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函双一怔,声调低了很多,“什么证据?”
宛佳看着她死不悔改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孩子递给丫头,“把孩子带进去。”自己转身下楼,站在吴函双面前。
“你勾结大夫下毒杀了周洁母子,大夫和周洁有染,你以此威胁大夫,孩子是你和大夫一起亲手勒死的,证据就在大夫手掌上,大夫已经交由警察局处置,而陈豪压着不发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真正的幕后之人。而幕后之人自然希望你顶了所有的醉,因为,你不过是一枚棋子,你去了,还有更好的人来,只可惜,你死到临头都弄不清楚状况。”
吴函双发愣,“你……你胡说!我没杀周洁。”
“大夫那晚给娘针灸完,是你拦住他的去路是吧,是你告诉他知道了和周洁的暧昧关系,是你以周洁身体不适为由带着大夫去了周洁房间。只是,你是在帮人家清理财产继承人,而人家棋高一着,早就埋下杀机,大太太的毒也是大夫下的,这点你不知道吧?”宛佳的一字一句让吴函双听得目瞪口呆。
孟柳絮只是说只要她帮除掉周洁和孩子,她就会逼着徽文轩对她好,直到她怀孕,而她恰好身怀有孕,急得要打掉,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她拼了命的要把握住,只是没想到连大太太的死都是孟柳絮一手策划的,而自己愚蠢的行动正好将所有的疑点都拉到自己身上。
“最可笑的是,孟柳絮只是想让你吓唬孩子,逼我离开徽家,可你心狠手辣暗下杀手。其实,你不是要逼我,而是逼死你自己,一个人罪孽太过深重,必遭报应。”宛佳语气平静,经过这几天,她也不再因愤怒而不平静了,吴函双也是个受害者,虽然是她自己逼着自己进入徽家,自己挖坑往里跳。宛佳只想告诉她真相,至于孟柳絮,要不要保,她不想过问,陈豪和徽文轩的面子在,孟柳絮自然不会有事,而宛佳,也算换徽文轩一个情面。
但是吴函双,孟柳絮都不会放过的,她更加不会做圣母放过。
龙炎桀站在宛佳身边,对秦君打了个响指,吴家的人被压了过来,包括吴家老大吴函双的亲哥哥。
宛佳指着她的哥哥问,“徽家大少爷是你还是你哥哥害的?你最好老实说,否则,你哥哥一样会被警察局带进去,徽家平白无故死了长房一家,你说徽家会轻易的放过吴家吗?”
吴函双脸色死灰,她万万没有想到宛佳将所有事情全部都把握住哥叫着,“妹妹,和我没关系啊,是你指使我干的,我没杀人啊,我不过带走了那些工人而已啊。”
吴函双心顿时寒透了底。这就是亲哥哥。
她神色黯淡了,不再有之前强的样子,“是我,都是我一个人所为。”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龙炎桀看着平静的宛佳。
“送去警察局吧。该承担的,她自己必须承担。”
“哈哈哈哈,宛佳……”吴函双忽然狂笑着,冲过来,龙炎桀想也不想飞起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正中她的肚子,那一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吴函双瘦小的身子如落叶般飘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她费力地爬起来,口中涌出鲜血,苦笑,低喃着,“我只是想问你,徽文轩为何爱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男人都爱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宛佳一怔,半响不知要怎么回答。
龙炎桀笑笑,“因为她值得,因为她的坚韧不拔,因为她善良,因为她宁舍小我成就他人。你不懂徽文轩,你又怎么配得上徽文轩呢?今天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吴家的人哭得一塌糊涂,可谁也不敢上来搀扶吴函双。
宛佳看着也心痛,这样的女人究竟是该恨她还是该可怜她。
大门外开来一辆黑轿车,一辆大卡车,车上下来一群警察。
陈豪从轿车上走下来,看了一眼一群哭泣的人,对龙炎桀和宛佳笑笑,“有劳弟妹和龙……不,焱爷了,他们我就带走了,一定严加审问。”
宛佳点头,“带走吧。”
警察将吴家人全都押上了汽车,陈豪想了想走进宛佳,低声说,“弟妹,毕竟你现在还是徽家人,这件事我想还是得告诉你。”
宛佳见他神色严肃,看了一眼龙炎桀,他很知趣的走开。
“你说,出什么事了?”
陈豪深吸口气,“文轩给吴函双下了休书,这还没什么,他决定散财,将家里的下人全都解放了,家产也分给下人,就给爹和娘留了足够的生活费和一处宅院。”
宛佳心里一惊,他还是这样做了。
当初被誉为农民运动的农民王彭湃就是如此,将全部家产散要效仿彭湃,他还真干了。
“我想你还是劝劝,这件事闹出去,徽家真的完了。”
宛佳点点头,“我回去看看。”
陈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龙炎桀,没再说话。警察局其实就是看局势吃饭的人,比地头蛇还要地头蛇,自然懂得什么人不能得罪,像龙炎桀现在的身份,那就是地头蛇的祖宗,就连南京政府对青帮都忌惮几分。
龙炎桀带着孩子们去骑马,宛佳便回徽家。
徽家一片暗沉,下人们倒是雀跃。
徽文轩以徽家独子的名义,将家产做了个分割,解散了所有的下人,愿意留着的签了合同,成为工人。徽老爷和孟柳絮气得火冒三丈,可却奈何他不得。
宛佳看着徽文轩忙碌着,却没吭声。其实,她懂徽文轩的想法,这几年他都是为了别人而活,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