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阉吧!”赵镇长满头飙着冷汗,背后响起一阵女人的哭叫声,他回头狠狠一瞪哭得快晕死过去的大太太,咬牙切齿地吼,“拖下去!”家丁们赶紧将大太太拖进房间。
一声惨叫,鲜血四溅,裤裆滚落一小块血肉,士兵们似乎司空见惯,带血的刺刀在赵苟的身上抹干净,插入刀削。
其他人都面如死灰,女人们都捂着脸吓得不敢看更不敢哭。
赵镇长满脸是泪的连滚带爬扑上来,伸手一摸,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还剩半截。
“哼,记住教训。”龙炎桀冷冷地说。赵镇长已经浑身冷汗,抱着赵苟瘫软了。
宛佳清风云淡地冷眼看着,连眉都没动一动。
龙炎桀目光瞟过宛佳,面对如此变故和血腥,她居然面不改色,就像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
胆子不小!
宛佳感觉到他的目光,即敛了心神,平静地移开目光。
“宛佳……”一声弱弱痛苦的声音传过来,宛佳目光一斜,被人遗忘的晋君城,此刻原本儒雅清秀的脸蛋上踏着一只黑亮的皮靴,那张脸已经被踩得歪瓜裂枣的。李大龙似乎忘了他的垫脚石是颗人头,而他正在悠然自得地抱胸观赏着阉割表演。
宛佳表情惊讶地失声叫着,“表哥……你怎么会在地上?”
晋君城懊恼地想咬牙,李大龙脚下使了劲,可牙槽咯吱一下,想说的话硬被逼了回去,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宛小姐,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龙炎桀含笑看着她,竟有一种宠溺之色。
宛佳叹了口气,“请参督放了我表哥吧,他……也是一时为了我而情急,冒犯了参督大人。”
龙炎桀轻笑,挥了挥手,李大龙才松开脚,一把拽住他几乎断了的胳膊猛一拖,咯吱一下,手臂脱臼了,晋君城顿时脸色一白,几乎痛得晕过去,被跟来的人一把扶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大龙,咬牙忍住了。
龙炎桀对宛佳很有风度地伸出手,宛佳微楞,手习惯地往上抬了抬,如葱玉指停在半空,她目光停在自己的手指上,忽感一阵十指牵心的痛,眼前仿佛掠过一抹血淋淋的场景,她硬生生的将手掌曲起缓缓握紧了拳头,避开他的手掌,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外走去,淡青色丝滑的衣袂拂过龙炎桀略显粗糙的大掌,仿若拂去一抹前世尘埃……
这不过是时尚上流社会喜欢的西方礼节,宛佳在城里的两年也是习惯了,而且,男士伸手女士拒绝代表对男士的蔑视。
龙炎桀凝视着坚挺柳腰的背影,眸瞳半眯,脸沉了沉,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宛佳走出大门,居然还有人围在大门前,众人一看她昂首阔步走出来,那从容的气度,让人忍不住鼓起掌来。
被放出来的两位姑娘带着家人全都涌了上来,噗通一下全都跪在了,个个热泪盈眶猛磕头,惊得她赶紧叫着,“快起来,折杀我了。”桀星也跑过来帮着她将人都扶了起来。
这些人千恩万谢的走了,宛佳才松了口气,和桀星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龙炎桀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你胆子真不小。”
宛佳不经意地拉开一点距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得感谢参督的鼎力相助。”
“抓住他!”晋君城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宛佳回头,晋君城扶着自己脱臼的胳膊,头发像个鸡窝,衣服掉了几颗纽扣,裤子烂了几个洞,正气哼哼地指着桀星尖叫着。
几个下人这才缓过神来,全部人呼啦一下将桀星围上,桀星笑呵呵地一抱拳,“你们有本事抓我吗?不过,我跟你们回去。”
宛佳柳眉一簇,厌恶地瞟了一眼晋君城,眼底划过一抹怒意。
“表哥,我看事情到此为止,否则对谁都不好看。”她冷冷地说。
晋君城看着她从容静美地立在傲然霸气的龙炎桀身边,就像一对金童玉女,竟灼了他的眼睛,心底一阵一阵揪疼。
他最恨桀星这个小子,就是因为他才会出这等事情,让他在宛佳面前丢尽了颜面不说,还得罪了镇长和参督,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不行,老太爷的命令,我一定要听。”他咬牙切齿地说。
龙炎桀眉宇一扬,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扬了扬,李大龙带着两名士兵冲上前,吓得晋君城连连后退,忙不迭地说,“我是宛家表少爷,是宛佳的未婚夫,你们不要管我们的家事!”
“未婚夫?”龙炎桀语调一冷,玩味地看着身边宛佳,她的侧面精致如雕,肌肤胜雪,本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偏偏那双浓密睫毛下深邃的眸显得和这张稚嫩的脸格格不入,仿若是两个人融合在一起,而那墨玉般的瞳底总是闪动着某种暗含的寒意。
而,那抹冷,很快就消失不见,之间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她也看着龙炎桀,还眨了眨眼睛,又无奈又茫然。
龙炎桀勾唇冷笑,用阴森的眸盯着晋君城,幽然问,“你刚才说你是她什么人?”
晋君城张了张嘴,脑海里猛然闪过赵苟悲催的下场,未婚夫三个字硬生生地咽进肚子里。
龙炎桀单眉一挑,“晋少爷看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下场吗?如果没有看到的话,我可以送你亲自体验一下。”
晋君城猛摇头,吓得脸色煞白,“是老太爷的命令……老太爷要抓这个贱民……他……辱没大小姐名声……”他一边说,一边退,李大龙冷笑着带着两个士兵步步逼近。
“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