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为什么?”
“被人监视。”
宛佳奇怪地看着他,上海不是已经被控制了吗?为何会被监视?
徽文轩确认没有任何监听设备,松了口气。
递给宛佳一杯红酒,低声说,“时局发生变化了。队伍中两党产生了分歧。”
宛佳将他面色沉静,“分歧?不是一起打仗打得好好的吗?眼看就要攻占京城了。”
宛佳想了想,靠近点,非常低的声音问,“你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
徽文轩笑看她,“你觉得呢?”
“你被监视,说明你是共产党。”宛佳神秘地说。
徽文轩一笑,扯了扯她的耳朵,“嗯,对,聪明的丫头,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一直负责幕后工作,并没有正式露出身份,他们监视,是为了甄别身份。至于他们究竟想如何,我们还不清楚。”
“其实,我真分不清哪个党哪个党,为何要分那么多党派,对我来说,抗日就行。”宛佳皱了皱眉。
徽文轩看着她,宛佳越来越成熟,但他不想把纷乱复杂的时局让她知道太多。
她只要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按照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代商业女强就够了。
宛佳半夜忽然惊醒,一抹身边,空的。
为了避免突发事件,出门在外,两人一直都是同床分被而睡。
宛佳心里一惊,猛坐起来,四下扫了一眼,没有人影。
忙将手袋拿了过来,塞在枕头下,这才发现,枕头下也有一把枪,取出来一看,竟然是和自己那把一模一样,子弹都是满的,估计是徽文轩留给她的。
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她抓起手枪,小心翼翼的踮脚跑到门口,贴耳细听。
“徽文轩。”门外的人轻轻的叫着。
宛佳赶紧拉开门,豁然大惊。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肩膀上全是血,一下跌了进来。
宛佳将他拖了进来,四下看下,没人,将门关上。
“喂,喂,你是谁啊?”
男子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带血的信,“交给徽文轩。”
宛佳接过,低声问,“你是共产党?”
男子眉梢一抖,忙点头,“是啊,你也是吗?”
宛佳摇头,“不是,我是他……”
门外响起脚步声,宛佳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
“搜!别让他跑了!”
宛佳看了一眼黑衣人,似乎伤势很重。
“你能起来吗?”
男子点头,爬了起来。
“你快躲上床。”宛佳指着落下的床幔。
男子捂着伤口摇头,“我不能连累你,信我送到了,我先走。”
“你怎么走啊?”宛佳急着说,“外面都在找你。”
男子咬牙,“没事。我不能连累你。”
宛佳拉住他,“我送你出去。”
男子穿着汇文轩的衣服,带着礼帽,宛佳穿了一条黄色的旗袍挽着他的手,微笑的走出大堂。
门童很恭谨地鞠着躬,“徽先生,徽太太。”
宛佳塞给他一个大洋,“帮我叫辆车。”
门童很快叫了一辆黑色轿车,拉开门,“请。”
宛佳将他送上车,刚想退出手臂,谁知猛然被人一拉,整个人跌进了车里,刚想惊叫,口鼻已经被蒙上,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不一会儿,人就昏昏睡去。
门童飞快地关上门,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迅速摘掉门童帽,解开门童衣,另一辆黑车开过来,他迅速上了车。
宛佳迷迷糊糊醒来,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一盏台灯。
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心里稍安,爬起来,“谁?”
好半响没有人回应。
宛佳抓起台面的台灯奋力往墙上砸去,门呯的一下打开了,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宛佳镇定地问,“你们是谁?绑我来所为何事?”
男人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将门呯的关上。
屋里变得一片漆黑。
宛佳心里微惊,莫不是因为徽文轩?难道徽文轩出事了?
她冲去拍门,“你们想干什么?放我出去!”
隔壁一间同样阴暗的屋子,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背对着宛佳那间房间的墙面,背剪这手,一声不响。背脊高大挺拔,给人一种强烈的逼迫之感。
“老大,着娘们要怎么处理,要不交给国民党处置,您倒是给句话啊。”刀疤脸不耐烦地说。
“急躁,就是你的最大弱点!”高大的男人低哑的声音道。
转身,礼帽下露出如刀薄唇,紧密控制微抖,声音也似乎努力压制着,“老二,去审下,你知道该问什么。”
一个清瘦看似非常精明的男子点头。
宛佳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清瘦的男人,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纹了一条青龙。
男人微微一笑,“抱歉让夫人受惊了。”
宛佳冷笑,“有话就说,不必读费口舌,日本人也绑架过我,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中国人也如此小人!”
男人脸色微变,干咳两声,“徽夫人是大名人,这样请夫人来,事非得已。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事情?难道是徽文轩的身份?
“您和徽四少是假夫妻,真正的身份是龙夫人,我说得对吧?”
宛佳一怔,怎么会扯到龙炎桀身上了?难道是为了龙炎桀来的?难道龙炎桀在他们手里?
她心里千转百回,徽文轩说现在局势紧张,暗中激流汹涌,分不清局势如何。
轻笑