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说兰儿为什么还没回来啊?”阿那穰那张略显天真的脸上布满了不解,他很想念木依兰,木依兰不在,他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玩什么都不起劲。
婆罗门放下手中的朱笔,对于这个年幼的堂弟,他给予了太多的疼爱,以至于他如今都二十五岁了还未成亲,连性子都极其的单纯。
“预知女巫在信中说黄花茼极其难弄,不过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很快就能回来了!”
只不过吐豆发曾经说过黄花茼在东魏是比较多的,就是不知为何木依兰如此的难弄到,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阿那穰扯着右耳边的辫子,口中不住的嘟喃着无趣无趣。
最近木依兰带他去玩过的地方他都去过很多遍了,可惜没有兰儿在,什么都不好玩。
而且那些人现在都不敢出门,好像一出门就会生病似的,不像他每天都到外面去玩。
“王兄,阿那穰前几天碰到了你的未婚妻,她似乎心情不好,不过王兄为何你还不成亲啊?”
阿那穰很纳闷,王兄和兰儿的姐姐木婉容女医好像定亲都好些年了,为何王兄还不将人家娶回家呢?
“什么时候我的阿那穰也会关心起王兄的婚事了?这不像是你说的话。”
“因为兰儿说女医在家中好像不怎么开心,兰儿还说如果女医大人能够早日和王兄成亲的话肯定不会这么不开心的!所以阿那穰就想问问王兄……”阿那穰看着脸色带着些许墨色的婆罗门,立即就闭上了嘴。
他知道王兄最不喜欢他人管他的事了,他一下子就管了王兄这么多事,王兄会不会生气不要再见他了?
“阿那穰很喜欢那个预知女巫?”婆罗门抬头挑眉问道。
阿那穰立即点头,生怕点的慢一点就对不起木依兰似的。
婆罗门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带着怀疑又带着审视,可是阿那穰除了激动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了,他定了定心情。
预知女巫从来除了嫁给国师就是嫁给可汗,从来没有哪一个王子或者是王爷能够娶到预知女巫,婆罗门不知道阿那穰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习俗?
如果说阿那穰知道,那他还会喜欢木依兰吗?那他存的是什么心?是想当可汗吗?
可是……当他身边的兄弟只剩下阿那穰时,他就说过要保护好这个兄弟,不怀疑不伤害……
“既然阿那穰喜欢,那等木依兰回国立功之时,王兄就为你们主持婚礼!”婆罗门觉得,他已经定了木依兰的姐姐木婉容了,那么就将木依兰让给阿那穰吧。
“真……真的?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阿那穰开心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的在那里傻笑着。
可怜的木依兰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被那两个高高在上的人给决定了,此时的她还纠结在自己和高臻的头发。
当柳飞飞一步一步带着笑容走进高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而柳飞飞也自认为自己是东魏的第一美女,理所当然的接受大家的注目。
虽然高臻从她进来起就没有抬眼看过她,不过不要紧,她追随他的脚步这么多年了,不在乎他少看她一会天眼。
可是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从自己进来开始就不住的和身旁的青葱少年说话,嬉笑。
当自己快要靠近高臻的时候她又回过头冲着高臻媚笑,现在还竟然跟高臻拉拉扯扯靠在他怀里不起身。
柳飞飞自然为自己是一个大方的人,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沾花粘草的,她也觉得像高臻这么一个完美的人身旁没有一个两个女人是说不通的。
所以当下人传信说他在安阳城出现,身边还带着一个自称是他夫人的女人时,她一点都不觉得重要。
只要她知道他的行踪就可以,只要他不要再玩失踪的游戏就行,他身边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现在呢?
那个冷漠孤僻,那个自己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得来一个简单的问候的高臻,那个从小就自闭不理人的高臻,此时竟然笑的像个孩子似的搂着那个女人,笑的那么真诚那么甜蜜。
他完全看不到在自己,即便是自己完全不在乎他身边的女人又如何,他看不到自己……
“阿臻——”柳飞飞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根本不像是从她口中冒出来的。
木依兰狠狠的扯着自己和高臻那打结的头发,开始觉得那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两人不过是靠了那么一靠,这头发就打结成了这样?他和她两个人四只手都解不开。
“咔嚓——”白羽从一旁凑过一个脑袋,一手拎着一把金灿灿的剪子。
那打结的长发被他一刀,两断。
高臻摊开手,那被剪断的黑发伴随着她的徐徐落在了他的手掌中,然后被握紧。
“元帅大人,不妨碍你叙旧了!我呢就先告辞了!”木依兰解放了自己的长发,终于松了口气,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都走到了他们面前的柳飞飞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
高臻一把拉住了她,一双鹰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旁边的柳飞飞,“这里与我熟识的只有你,我上哪叙旧去!不若我们回房好好叙叙。”
说着竟然也不跟延平侯打招呼,也没顾着站在他面前一脸委屈的柳飞飞,搂着木依兰一个闪身就离开了这后花园。
整个后花园寂静无声,真正二十多人的后花园竟然好像是死城一般,无一人说话,甚至连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