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桀气得一把握住她的双肩,眼眸充血,“你再说一遍,你亲口告诉我你们……你们……你说啊!”
宛佳语气依旧淡淡,“龙炎桀,我们都成熟了,也有孩子了,能不能不要用这种逼迫的口气和我说话?”
龙炎桀一怔,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眸,心里一软,不由松了手,语气也柔了许多,“对不起,我太着急了,看到孩子受苦,我心里难受。”
宛佳鼻子一酸,忙扭头看着远处,将眼泪逼了回去,“谁不难受?我难受,徽文轩也难受。孩子们身体刚受到伤害,你还想他们心灵也受到伤害吗?”
龙炎桀听这话似乎母子回归遥遥无期了,这下又急了,“难道他们现在就不会受到伤害吗?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的,那时候你不怕他们怨你不说实情吗?”
“你不是已经成了他们的干爹吗?那就先这样吧,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宛佳不想纠缠着问题,转身向屋里走去,不再看他一眼。龙炎桀很想抓住她狠狠的吻住她那张强硬的小唇,可,看到她落寞、疲惫却努力坚强挺拔的背影,又于心不忍。
他们有关系了,这个问题重重的锤在他的心坎上,就像十只猫狠狠的挠着,挠心挠肺的难受。
龙炎桀看着她默默帮孩子掖着被子,说不出的心痛,刚才燃气的恨意渐渐消散了。就算她和徽文轩有了什么,这能怪她吗?他觉得自己能承受,只要她心里有自己。
他就一直站在背后,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默默无语。
宛佳不敢回头,面上悄然滑落眼泪,面前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背后是自己倾尽全心深爱的男人,能感受到他那双灼热伤痛的眼神。可是,什么样的命运让她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这种苦涩无人能懂,她也无处诉说,徽文轩,她注定要欠的了,龙炎桀她不敢再回到他的怀抱,她满心只有孩子,孩子必须安然无恙的长大。
军阀、政党、黑帮,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是个普通的妈妈,不可能再无所顾忌,依照自己的感受和冲动去做事。
可,她真的好心痛,背后的他不肯走,就像在述说着对她的承诺,一句句情话依旧刻骨铭心,让她想着就痛。宛佳知道,龙炎桀多么期待她能回头扑到他的怀里,但,她不能,不想让龙炎桀看到自己眼中的眼泪和纠结,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着他,只有他,又或者是没准备好。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想要怎样。
龙炎桀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起伏着,她在哭吗?他真想把倔强的她揉进怀里,狠狠的骂一顿。可他实在太了解宛佳的个性,要强,不认输,尤其不愿意将自己柔弱一面给他人看,会伤她的自尊心。
宛佳很想说你早点休息,可她不敢开口,生怕自己的嗓音变了调被他听出来。
龙炎桀等了好久好久,她依旧没有回头,心渐渐沉入谷底,她是在怪自己,怪他没有给她一个安全幸福的生活,怪他打乱了和徽文旭的平静生活,怪他的爱给她沉重的负担吗?
他猛然转身大步往外走,仿若心灵感应,宛佳同时转身,张嘴想说什么,却晚了。呆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力的靠在床边,痛侧心扉的泪使劲的狂流。
龙炎桀一口气冲到楼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深夜的空气,微凉的空气让他炙热澎湃煎熬的心缓缓的冷却下来,他抬头望着那间亮着柔柔的灯光的房间,捂着胸口,低声说,“只要你在,我就足够了。宛佳,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太爱你了,无时不刻,寸寸缠绕……”
他没看见,就在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背后,宛佳悄然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的身影,拳头死死抵住自己的牙齿,狠狠的咬着,痛,却无法抑制想狂奔下去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她只好拼命的咬,咬到拳头都流血了为止。
楼下,被风吹得渐渐清醒的龙炎桀,毅然转身,极快的速度跑到马厩,对紧跟其后的秦君吩咐,“带上人,走!”自己飞身上马,一声驾,呼啸穿入暗夜之中。
秦君赶紧调人,十几个人飞快的紧跟而去。
第二天,宛佳便听说吴函双家里起了一把大火,将吴家烧得所剩无几,而吴家老小被青帮全都押解回了焱公馆,等候处置。
宛佳正在喂孩子们吃早饭,一声凄厉的哭声在大院外响起,起身去看,却是吴函双跪在外面哭喊着。
宛佳皱了皱眉,龙炎桀还真是狠辣,不过,换做是她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如今有龙炎桀去做,也不错。
“娘,外面谁在哭啊?”好奇的盼盼问。
“犯了错的人。”
“犯了错还有脸哭成这样。”龙龙不屑地咬了一口包子。
宛佳笑了笑,“龙龙,盼盼,你们要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在世间,软弱是会被欺负的。”
盼盼用力点头,“所以我咬她。”
宛佳摸了摸她的头,“对,你们很勇敢。人,不能随意被人欺负,但,对自己好的人,你们要加倍对他好。”
“比如帅叔叔。”盼盼笑眯眯地说。
宛佳一愣,龙龙哼了一声。
看见儿子这样的态度,宛佳心里也咯噔一下,试探的问,“龙龙,不喜欢焱爷吗?”
龙龙想了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