就是为了将那些视卓清妍为眼中钉的小妾们,转移目标,免得令他心爱之人遭遇不测吗?
好狠的心啊!韩洛樱面无表情地说:“爷是王府的天,做事本就不需要用臣妾知会。不过也看得出爷是真心疼惜卓侧妃,既如此,臣妾恭送王爷!”
说完,盈盈一拜,俨然是赶幽王速速离开的架势。
紫天鸿怒极反笑:“好,王妃可要好好爱惜身子!来人,去碎玉轩!”
眼看着众多讨厌鬼离开了,韩洛樱忽然感觉很可笑。一开始是低声压抑的笑着,到最后居然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只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春红担忧地说:“小姐,您不要难过了!既然王爷如此狠心,小姐何必再交心与他?”
夏蓝拉住春红,摇摇头说:“休得胡言乱语,没看到小姐是高兴吗?”
韩洛樱执起手帕擦掉眼泪说:“夏蓝可说对了,小姐我哪是伤心了?我是高兴啊!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我的一颗痴心终于清醒了!你们说,小姐不该高兴吗?”
摆摆手,韩洛樱说:“今儿个幽王欠我一个恩情,但是他却恩将仇报,将我往绝地逼近!很好,既如此,休怪我出手了!”
密闭的树梢上,一双纤纤玉手拨开浓密的枝叶,露出一张颠媚众生的妖孽脸庞。
蓝晨枫一脸的笑意,摇着美人扇说:“果不其然是我看中的小兔,你终于是对他死心了!好啊,妙啊!”
韩洛樱躺倒在床榻上,心底对于幽王除了厌恶还是厌恶。这样的男子不配得到本尊的爱,更加不配得到自己的真心。
既然有交易在,也不该将交易者置于死地吧?很好,他这么希望自己死掉,倒不如真的死给他看!
想到这里,韩洛樱忽然坐起身来。自己的初衷从未改变,要和幽王解除婚姻,和离是不大可能的。
若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