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史九十年,临安帝让位,其五子詹留吟登位。临安帝自此消失在临安国的历史舞台之上,同日,离王詹明离请辞,表明自己愿四海为家。
同年,临安新帝派国师钟离邪去访临元国。
马车里钱瑟瑟与钟离邪对坐,而赶车之人竟是钟离渊。
钱瑟瑟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拄着脑袋,似乎在沉思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瑟瑟在想些什么呢?”钟离邪见钱瑟瑟自从上了马车就一言不发,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唉声叹气,顿时有些好奇。
“美人师父,阳城就是在临元国是吗?”钱瑟瑟闻声,自窗外收回视线,对着钟离邪问道。
钟离邪点点头,说道:“阳城在临元国和临安国的交界处,而我们之前的家正好在临安国与临元国的地界之上。”
钱瑟瑟闻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美人师父,我们离开阳城已经差不多一年了,不知道那个李梓还会不会仗势欺人呢?”
钟离邪坐到了钱瑟瑟的身边,伸手揽住钱瑟瑟的身体,笑着说道:“原来是在想这些,既然瑟瑟如此的想知道,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可好?”
钱瑟瑟躲在钟离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萦绕在鼻尖的草药的淡淡的苦涩的味道,笑着说道:“美人师父这次来临元国有更重要的事情,瑟瑟不会不知轻重的,等到了美人师父的事情办好了,再带着瑟瑟去看看便好了。”
钟离邪听着钱瑟瑟句句替他着想的话,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重,恍惚一杯多年酿造的竹叶清,醇厚,却不失香:“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为师就带着瑟瑟回到那个小岛之上,种些草药,多养几头牛,可好?”
“美人师父,那头小牛估计早就饿死了吧?”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美人师父最喜欢干净了,怎么可能会让一头牛死在自己以后还要居住的小岛之上呢?一定早就让左风迁离出去。
“那牛早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天,为师便让左风带离了小岛,养在百花楼之中。”钟离邪笑着说道。
马车在路上不分日夜的行驶了三天,终于到了离都。这次钟离邪虽然是以使臣的身份来访,却并没有带来一大堆的仪仗队。
伴随着钟离邪的到来的,同样还有詹留吟的书信,只不过先一步传到了宫廷之内,皇帝的手中。
临元皇宫之中,临元皇帝正在书房之中批阅奏章,一身的明黄,满头的苍发,一双如老鹰般锐利的双目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但是脸上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的年龄。
这时候一个身穿深蓝色太监服装的人跑了进来,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封书信。
“皇上,临安新帝给您的信。”太监走到临元帝身边,尖着嗓子对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太监到来的临元帝说道。
临元帝身体一顿,紧接着眉头皱起,锐利的眼中此时盛满疑惑,虽然临安国与临元国在早期的时候还有来往,但是因为远侯国的不参与世俗,两国之间的矛盾便渐渐出现,身为君王最不缺乏的便是野心。
于是相互之间不断的试探,边城之间的战役不断,也便成了常事,这来往也在不断的试探之中,断了去。
而今临安新帝居然差人递了书信过来,这怎么不叫人奇怪?
临元帝放下手中的奏章,身边的太监似乎有所察觉一般,连忙递上手中的书信。
信刚被打开,临元帝的双目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信中的钟离邪三字,神情之中透着不可置信。
“快,传钟离将军进宫。”临元帝终于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到。
太监心中有些疑惑,他伺候临元帝也有三四年了,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激动过,这倒是有些反常,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却也不敢丝毫怠慢,连忙走了出去。
临安帝放下手中的信,有些疲惫的靠在身后流金雕成的龙椅之上,神情莫名。末了,眉间突然拧起,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目光之中尽显狠意。
刚进了城门,钱瑟瑟便坐到了马车的外面,晃着小腿,看着大街之上人来人往,感受着一国之都不一样的繁华。
钱瑟瑟看了半响,就对着身边的钟离渊问道:“小渊子,你家就是在这里吗?”
钟离渊有些怀念看着这里,点了点头说道:“离开这里快两年了,不知道爹娘是否安好。”
钱瑟瑟闻言,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有些嫌弃的说道:“你娘一定安好,好人有好报,至于你父亲,那是一个不必要的存在,为了利益,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可以伤害,简直是qín_shòu都不如。”
钱瑟瑟晃着自己的两条小腿,一脸认真的劝说这钟离渊,说实话,她前世虽然是一个孤儿,但是若是自己的亲人都是如同钟离正一样的存在,她倒是宁愿自己没有亲人,一个人,虽然孤单,但是至少不用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自己身边的人,让自己觉得害怕。
“小伯母,虽然他是一个坏人,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是生我养我之人。对他终究还是有感情的。”钟离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却并没有打在马屁股上,而是在空中轻轻的挥着。知道了钟离邪和钱瑟瑟成亲了,钟离渊没有多少的惊讶,初见的时候他便看出了所谓师徒只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所以他也很顺其自然的改变了对钱瑟瑟的称呼。
钱瑟瑟轻嗤了一声有些不屑:“他当初既然能将自己的亲生父亲陷害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