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宛佳轻唤了声,却没有亲人该有的温度,她看了一眼张氏,想她该退出去还是留下呢?
宛华忠看了一眼张氏幽怨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勉强笑笑,“那个月银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张氏低垂眼帘,将所有柔情尽收,再抬眸,换了一片冰凉,“没关系。老爷想如何处置尽管说。”
宛华忠脸色一僵,看着她从来没有过的冷漠表情,一股怒意渐涌上脸,本想问下她们近况,话到嘴边,却变了内容,“我来时想说馥香她身怀有孕,敬茶时就不需要她跪敬了。”
宛佳和张氏的脸色同时一变。
张氏心痛冷笑,“本就无需敬茶,老爷休了我就行了,反正老爷已经当我死了!”
“你!”宛华忠气得脸色铁青,“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到今天没有休你就是看着过去我们的情意!你别太过分了!”
张氏脸顿时煞白,声调也高了,“我做了什么?让你早就想休我?你把话说清楚!”
宛佳也是一惊,还有很多事前世她们娘两是不知道的,否则,她怎么会被蒙在鼓里,直到被陷害那夜才顿悟,可惜已落陷阱。
“爹。”宛佳立刻唤了一声,柔柔的笑着走上前,亲热地挽住了他的手肘,她直接岔开话题,“这次要在家里呆多久呢?”
宛华忠被女儿难得得柔柔的一唤,心底一软,面色缓和下来,“你姨娘第一次回来,还要祭祖入宗,她也想好好孝敬下老太爷,所以,会一直呆到老太爷大寿。”
宛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太好了,爹可以和我们多呆些时日了。”
她不想今天就闹僵,因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柳氏母女一定要付出代价,她们才会光明正大的离开宛家。
“嗯,佳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宛华忠有些内疚了,对这个女儿和妻子真是忽视得太久了,可,道歉的话,他宛华忠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宛佳瞟了一眼娘,见她神色慌乱,不由暗叹口气,还在犹豫是否离开间,门外似乎有人来了。
“是千巧姐姐吧,我是大太太的丫头花蕊。”是花蕊甜甜的声音。
“老爷在里面吧?”柳姨娘的丫头千巧很傲慢的声音。
“对呢,千巧姐姐……姐姐……”
花蕊的声音还没有停,门帘已经掀了起来,千巧走了进来,一见大老爷面色一喜,“老爷,夫人肚子疼呢,可能是晚上气着了,您快去看看吧。”她居然对张氏和宛佳连基本的行礼都忘了。
“怎么回事?”宛华忠急了,对张氏说,“你早点歇着,我先去看看。”说着跟着千巧就走了。
花蕊捧着一盆水进来,嘟囔着,“怎么这么没礼貌,自己就闯进来了。”她很不忿地对宛佳说,“大小姐,你怎么就不教训下那个丫头,进来也不向大太太和您行礼,还叫姨娘做夫人,她算哪门子夫人啊。”
张氏气得脸色一青,语气冷了许多,“原来他的心真的早就全部扑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宛佳淡淡一笑,掩去眸中的狡黠,点了点花蕊的额头,“你不要多嘴,现在外人多了,小心传到老太爷那里去。她们越错越好,自然有人收拾她们。”
花蕊哼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哎呀,我都忘了,桀星在外面等小姐呢,说有事情商量。”
“哦?好,娘,您早点歇息,明天早上不是还要给柳姨娘入宗祭祖吗?养好精神,做个威风的当家主母。”宛佳握了握张氏的肩膀。
张氏怕宛佳担心,强忍着心里的纷乱,面容缓了缓,点了点头。
自从宛佳变了后,她也醒悟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如今,他已淡如陌路,她也就该丢淡了。
张氏紧紧握拳,美丽的眼眸透出一股决绝。
宛家大门上吊着两个斗大的红灯笼,不远处的蛙声一片,夜风中带着淡淡的荷花香味。
宛佳看见桀星的背影,忽然有种壮志未酬的感觉。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姑娘。
她还没说话,桀星已经转身,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他身边的小姑娘也转身,倒是长得很伶俐的模样,只是穿得有点破旧。
“老太爷没有为难你吧?”他担心地问道。
宛佳摇了摇头,“没有呢。”
“我看你身边只有花蕊一个柔弱丫头服侍着,我就想让妹妹以后陪着你,我也放心些,只给她一口饭吃就可以了。”桀星有些不好意地说。
宛佳亲热地拉着小姑娘的手,那姑娘倒是大方,也是朗朗一笑,“大小姐,我以后就负责保护你。”
宛佳笑了,和桀星一个脾性嘛,“你多大了?你父母同意你到宛家来?”
“她是我妹妹,叫鸭蛋,自小和我一起习武,一手飞镖不亚于我呢。”桀星宠爱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宛佳掩嘴轻笑,桀星脸一红,以为她又笑鸭蛋的名字呢,赶紧说,“你给她取个好听的名字吧,在宛家做丫头,得有个体面名字的。”
“什么丫头啊,她是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多个人给我做伴当然是好的。”宛佳笑了。
鸭蛋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又大又亮,仔细看,她和桀星还是不太像,桀星有点北方汉子的味道,而鸭蛋还是南方女孩的灵动模样,尤其笑起来有一对可爱的酒窝,宛佳看了就觉得喜气,很是喜欢。
“行,明天来找我,我带你去见管家,我多要个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