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可汗的命令,阿穆尔也是不敢进木依兰的毡帐的,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但是木依兰的恶名远播,就连她身旁的阿穆尔也不敢违抗。
只是当她进入木依兰的毡帐之后,看到了那副场面时,柔然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般,淳淳的趟着鲜血。
木依兰身上的衣锦全部碎成了破布,那种碎裂的程度就好像是一个人拿了把剪刀,沿着衣锦的纹理,仔仔细细的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
而木依兰就躺在那堆碎布中间,一动不动。
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紧皱的秀眉透露出一丝脆弱,阿穆尔想,她一定会呵护她的,就为这一份脆弱,却没想到这一份天真的守护到最后真的成了真,成为她唯一的使命。
吩咐奴隶送来热水,阿穆尔没有叫醒木依兰,只是仔仔细细的帮她擦拭全身,她双眼中带着一丝虔诚,虽然木依兰恶名昭彰,但是她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如若不是她的预知,柔然国就不能够躲过那么多次的灾难,如果不是她的预知,可汗也不会有那么多次胜利。
“谁?”
一点点细微的动静惊动了木依兰,她还未睁开眼睛就一把抓住了阿穆尔的手,那好似鹰爪一般的手让阿穆尔的手腕瞬间就红紫一片。
“小姐!”阿穆尔小声的唤道。
木依兰睁开了她那双缀满了满天星辉的双眸,幽深的眼眸仿佛一道时光隧道,将阿穆尔深深的吸引住。
“有事?”
木依兰不习惯有人太过靠近自己,而自己源于黑道时的警惕并没有因为换了具身体而消退,反而更加厉害,而她潜意识的戒备更是让她极其容易被惊醒。
“可汗召见小姐,使臣在门外等候小姐呢。”阿穆尔艰难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说道,她不禁为自己不敬的举动而感到害臊,如此无礼的直视主子,实在是罪无可赦。
“嗯。”木依兰淡淡的应道,丝毫不介意的在阿穆尔的面前裸。露着躯体,快速的披上衣锦,套上马靴,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随便一绑,就这么的走出了毡帐,“对了,阿穆尔,这里你清理下。”
阿穆尔抬头,木依兰已经远去,只剩下不住摇晃的毡帐门帘,主子太善良了,如若是旁的主子,一定会将这么无礼的奴隶乱棒打死的。
木依兰出了时顺手扯了块白色的衣锦,覆在脸上,作为黑道中人,保持一张脸的熟识度是很重要的,越少人认识就越安全,而她虽然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算的上是样貌过人,让太多的人认识她显然不是一种明智的想法。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很快,而那一句话也不说的使臣更是让木依兰连问话的对象都没有。
当她跟随使臣走到皇宫外,敏锐的鼻子竟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是什么?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缀满星辉的双眸也眯了起来,当她走进大殿时,那种气息更为浓烈,是的,是那个味道,是那个预知里的味道,是什么?死亡的味道?
“这里有人生病了吗?”木依兰是恶名昭彰的,但是木兰是狂妄的,她自打出道以来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了关二爷之外谁都不搭理,现在对着这个千年之前的王她依旧没有敬畏之心,于是先发夺人。
“我闻到了预知里的气息,是死亡的气息,你们,是谁将病体带到了可汗的面前?”
众人面面相觑,一副想说却又好像怕被责怪的样子,倒是婆罗门那双精明的双眼中透露出一丝兴趣。
他以前从未召见过这个柔然唯一仅有的预知女巫,所有的语言都是从国师的口中转述,今日是第一次相见,想不到却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在她豪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竟然能够察觉到病体,看来她也非浪得虚名。
“女巫,是这样的,吐卢汗部落所有的勇士都被感染了疟疾,就连国师也自称或许感染上了疟疾,现在治愈女巫也束手无策,国师想请女巫看看是否有真神的预言!”
婆罗门这样的君主是仁慈的,甚至带着一些虔诚,他向木依兰诉说的时候双眼中带着真诚,这让木依兰相信这个君主是真心爱戴自己的子民的。
“疟疾?其症状是否是寒战,发热,多汗,头痛,恶心,食欲不振,接着是四肢酸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记忆中的疟疾似乎是这样的症状,如果真的是疟疾的话,恐怕是有些棘手。
“是是是,就是这样的。”一旁的吐卢汗部长激动的猛点头,仿佛小鸡啄米一般,看着木依兰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看来是疟疾无误了,木依兰心中暗想,她记得疟疾也并非是没有救的,只是这落后的古代是否有这样的药呢?
“可汗,国库中可有黄花蒿这种草药?”木依兰记得,医治疟疾就要靠青蒿素,而青蒿素则是从黄花蒿中提取的,如果将黄花蒿捣碎榨汁然后让患者服用也是有同样的功效的。
“回可汗,国库中并没有此草药。”管理国库的俟力发立即回禀,他们在婆罗门的培养下早就学会了主动为主子分担忧愁。
“听闻东魏盛产此草药。”吐豆发(礼部)对各个国家的国情都有所了解,恰好他最近在看各国的民情,发现东魏医术风盛,而此药也多次出现在他所看的民间风情一书上。
“真神昨夜对我等下了指示,所有感染疟疾的病人一律隔离,所有人都不能前去探望,也不能让他们出来感染别人,而已经感染了疟疾的牛羊马全部焚烧,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