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桥梁稳固之后,凌婉歌才看清那是一座青石桥,而她如果猜得不错,这座重量不轻的桥梁完全是由乐音控制的蛇群托举而起!
凌婉歌并未立即扶着虚弱的疾风过去,虽然远处的村民显然是意识到他们并非敌人,所以来迎接他们的。
虽然说疾风带他们来了这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表面看起来是完全信任了她。
但是整件事摊开了看,实际上她与袁锦熙算是在明,而疾风算是在暗。看着那些肆意游弋在这近乎万亩之光的泥沼里的毒蛇,凌婉歌忍不住顾虑。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她与袁锦熙进去之后可有办法脱身?
凌婉歌看了一眼已经介于清醒与昏迷之间的疾风,只犹豫了一下,便拽了一下身前袁锦熙的衣袖。
袁锦熙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向凌婉歌,却对上她别有寒意的眼神。
“送我们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先回南临吧,等我治好我表哥的伤再去找你,或者你不放心的话,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回来接我!”凌婉歌殷切的看着袁锦熙道。
袁锦熙听得一愣,之前他还担心凌婉歌被骗,这时听她如此说便明白,她并不是完全信任疾风。所以,并不希望他一起涉险。但听这话心情突然复杂起来,也不知道该高兴她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还是该介怀她未曾想过与他共同进退?!
而且,凌婉歌刚刚说疾风是她表哥?!而非什么旧情人……表哥这个字眼一入耳,袁锦熙便如醍醐灌顶,仿佛明白了什么!
听了凌婉歌的话袁锦熙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静静的望着她的眼睛,昏昏沉沉的疾风仿佛也有所觉般,半阖闭的羽睫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凌婉歌见袁锦熙一时间不说话,清冽的仿佛有涟漪在波动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破皮的容颜,不禁疑惑。好像,是第一次她与他这样如此久的对视……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是她分明感觉到那里面仿佛闪着潋滟的光泽,而每一丝荡开的波纹似乎都写着不愉——他不高兴了?!
凌婉歌惊讶之余,却不明白为什么,顿了一下,便心慌的移开了眸子,不敢在看他的眼,没有发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
“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一步了!”凌婉歌兀自镇定的又扶起疾风的一边胳膊,便要与他们一起走上那还沾染着泥泞的石桥。
可是,几人刚刚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
凌婉歌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继而惊讶的看着跌坐在桥头上的袁锦熙。只见袁锦熙一边左右举袖看着自己染上污泥的衣袖,一边忍不住抬手去捂自己的头。
“你怎么了?”凌婉歌见此一阵惊吓,赶忙放开疾风的手冲了过去,欲扶起袁锦熙。
心里却是疑惑万分,刚刚她一心只担心疾风的伤势了,却没有关心在那么乱的情况下,袁锦熙有没有受伤。不论他武功多么高强,她似乎忘记,他始终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说话间凌婉歌已经在袁锦熙身边蹲下,欲去扶他起来,却被袁锦熙避开:“我身上现在都是污泥……”言下之意,你还是别碰到。
凌婉歌见此皱了下眉头,不有分说的捉住他的手腕要为她把脉:“你受伤了?”
“未曾!”诚如袁锦熙回答的,凌婉歌为他诊断的结果也是这样——未有平稳蛰伏在他体内的几丝余毒,还有便是他频率过于急速的心跳。
“怎么心跳如此之快?”凌婉歌喃喃开口,却是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石桥下让人毛骨悚然的毒蛇。
“不知道,感觉有点头晕!”袁锦熙一手扶额道,“是不是吸入了瘴气?”
凌婉歌见他的动作就想阻止,可是已经迟了,只见他原本光洁的额头染上污泥,便是一愣。
忍住想笑的冲动,凌婉歌看了看袁锦熙的脸色,便踌躇起来,袁锦熙如今的样子如果让他自己回瘴气林,她还真是不放心。
不说那些瘴气,既然疾风和命无常二人能够进得树林,难保其他杀手也同样进得来。放着他一个人面对那些杀手,似乎还没有与他一起进这蛇沼保险。至少在必要时候,他们还可以互相帮助……
叹了口气,凌婉歌开口道:“那你……与我一起去吗?”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我似乎……还需要娘子为为夫解次毒!”袁锦熙脸色如常的应道。
听得这话凌婉歌先是一愣,继而俏颜刷的一下就红了,却是不敢再抬头看袁锦熙的眼睛。接着心慌意乱的赶忙站起身来,弯腰拽着袁锦熙的胳膊扶了他起来。
袁锦熙随着凌婉歌的力气起来,好似真的很不适,抬头见不禁对上命无常回望过来的冰冷眸子。却是万分不觉心虚的开口:“那么就麻烦无常兄多照看玉表哥了!”
“玉儿!”不待他们走下石桥,桥那边的人便已经迎了过来,远远的已经有人激动的唤道。凌婉歌听得那唤声心中更是激动不已,那个妇人唤的应该就是疾风了吧!
因为她表哥原名元玉风,也只有最亲近的人会如此唤他!
而远远走来的那个妇人,那隐约的轮廓,仿佛和记忆深处的谁慢慢重叠吻合,让她悸动的步子都有些无法挪动。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那妇人原本还激动欢愉的唤声在看清自己唤的人处于的状态时,便换做惊异,惊慌间已经冲到了命无常的身边。
一群村民也跟着那妇人一起冲了过来,纷纷担忧的询问疾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